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Chapter 46(2 / 2)

心尖上的你 弱水千流 13323 字 3個月前

許思意著實被震撼了,但還是覺得很不對勁,搖搖頭,“不會的,不可能。”

顧江坐起身,屈起一直長腿靠在床頭,隨手刮了刮小姑娘軟軟的臉蛋兒,挑眉:“不信?”

許思意兩邊腮幫子鼓了鼓,毛茸茸亂蓬蓬的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顧江漫不經心地說:“那我問你,你這會兒是不是全身都酸疼無力?”

“……”許思意一愣,試著動動手動動腳……還真是四肢都酸酸的,軟綿綿提不上什麼力。

顧江繼續:“你是不是覺得口乾舌燥?”

“……”許思意抿了抿唇,好像是挺口渴的。

“你看看自己的手臂脖子和胸口,是不是很多草莓印兒?”

“……”許思意撩起自己的袖子一瞧,果然,紅紅的小點子四處可見。

“來。”最後,大少爺伸出食指隨意敲了敲床,淡淡地說:“下床走一圈兒,看你腿是不是軟得跟在飄似的。”

“……”許思意將信將疑,定定神,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默默掀開被子,默默下床,默默邁開小細腿走了兩步——果然,步伐虛浮,腿軟成狗。

許思意小心臟涼了半截。

顧江靠著床頭坐著,好整以暇地瞧著那道充滿了絕望氣息的小背影,輕輕一抬眉,“小姑娘,知道這些跡象說明了你什麼麼?”

她惴惴不安地回過頭,小聲:“說明了我什麼?”

他薄唇微啟,非常冷靜地說了四個字:“縱|欲過度。”

“……”雖然是個毫無經驗的菜鳥,但生理課誰都上過,最基本的常識許思意是有的。她依然持懷疑態度,沉吟道:“可是我完全沒有印象,怎麼可能呢……”

顧江依然非常冷靜:“因為你醉得太厲害。”

話音落地,猶如晴天一道雷劈下來,許思意剩下的半截小心臟也跟著涼透,小身子一僵,絕望地跌坐在床上。

她、她居然?

酒後亂性,對殺馬特大佬做出了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思索著,許思意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愧疚之情,麵紅耳赤,羞愧地低下了頭。

然而就在這時,背後忽然“嗤”一聲笑出來。

許思意呆住,回頭。

某位大少爺腹肌抽搐越笑越大聲,越笑越誇張,最後甚至笑趴在了床上,一副寬肩抽個不停,整張水床都在抖。

“……”這個場景何其似曾相識。

許思意反應過來,表情再次變成“= =”。

她氣成了一隻小河豚,隨手抄起枕頭就撲過去打他,細細的嗓門兒用吼的:“顧江!”

這人怎麼這麼壞!

顧江隨手把她嬌小的身子撈過來摟懷裡,低下頭,冷黑的眸子裡笑意未褪,直勾勾地盯著她羞惱的臉。然後勾勾唇,在她臉蛋兒上狠狠親了口,“誰他媽準你這麼可愛的,嗯?”

許思意兩頰緋紅又羞又氣,忍不住伸手掐他腰,學他說話:“誰準你這麼壞的,嗯?”

顧江一把抓住那隻小手,挑挑眉,湊近她,吊兒郎當地說:“隨便瞎掰個什麼你都信,傻乎乎的。”

許思意鼓腮幫,生氣地嘟囔:“不許笑話我。”

“好好好。”顧江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揉,似笑非笑地道:“昨晚看你太困了我就沒給你洗澡,你是想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

許思意臉頰唰一下紅透,支吾了一句“自己洗”,然後就跳下床,光著腳丫子衝進浴室去了。

浴室裡水聲嘩啦。

半晌,許思意洗完澡,邊擦頭發邊從浴室裡走出來。抬頭一看,顧江靠在落地窗旁邊的牆上看風景,沒穿上衣,嘴裡咬著根棒棒糖,臉上表情冷淡。

外麵是冬日難得的豔陽天,少年全身都沐浴在金黃色的日光中。光芒在他身上流淌,他腰上的黑鷹紋身似乎在這一瞬有了生命,隨時都能振翅高飛翱翔長空。

許思意有些出神。

不知為什麼,她一直覺得這隻鷹是顧江生命的象征,隨時都桀驁不馴,隨心所欲,又目的明確,冷靜果決。

在那一瞬,許思意忽然冒出個奇怪念頭,她忽然在想:或許這個人,原本是不應該有任何牽絆的。

察覺到她的視線,顧江扭過頭,“洗完了?”

