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抵達了終點站裡布爾市。
奈良善和鴣姑走下列車,看到其他車廂的客人也紛紛提著行禮走了出來,奈良善大致數了一下,不包括他和鴣姑,乘坐這輛列車來到裡布爾市的竟然隻有十五人。
之前用圓感知的時候隻能大致分辨出這些人的身高體型,打扮風格要親眼看到才知道,這些人有老有少,但都穿著很正經的衣服,不是西裝就是白大褂,甚至還有一個戴著口罩,提著標注紅十字的醫療包。
這樣嚴謹的打扮,反倒顯得奈良善一身短衫,鴣姑的羽毛長裙更像是來度假的遊客了,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鴣姑加快腳步走出車站:“基本都是醫療相關的人員,看來大家都是一個目的啊。”
奈良善走在她身側:“蔓延開的疾病?”
鴣姑點頭:“源頭在裡布爾市最東邊的小鎮,對那邊沒興趣的話,你最好不要靠近。”
“最東邊的小鎮……你說的該不會是科布倫茨小鎮吧。”
鴣姑一個拐彎,在某個公交站台前停下來了,站台上的指示牌清楚寫著巴士終點站是科布倫茨小鎮。
和他們一起從列車走下來的人,也都聚集在了這個站台前。小小的候車台一下子擠滿了人。
鴣姑看向奈良善:“你也要去那裡?”
奈良善:“替死去的老頭子見一個故人。”
鴣姑:“不考慮以後再去嗎?”
“萬一她因為這次的疾病死去了,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奈良善說道,“車來了。”
鴣姑歎氣:“就不能稍微樂觀一點思考嗎?”
“然後現實就會因為我樂觀思考而變得美好嗎?”奈良善反問一句。
鴣姑被這句話噎住了。
奈良善:“總要麵對的。”
車在站台停住了,巴士內原本負責賣車票的售票員穿著一身白色的連體衣,手裡拿著一包包同樣的白色衣物:“很抱歉,因為要前往的科布倫茨小鎮因為一些特彆的原因,大家最好穿著防護服前往。”
“哎?已經糟糕到這種地步了嗎?”等待坐車的乘客中,一個女人問道,“難道不是普通的傳染性疾病嗎?”
“不,已經確定那並不是平常的疾病,而且死亡率很高,還沒有找到治愈的方法,所以……”
“這樣的話,我就不去了。”那個女人擺了擺手說道,“原本看到懸賞還以為是個好工作呢,沒想到形勢比想象中的嚴峻,我覺得我學藝不精。”說完她轉身就走。
有一個人開了頭,自然就有其他人跟隨,一下子走了十一個人,最後剩下的除了奈良善和鴣姑,就還有四個人。
“一群膽小鬼,看到醫療網站上的懸賞金額就頭腦一熱就來了,真是笨蛋。”一個少年叉腰哼道,“也不長腦子想一想,那麼高的金額卻不需要賭上性命,這怎麼可能啊。”
奈良善:“原來還有懸賞啊。”
“你不知道嗎?醫療相關人員專用的網站有發布消息,隻要來這裡支援的醫護者,每天都可以得到一大筆錢,如果能解決這裡的問題,彆說錢了,名望更是手到擒來。”少年看向奈良善,打量著他,“穿著這身裝備就來了,看你的樣子,不是醫護者吧。那你來乾嘛啊?”
“錢的問題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醫者仁心。”一位中年男人將手放在胸口說道,“在知道科布倫茨小鎮的人經曆著痛苦,若能儘綿薄之力,自然願往。”
“錢什麼的我不在意,我隻是對研究有興趣,聽說那裡是從未見過的疾病,我很想去研究一下。”另外一個年歲較大的老婦人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還剩下一位年輕男人,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一雙死魚眼,顯然沒有任何傾訴話語的意思。
“那麼,你們願意上車了是嗎?”售票員問道,“必須要穿防護服才能上車,這是規定。”
鴣姑早就自己拿起一套防護服來看了,然後嫌棄的往身上套:“真是的,肥肥大大,還都是白色,一點美感都沒有。”
其他四個人也都跟著上了車,售票員一一為他們分發了防護服,最後她將目光放在了年紀和體型最小的奈良善身上。
“這個……好像沒有你的碼數哎。”雖然她有考慮到大家的體型,特地準備了三個碼數的衣服,但再怎麼樣,也沒想到會有一個不足十歲的男童,剛剛少年領取的S款已經是最小款了,少年都穿著有些肥大,麵前的男孩穿上去,恐怕袖子會耷拉到地上吧。
“沒有了嗎?那我就不用了。”奈良善說著就往車上走。
“等等,不行啦!”售票員攔住了奈良善,“不能放沒有穿防護服的人上車。而且小朋友,現在的科布倫茨小鎮很危險哦。”
“彆叫一個職業獵人為小朋友。”已經找了位置坐好的鴣姑高聲說道。
售票員和其他乘客都是一怔,然後齊齊發出了驚呼:“誒——?職業獵人?”
“這家夥是職業的?騙人吧!”少年站出來很激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