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憂太並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他就和往常那樣,背著書包,畏畏縮縮的走出了校門,謹慎的和所有人保持聚集,且控製自己不去看向任何一個人。
很多次衝突,僅僅是因為他與對方的一次對視。
他知道校門口來了兩個顏值很高的人,一個高大帥氣,一個幼小可愛。優秀的人總能吸引多數人的注意力,他們天生是人群的中心點,被讚美包圍。
乙骨憂太走到校門口的時候,處於視線焦點的兩個人向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一定不是找他,乙骨憂太確信他從未見過這兩個人,所以他快速的往旁邊挪了挪,避免擋住這兩個人的去路。
然而對應他腳步的移動,那兩個人的走路方向也產生變動,直直的衝著乙骨憂太來了,還沒等乙骨憂太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已經走到自己麵前。
“喲,少年!”五條悟擺了一個略微有些誇張的pose,“想不想去拯救世界?”
奈良善:……
好奇而駐足的人群:……
乙骨憂太:……
哎?
“正經點。”奈良善踹了五條悟小腿一下,“好歹你也算是教育者。”
幸虧他教的不是一群十二歲以下的小毛孩,那個年齡段的孩子多愛模仿,真都變成五條悟這個性格,咒術界的未來恐怕都沒救了。
“我、我不認識你們……”乙骨憂太縮著頭,肩膀微微下塌,這是非常沒有自信的表現,很快,他臉上的不自信就變成了驚恐。
他身後的裡香很不安,它直覺知道麵前兩個人對它的威脅很大,讓它不敢妄自動手,卻像是一隻被挑釁而發怒的貓一樣,做出了即將攻擊的姿態。
想要借此將麵前的人嚇走。
然而站在裡香麵前的是五條悟和奈良善,兩個從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強者。
“我該走了。”害怕再出現之前那樣的襲擊場麵,乙骨憂太轉身跑了。裡香緊緊跟在他身後,走之前還不忘對奈良善和五條悟呲牙。
“你覺得怎麼樣?”五條悟問道。
奈良善:“待觀察。”
五條悟:“有希望加入我們嗎?”
奈良善:“說了待觀察。”
他對待這類事向來是寬容中帶著嚴謹,無論是灶門禰豆子,還是珠世,亦或者在這個世界遇到的變成咒怨的菊地姐姐,還是現在的乙骨憂太身後的詭異咒靈,隻要能夠證明其安全性,他不介意網開一麵。
“如果它願意聽話的話。”奈良善說道,“即使如此,也必須作為在編內的人。”
雖然所有咒術師都在咒術特務科錄入了身份信息,但那僅僅是類似於咒術師身份證一樣的東西。在咒術界行動的咒術師分為兩種,一個是自由接任務的非特務科在編咒術師,一個是完全聽從咒術特務科安排的在編咒術師。
兩者之間的差彆,就是隻有後者才能在咒術特務科內部任職,且有機會升任柱以外的管理層,和位階製度屬於不同體係製度。咒術特務科的規章製度,可要比當初鬼殺隊細致繁瑣多了,和權利有關的事總是很難說清。
將乙骨憂太強製編入,更重要的一點是時刻監視的意思,在沒有獲得信任前,自然就是這樣的態度。
畢竟咒靈這東西,和鬼一樣很危險。尤其是根據調查結果,少年身後的咒靈已經做了幾次襲擊事件,這就讓它的不確定性大大增加。
“好了,先去接我們未來的救世主吧。”五條悟說道。
奈良善:“他看起來和這個稱號一點都不相配。”
五條悟:“是嗎?”
奈良善:“一臉喪氣。”
他從來都沒看到過這樣恨不得把‘倒黴’兩個字刻在臉上的人。
不對,他見過,以前斬鬼的時候,那些失去了家人朋友,對世界絕望,對生活毫無期待的人,就是這樣一臉頹喪的表情。
眼神裡沒有光。
“彆說救世主了,這樣廢下去,他自己的人生都可以畫上句號了。”
那些因為惡鬼失去家人的人,就有不少因為絕望而自我滅亡。
*
乙骨憂太狼狽的逃離了學校,他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就一味的狂奔,選擇人少的地方,然後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路,等他發現這裡是之前被男人搶劫的地方後,乙骨憂太的臉色都變了。他再一次逃似的離開了這裡。
好難過,好可怕,好痛苦。
他不想過這樣的人生,然而卻必須以這樣的姿態活著。
“好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