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大門被推開了,走進來四個人。
人?不,那模樣看起來不像是人。
為首的皮膚綠色,頭上……那是頭盔?看起來很奇怪,還有一條很長的尾巴。後麵的男人有著蝴蝶翅膀,頭上一對觸須。還有一個女性,貓耳看起來和她們的動物耳朵發箍很像,但麻禰覺得對方頭上戴著的不像是發箍。最後一個男人皮膚紅色,長相很粗獷。
“喂,你們是什麼人?”總帥大人放下食物,站了起來,“警衛兵都去哪裡了!”
麻禰等舞女停下了,她們發現事情不對勁。
“這是入侵者?”伊娃一臉害怕的問身邊的人,“我們要不要跑?”
“要跑去哪裡啊?而且也未必需要跑吧……”被問的女孩回答道,但是這話她自己說著都有些心虛。
麻禰沒有動,她就站在人群後麵,驚恐的看著進屋的四個‘人’。她不知道這些家夥是誰,明明手裡沒有帶著槍械和刀具,但她就是本能覺得這些家夥非常危險。
直覺告訴她,如果她現在逃跑的話,先死的人一定是自己。
“老老實實的坐下吧。”麻禰顫抖著聲音說道。
這樣或許還可以祈求對方饒自己一命。
畢竟她們隻是來跳舞的舞女,無論這幾個人來發動侵略國土是政權變革,這一切都和她們這種小角色無關。
沒有殺死她們的必要。
甚至很有可能不會滅口,畢竟都大大方方的闖進來了這裡,對方應該一開始就沒打算隱藏自己的身份。
如果是愉悅犯,或要向世界宣告什麼,也許還需要她們對外散布消息和恐怖。
麻禰想的很全麵,但她忽略了一個可能,也是最致命的可能。
王和尼飛彼多他們來到這裡既不是為了政權變革,也沒考慮什麼吞並國土,他們隻是很簡單的相中了這個巨大的建築,覺得作為巢穴是個很好的地方。
國家這個詞彙,如今還不在王的理解當中。
現在的王就是一個剛出生的幼兒,觀察世界,理解世界,雖然有些東西他怎麼都想不明白。
就像是眼前這個肥胖無能,看不懂形勢,隻知道站著尖叫‘我要用我的神力將你們處以天譴’的男人,怎麼可能成為一國的首領?
“沒有武力,沒有智力,甚至也沒有繁殖能力。”王很認真的在思考,“這種廢物也是王?”
尼飛彼多:“繁殖能力應該還是有一點……的喵?”
也或許沒有?
畢竟男人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單純的走兩步就氣喘籲籲。
梟亞普夫作為三個直屬護衛隊中最愛動腦的一個,開口說道:“在人類的世界裡這種事並不少見,沒有頭腦也沒有才乾的家夥,隻要靠繼承或者走些門路就可以站在名不副實的位置……”
王冷冷道:“沒有道理,看來這裡還是由我們接收吧。”
然而憤怒的總帥大人已經衝了上來,王隨意的用尾巴推了他一下。現場就被血炸開了花。
王發誓,他還沒有動殺心,他打算將廢物交給下屬來解決,誰讓這個家夥衝自己跑來呢,可就是他輕輕一推……
所以這個人真的是弱爆了。
伊娃幾個舞女尖叫了出來。麻禰也瞪大眼睛,看著那血色的一團,有些惡心犯嘔。
“或許可以利用他。”尼飛彼多走到屍體前,蹲了下來,“人類還是由‘人類’來管理最好。然後獵物才會源源不斷的送上來。”
王:“隨便你。”
他並不太在乎狩獵的方式,他隻在乎自己能不能吃到美味的食物。
眼睛餘光瞥到了瑟瑟發抖的舞女們,伊娃和幾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舞女開口在求饒命。
麻禰沒有開口,她深知這次難逃一劫。
她算錯了一點,她將入侵者以人類的思維和行動方式來推測,但這幾個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食人的魔獸。
“真是一群笨蛋。”王用手指敲了敲腦袋說道,“用你們那智力殘缺的大腦好好想一想,在你們宰豬殺羊的時候,會想放過它們一條生路嗎?”
麻禰死死地咬住下嘴唇。
這個有著長尾巴的‘男人’說的沒錯。
將生命看做食物時,食物的任何哀鳴都是被無視的。
孕育的羊會對獵人下跪,牛被宰殺前會流淚,然而又有多少人類會在看到這一幕時放下手裡的刀。
所以現在,當魔獸將她們視為食物時,她們的跪求和眼淚,也是毫無作用。
麻禰閉上了眼。
“這個視野真寬廣呢。”王走到窗台前,看著一望無際的天邊,“我很滿意,就這裡吧。”
“遵從您的命令。”三個護衛隊說道。
這個矗立在荒野的巨大王庭,就這樣成為了蟻王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