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第 299 章(2 / 2)

屑王之子 夜晚的血 21067 字 4個月前

芥川龍之介:“太宰先生,死掉的家夥就不用管她了吧。”

太宰治又是歎氣:“所以我不想帶著你啊,笨蛋就是笨蛋。不過,死掉了也不是完全沒用。就算找不到屍體,也能找一找她生前的活動痕跡。”

“去調查最近兩個月內來到橫濱的外國金發女人,既然是棄子,就和那些家夥不是一夥的,這個女人自己來到霓虹,就有明麵上的身份背景。而且,她來到橫濱的時間點,應該比那些借漁船潛入橫濱的人還要早。”

“是,太宰大人。”廣津柳浪點頭應道。

這個時候,還是彆期望芥川龍之介這個瘋犬一樣的人會去做這樣的任務,當然是交給廣津柳浪來。

“唯一奇怪的是,明明將船隻丟到了港口黑手黨,但是除了那場爆炸以外,完全沒有和我們產生任何衝突。他們的目標應該不是我們,隻是之後要做的事會惹上麻煩,大概是想把麻煩甩給我們。”太宰治歪頭道,“所以說,能夠被作為目標,又可以甩給我們的家夥……政界,異能特務科嗎?”

這個時候和異能特務科對上,怕是不會怕,就是會很煩。

為什麼會是異能特務科,他們有什麼東西值得人惦記的嗎?

尚且不知道書的存在,因此無法猜到謎底的太宰治一臉惆悵。

進入死胡同了呢。

“要是安吾在就好了。”太宰治說道。

有阪口安吾的墮落論異能力,什麼東西隻要摸一下就知道答案了,還用他頭禿在這裡自己查?

不知道阪口安吾在東京那邊過得好不好,彆看小善那麼好懂,他管理的咒術特務科可不是好相處的。那三個柱,更是一個比一個精。

被太宰治惦記的阪口安吾,如今正身陷囹圄。

自他從森鷗外那裡接到了調查咒術特務科消息的任務,阪口安吾就啟程前往了東京。

對於他這樣完全看不到咒靈存在的人,就算擁有可以讀取物品記憶的異能力,想要探查咒術師也是難上加難,因為哪怕他讀到的記憶中有出現咒靈,按照他的體質也是看不到的。他隻知道咒術特務科的總部設立在東京,但東京那麼大,他要從哪裡找起?他可不知道咒術特務科的具體地址。

來到東京的前三天,阪口安吾就在茫然的徘徊中渡過,他去了東京塔,看了富士山,走過了新宿,來到了秋葉原,還跑了一趟涉穀。

最後,氣的摔了行李箱。

他真不是去旅遊的啊!

雖然去的都是東京著名旅遊地點,但真不是去旅遊的啊。

東京,真的人山人海啊。

當然橫濱也很繁華,但和霓虹第一都市東京比還差了一點,尤其是橫濱經常有黑手黨出沒,所以很多地方因為不太安全,所以人流量有限。但是東京不同,這裡因為治安良好所以非常的繁華,阪口安吾順著人流走著走著,就不自覺的開始欣賞起景點來。

直到第四天,覺得自己好像把一整年的假期都過完了的阪口安吾想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走了捷徑。

就如他當年想辦法加入港口黑手黨那樣,阪口安吾想方設法聯係了幾個黑暗世界的人,終於從他們那裡得到了一點關於詛咒師的消息,且順利的聯係到了人。

詛咒師,咒術師,名稱雖然不一樣,但使用力量的本質是一樣的,區彆就在於咒術師是在工作,詛咒師是在作惡。

找不到正路,阪口安吾就準備走歪路,反正首領隻是想要咒術特務科的消息,管過程如何呢。

阪口安吾將自己描述成和咒術特務科中的某個人有仇的普通黑手黨,為了複仇,他願意砸錢請詛咒師去咒術特務科找麻煩,因為出的錢很多,對方就問他,想要找麻煩的仇人是誰。

阪口安吾哪裡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他不敢隨口胡謅一個名字,如果對方查無此人,不就知道他在撒謊?好在他知道咒術特務科的總長官是奈良善,就含糊道:“具體名字不是很清楚,隻記得姓氏是奈良。他攪和了我的一次任務。”說著,臉上就露出咬牙切齒的模樣。

這幅憤怒的表情發自真心而顯得格外真實,但阪口安吾回憶的內容是當初他領命帶著奈良善去解決澀澤龍彥,結果在澀澤龍彥的異能力下,奈良善瞬間消失,留他在白霧裡九死一生,真的就是……坑死他了。

當然,阪口安吾知道麵前的男人是沒可能去解決奈良善的,也正因為此,他才大膽的將這個名字說出口。隻是他沒想到,對方的情緒波動比他想的還要激烈一些。

“奈良?那個奈良善?這單子不接,你是想我早點死嗎?”

