禪院家被掀翻一遍的事沒能引起咒術高層的警惕, 或許是高高在上太久了,一個八歲的孩子單槍匹馬蕩平了禪院家,聽起來就如天方夜譚。就是有人親眼看見了, 也會懷疑自己的眼睛, 覺得這是在開什麼玩笑。聽得人自然更加不信。
一個小孩能對付一群咒術師和詛咒師是因為金冠的壓製作用, 二十億被奪走是因為那群小輩們太弱了技不如人, 摘掉金冠後看到堪比詛咒之王的咒力?宿儺那樣的存在千年來隻有那一個,還是在咒術發展的全盛時期的最強, 一個不知來路的小孩怎麼可能與那位詛咒之王相提並論。絕對是看錯了。
咒術高層有一堆理由可以反駁這些理論, 總之他們絕對不承認自己踢到了鐵板,即將麵臨最大的災禍。
一切都很平穩, 不會出任何問題。至於禪院家險些被覆滅?一定是消息搞錯了。
反倒是生活在陰暗世界的詛咒師們,對此提起了一絲的警覺, 躲在暗處悄悄觀察。
他們比平常的咒術師更在意咒術界勢力範圍的變動, 並且都對咒術高層不抱好感,幸災樂禍的等待著一場近乎等同戰爭的奪權結果。
一個孩子,對陣一群老家夥們關於權利的戰爭。
在一群人的關注下, 奈良善來到了加茂家。
和禪院家不同,加茂家壓根就沒把奈良善放在眼裡,奈良善來的時候, 加茂家仍舊是平時的樣子, 該做什麼做什麼。隻有加茂家主,帶著一群實力強的加茂家人商討怎麼把金冠搶回來。
錢出了, 簽也抽了, 連存放貴重物品的房間都整理好了,如無意外他們今日應該把金冠迎回來。
加茂家主甚至做好了當天晚上好好觀賞把玩金冠的準備。
然而,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對,這該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總之,損失慘重。
沒得東西,還丟了錢。
加茂家長正商議著怎麼把錢和東西都搶回來,這是對加茂家的挑釁,當然要找回場子來。還沒商議出個結果,就被告知有一個超級強的咒術師找上了門。
加茂家主第一時間想到了五條悟,後來又覺不對,五條家和加茂家的關係冷淡,但還不至於有深仇大恨到踹上門。真要說關係糟糕的,五條家和禪院家的關係是真的很差,就算五條悟突然發神經要打架,也該先去禪院家而不是加茂家才對。
出門到院子裡一看,就在屋頂上瞧見了奈良善。
小小的男孩身高一米出頭,咒力卻濃鬱強大到將男孩襯托成了豌豆大,加茂家主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就是那可怕的咒力。
完全不帶一點掩飾,直接了當的上門,看到加茂家長出來後隻給了一句話:“給你們十分鐘時間,不上戰場的都撤。十分鐘後,開戰。”
婦人和孩子在場,會妨礙他出刀的速度。所以他決定給這群笨蛋們一個機會。當然如果加茂家頭鐵到不撤一人硬抗,奈良善也不打算手下留情。畢竟機會給了,打算拖家帶口一起挨揍,他願意滿足加茂家這個願望。
這是正式的開戰宣言。
加茂家主瞧了一眼那咒力強度,覺得這不叫開戰宣言,叫殺戮宣言。
就問在場的有誰能抵得住那種強大的咒力?
加茂家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快速的回憶了加茂律曾經說起的話,無可奈何又絕望的發現自己過於自大判斷錯誤,好在對方願意給他們時間,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快將有生力量送走,不能讓加茂家在這次‘戰爭’後徹底從世上消失。
一場非常倉促的撤離行動,連行禮都來不及收拾。而且加茂家主不僅送走了老弱婦孺,還將實力不錯剛剛開始長成的苗子也送走了。剩下的全部都是一些年紀大的咒術師,還有一些加茂認為活著或者死掉都沒差的廢物,留下至少能當個盾用,死了也可以節省資源,撤走了一批還剩下烏泱泱的一群人,麵對奈良善時一臉慷慨就義的樣子。
奈良善:……
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這一個個的,都什麼表情。
“我沒說會殺人。”奈良善說道。
這話加茂家主不敢信。他自認若是自己的東西被覬覦,小命還被懸賞,能抓到敵人的話大概是想要斬草除根吧。
奈良善憑什麼要饒他們一命呢。
加茂家主出手了,和一群留下的咒術師一起選擇了群毆。敵人過於強大,群毆或許還有一絲能勝的可能……才怪。
根本就打不過。
禦三家中,目前實力巔峰的是五條家,因為出了一個五條悟。去掉五條悟,算平均戰鬥力最強的是禪院家,其次加茂家。加茂家能拿得出手的人不多,小一輩中,也隻有側室生的孩子繼承了祖傳術式。至於五條家,從來都是靠六眼碾壓他人。
咒術師的子嗣不是每一個都能繼承強大的術式,又偏偏過度追求祖傳術式的傳承,大概是每個咒術師世家的通病。畢竟,在曆史洪流中消失的咒術世家真的太多了。
像是咒言一族的存在,隻有咒術界偶爾出現一個可以使用咒言的孩子,證明咒言師一族的血脈仍舊在悄悄延續,而非徹底消失。
讓一個咒術世家消失真的太簡單了,一千年前,咒術師們聯合起來迎敵詛咒之王宿儺,不知道多少世家就此斷絕。宿儺被封印後,鼎盛的咒術界就此進入了衰敗期。
所以讓一個世家消失,隻需要一個敵人,一個強到可以碾壓所有人的敵人。
比如詛咒之王宿儺,比如六眼巔峰五條悟,比如……繼承全部鬼血的奈良善。
加茂家的一眾人,並沒有在奈良善手裡撐多久。
“比禪院家還弱。”奈良善盤腿坐在倒地的加茂家主身上,冷冰冰的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