看到對方夾著煙的手指都在哆嗦的模樣,阪口安吾不得不感慨奈良善這個名字在咒術界的威信:“他這麼恐怖嗎?”

“我們詛咒師很少稱呼他的姓名,通常都叫他的稱號。”

阪口安吾:“什麼稱號?”

“暴君。”

阪口安吾:……

想到奈良善的體型,阪口安吾覺得應該加個‘小’字,小暴君,絕對貼切。

見阪口安吾麵無表情的模樣,男人隻當他身為普通人不知道厲害,就添油加醋的描述了當年奈良善單槍匹馬掀翻禪院家和加茂家的事,至於沒有被卷進其中的五條家,被描述成早就與奈良善狼狽為奸,借其他兩家被打壓之際而一躍成為了禦三家之首的陰險家族。

完全不知道還有這麼一碼事的阪口安吾聽的臉都麻了。

他知道奈良善脾氣有點小暴躁,性子過於隨性,但沒想到……能隨性到這地步。

彆人定下的規則和製度,在奈良善眼裡一文不值,他隻認自己的原則。

對奈良善稍微有一點了解,但……他的目的不是這個。

在阪口安吾的又一次砸錢詢問下,他知道了關於目前咒術特務科三個柱的信息。出自五條家的五條悟,可以控製咒靈的夏油傑,以及曾經是咒術師殺手的伏黑甚爾。

“暴君是一個很可怕的人。”和阪口安吾說話的男人說道,“一個人實力高或許可以稱得上強悍,但他同時能收服其他所有的強者,並且讓他們心甘情願為自己驅使的時候,就不是強而是可怕了。和這樣的人為敵,你麵對的不是一個強敵,而是一群強敵,沒有勝算。”

看著男人嚴肅的表情,阪口安吾咽了咽口水:“那你們現在打算做什麼?不是要襲擊咒術特務科嗎?”

“誰要襲擊咒術特務科啊,我們是想要攻擊咒術高專。”男人壓低聲音說道,“看在你貢獻了不少資金的份上,就告訴你吧,現在無論是暴君還是三個柱,都不在東京。知道嗎,東京咒術高專儲存著不少咒具,哪怕隻奪走一兩把,這次行動就不虧。”

之後,阪口安吾又被科普了一番咒具的存在,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普通人也有機會看到和祓除咒靈,隻不過帶有咒力的物品都很貴,哪怕隻是沾染了一點咒力的眼鏡,價格都比同等重量的金子要高。

為了能夠更深入的獲得咒術高專的信息(雖然阪口安吾至今不知道森鷗外要他調查這些有什麼用),阪口安吾和這群詛咒師一起行動了,他展示了自己的異能力,擁有異能力的普通人,總比什麼特彆能力都沒有的普通人好用一些。

最後,他們翻車了。

奈良善和五條悟他們是不在,可不巧的是,現在東京咒術高專和京都咒術高專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京都姐妹校交流會,兩個校長兩個帶隊老師十幾個學生,把來襲的詛咒師打散了,俘虜了幾個人,其中就包括阪口安吾。

麵對詛咒師的特有審訊,阪口安吾心中就一個念頭,真是流年不順。

審訊阪口安吾的人是崛川,對方的審訊方法簡單粗暴,關進小黑屋,每天隻給一點水和一點點飯吃,僅供生命所需不至於立即餓死,更多沒有。這樣下去,人就會逐漸虛弱無力,陷入長期饑餓的狀態中,直到死亡。當然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這個過程逐漸損耗的是人的精神力。沒有鞭打沒有辱罵也沒有直接了當的死刑,但偏偏是這樣的刑罰,僅次於不讓人睡覺的恐怖。

對阪口安吾意外的有用,反而是‘不許睡覺’對他來說效果不強,畢竟這是一個‘不睡覺就不用起床,不下班就不用上班’的工作狂人。

最後,除了在其他詛咒師那裡知道他阪口安吾的名字,是混黑的且任務被奈良善攪渾過以外,什麼都沒得到。隻是任務被攪渾一次想要報複,就大老遠跑過來賠上一大筆錢,最後還陪跑襲擊咒術高專的話,一聽就是在騙人,崛川可不信。

後來,伏黑甚爾回來了,在知道這裡關著一個一直沒有招供的普通人後,開口就是‘彆浪費糧食,直接殺了’的話。

當時,阪口安吾看著說話的男人身後跟著一名小學生,小學生(伏黑惠)聽到這話還麵無表情的模樣,隻覺咒術特務科過於黑暗。

這樣的咒術特務科好歹是靠官方背景,能不能陽光點?

不過,作為異能特務科的人,他好像也沒有立場去說這個,異能特務科也會做點不陽光的事。

但好歹不會讓孩子在這類場合出現!

阪口安吾沒有被處死,伏黑爹不過是隨口說一句,阪口安吾死不死的,和他有什麼關係呢,伏黑爹不過是賭馬又輸了,過來呸一口而已。

如果阪口安吾知道這個事實的話,他的心情大概會更加微妙了吧。

伏黑甚爾離開後,阪口安吾又在咒術特務科的牢房裡呆了好幾天,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下半生是不是就要在這裡渡過的時候,夏油傑回來了。

原本夏油傑一直留在京都,聽說這邊抓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普通人,就過來瞅了一眼,結果這一眼,夏油傑立即就認出了阪口安吾的身份。

說來也巧,夏油傑原本是不認識阪口安吾的。但他的咒靈最近一直留在異能特務科的情報部門,那裡是異能特務科隱藏秘密最多的地方,就算咒靈沒有辦法幫夏油傑偷檔案資料,單憑在那裡看到的和聽到的,就夠他了解足夠多的內容。

其中,阪口安吾這個名字就被一個情報員提起過,那名情報員遺憾對方做黑手黨的潛伏任務了,要是有他的異能力在,這些資料肯定會更好更完美的整理錄入完畢。

正好咒術特務科抓到一個混黑的阪口安吾,這個世界上總不會有同名同姓同混黑的兩個人那種巧合吧。

“跑來咒術高專這裡搗亂。”夏油傑一身漆黑的製服,臉上笑眯眯的,“我可以理解為是異能特務科對咒術特務科的不滿,專程來襲擊嗎?而且還偏偏是襲擊一群未成年的孩子。不知道曝光出去,那位種田長官該怎麼解釋。”

阪口安吾立即瞪大了眼睛,滿臉冷汗。

夏油傑坐在阪口安吾對麵:“還不老實招待嗎?到這裡來的真實理由。你好歹也算是小善的半個下屬吧,可以的話,我不想和你動粗。”

阪口安吾艱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看來是沒的談了。”夏油傑起身,“那麼,我直接去問種田長官,不,去橫濱好麻煩,直接登報吧。橫濱有一個異能特務科,裡麵的特工千裡迢迢跟著一群罪犯來襲擊宗教學校的未成年孩童。”

說著,就往後麵走,表情非常認真。

阪口安吾馬上就慌了,他不敢賭夏油傑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這種事要是真的曝出去,先不說他在港口黑手黨的臥底身份徹底暴露,異能特務科更是會因為他而全國聞名,且成為新聞媒體的閒聊話題,不僅會被上麵的人指責,處境尷尬,隱藏的各種隱秘一旦暴露在大眾之下……那阪口安吾隻想想就覺頭疼。

比起這些,在港口黑手黨臥底的事情暴露了反倒是沒什麼,不過溜之大吉,再壞,也就是他的一條命。

何況這次的任務是森鷗外給的,又不是異能特務科給的,他沒必要這麼拚。

“我知道了,我招。”阪口安吾投降,“在招供之前,能給我點飯吃嗎?”

他要被餓死了。

“在這之前,我有一個提議,如果你願意答應的話,想吃什麼都有。”

阪口安吾看著麵前笑眯眯的夏油傑,在對方說這句話的時候,阪口安吾看夏油傑很像一個人,當初森鷗外要求他去調查咒術特務科的時候,也是這樣笑的。

這老狐狸似的不懷好意的笑,不能說差不多,隻能說一模一樣。

“什麼提議?”

“和我們一起對敵港口黑手黨吧。”夏油傑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有阪口安吾這雙麵間諜在,何愁不能從港口黑手黨那裡扯下最大的一塊肥肉來呢?

即將從雙麵間諜變成三麵間諜的阪口安吾沉默了,怎麼說呢,他就不該來。

他敢不答應嗎?這哪裡是提議,分明是命令。

社畜真的到哪裡都是社畜,最糟糕的是,咒術特務科這邊絕對是不會給他發工資的,幫忙對付港口黑手黨什麼的,肯定是打白工。

生存真的是如此艱難。

港口黑手黨。

“愛麗絲~~難得好天氣,我們去海邊遊泳吧。”森鷗外抱著年幼的少女,不斷祈求道。

“不要。林太郎隻會讓我換上一堆衣服然後出門是吧,才不要呢。”

“愛麗絲,這次不會了,我隻準備了一套泳衣,非常可愛的那種哦。”森鷗外雙手合十乞求道,“隻要愛麗絲肯穿著和我去海邊,我什麼都願意答應你~~”

“唔,我姑且看一下吧,你準備的泳衣什麼樣?”愛麗絲撇過頭,如果是很普通的款式,和林太郎稍微去海邊看看也無妨……

“鐺鐺鐺~~”森鷗外興奮的拿出一套小裙子,超級小的胸衣,超級短的迷你裙,綁帶設計,大暴露。

愛麗絲拿起泳衣:“好吧,那我就拿這件泳衣……”

森鷗外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的帶子勒死你!!!”

“咿!!”

“森醫生!!”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是太宰治的聲音,“不要再變態的給幼女玩變裝py了,這邊的工作結束一段落了哦。要聽彙報嗎?不需要是吧,那我入海去了……”

最年輕黑手黨乾部的話還沒說完,門立刻被打開了,森鷗外一臉無奈:“太宰,有事記得先申請報告後再過來。”

太宰治瞥了一眼辦公室內,他隻看到地上的泳衣裙子,沒有看到愛麗絲。果然,小女孩已經躲開他了,自從有一次被太宰觸碰消失之後,愛麗絲一直很不喜歡太宰治。

“因為這次事情有點小麻煩啊。”太宰治伸著懶腰走了進來,“順藤摸瓜調查到了把船丟到我們港口的家夥。”

森鷗外裝模作樣的想了想:“哦,那件事哦,怎麼樣了?”

“森醫生你看起來很不在乎的樣子。”

“怎麼會呢,把船隻擅自送到我們的地盤,還用炸藥險些殺死最年輕的乾部,這件事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森鷗外意味深長,“哪怕對我們來說沒有多少實際上的損失,但臉麵不好看啊。總不能被人打到臉上來了,還無動於衷吧。”

太宰治聳肩:“炸船的人找到了,叫做貝絲·希克斯,美日混血。因為是在美出生的,所以國籍在美,但是她三歲時父母離婚,跟著母親在橫濱生活,直到五年前母親去世後,出國生活一段時間,在國外的事情我查不到,隻查到她一個月前才回到橫濱。”

“彆的呢?”

“她被一群來到橫濱的外來者利用了,雖然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牽扯到一起的,總之這群外來者利用她對異能特務科出手,還想將這件事甩到我們頭上來。”

森鷗外露出沉思的模樣:“這樣啊,那就麻煩了,雖然我不怕和異能特務科對上,但是這個時候,我可不想背上麻煩。”

“呐,森醫生。”太宰治雙手插進口袋裡,眼睛睜大好奇的看向森鷗外,“‘書’是什麼?”

“書?”森鷗外笑了,“書就是書啊,還能是什麼。”

“森醫生好狡猾,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太宰治笑眯眯的,“我可是很努力的去調查他們的目標,用各種方法打探他們的消息,廢了那麼大的力氣,芥川那個笨蛋隻知道拖後腿,‘書’這個詞,可是我好不容易探聽到的。損失了不少人手呢。一群來自海外的異能力者,排除萬難千裡迢迢跑到這裡來,就真的隻是為了隨處可以見到的書本嗎?不是吧,應該是更奇特的某種東西,非常神奇的物品才對啊。”

森鷗外臉上保持微笑。

太宰治:“呐,那個東西,真的可以實現一切願望嗎?”

森鷗外臉上的笑容淡了:“太宰,彆相信一些莫須有的東西,這個世界或許存在便利的東西,但不存在神乎其神的東西。而且,實現願望靠外物有什麼意思,當然是自己伸手去抓到才有意義啊。”

“嘁,森醫生說話真沒意思。”太宰治攤手,“這件事還要繼續下去嗎?”

“當然。總要給那些家夥們一個教訓。”

“好吧。”

太宰治告辭了。

辦公室的門關閉後,愛麗絲立刻就溜達了出來,蹦蹦跳跳的拿出自己的蠟筆和紙開始畫起畫來。

“呐,愛麗絲~~要不要玩跳棋?”森鷗外笑眯眯的拿出棋盤。

“不要。”愛麗絲看也沒有看這邊一眼。

森鷗外委委屈屈:“好吧,我自己玩。”

他拿彩色的棋子百無聊賴的在桌上擺著,不過放置的位置很隨意,四色的棋子在棋盤上混淆,最前麵紅色的棋子聚集在自己的地盤裡,右邊藍色的棋子向著紅色的棋子衝鋒,白色的棋子散亂在棋盤上,其中一部分還包圍了一顆紅色的棋子。最,隔岸觀火。

“下一步,該怎麼走才好呢?”森鷗外自娛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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