“嗯。”她甜甜地彎了彎唇。

顧江眯著眼瞧她片刻,懶洋洋地伸出雙臂。

這個動作許思意再熟悉不過。

她臉蛋紅撲撲的,過去窩進他懷裡,小奶貓似的,臉頰下意識地蹭蹭他。

顧江親親她的額頭,說:“走,送你回學校。”

“嗯。”

*

臨近元旦假期,各班班長又開始忙碌奔波,記錄放假要回家的名單了。

這次假期,許思意依然留校。

上次的撤資事件發生後,許思意前腳回了學校,許父便向傅紅玲提出了離婚,並要求傅紅玲交出兒子小磊的撫養權。傅紅玲暴怒,在家裡又是砸東西又是撒潑跳腳,揚言如果許父要離婚還要搶走她的兒子,她就讓許廣海身敗名裂。

可這一回,許父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堅持,他告訴傅紅玲,哪怕是賠上自己的事業和前程,這個婚他也離定了。

傅紅玲在許廣海一無所有的時候便跟著他,對他是真情實意,眼見威脅無果,慌了神,又上演了一出悔過思痛的苦情戲,還試圖讓自己的父親來勸說許廣海不要和自己離婚。

然而顧氏撤資一事,影響巨大,已經動搖到了四海集團的根基,傅父忙得焦頭爛額,應付董事會都忙不過來,哪來的閒情逸致管這個敗家女兒的家務事。

傅紅玲精神有些崩潰,甚至在前不久鬨過一次自殺。

許廣海把人送進了醫院,搶救之後,傅紅玲醒了過來,對著丈夫又是一通聲淚俱下的懺悔認錯。

但許廣海還是那句話,必須離婚。

傅紅玲徹底死心,在經過痛不欲生的幾天後,她冷靜下來一思索,認為自己留不住丈夫,但起碼還要留下兒子。

就這樣,為了小磊的撫養權,傅紅玲與許廣海寸步不讓,離婚官司遲遲沒有打完。

許父不願女兒摻和進來,叮囑許思意,在他和傅紅玲徹底了結之前,她就好好待在學校,不要過問其他事。

許思意聽了爸爸的話。

元旦第一天,顧江又去忙工作室的事去了,幾位室友也各自有約,許思意在寢室裡睡到自然醒,見外麵陽光晴朗天氣不錯,便伸了個懶腰,拿上書,準備去綠蔭公園複習。

從女生公寓到綠蔭公園,中間要經過一處假山涼亭。

許思意背著書包,一邊在手機裡刷朋友圈,一邊往前走,並沒有留意其它。直到前方傳來一陣人說話的交談聲。

是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

“你不覺得自己欠我一個解釋麼?”

“什麼。”

許思意原還沒怎麼上心,但聽見那個男生的聲音,她突的愣住了。許思意的記憶力很好,這也是大部分勤奮型優等生的共同點——她幾乎是在瞬間就判斷出來,這個聲音,自己曾在哪裡聽過。

她側身悄悄藏到了一棵大樹後麵,探出腦袋,悄悄往人聲傳來的方向看。

隻見不遠處的涼亭裡站著兩個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女孩兒身形纖細長發及肩,柔婉楚楚,氣質極佳,一看就是藝術學院或者語言學院的美人;少年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毛衣,身形修長而高挑,五官俊美神色冷漠,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無框眼鏡。

這種斯文敗類型的禁欲氣質,非常獨特。

短短零點幾秒,一個名字在許思意腦海中浮現出來——秦彥津。那個害她的好友王馨,在她的生日宴上痛哭流涕的翩翩佳公子。

對麵那個就是王馨口中“秦彥津交的女友”吧?

許思意狐疑,有點好奇兩人在說什麼。

“秦彥津,你不覺得自己很神經嗎?”女孩兒眼睛紅紅的,似乎很氣憤,“你跟我在一起兩個星期,從來不會主動找我,每次見麵都是我跑來找你?你什麼意思啊?誰會像你這樣談戀愛?”

秦彥津說,“沒什麼意思。”

女孩似乎被他高冷的姿態激怒,氣結道:“沒什麼意思乾脆就分手!”

聞言,秦彥津很冷淡地勾了下唇角,沒說什麼,轉身徑直朝涼亭外麵走。

女孩一驚,像是完全沒料到他會忽然轉頭就走,急得上前兩步拽住他的袖子,不可思議道:“你乾嘛?”

“不是分手麼,分吧。”秦彥津的笑容很冷漠,手腕微動,把自己纖塵不染的袖子從女孩兒手裡拽出來,垂眸,拂了拂灰,大步離去。

女孩呆呆地站在原地,難以置信,好幾秒才捂住嘴哭出來。

“……”目睹一切的許思意茫然,整個人成了個大寫的問號。

之前聽王馨說,這位高嶺之花般的大才子院草對自個兒女友柔情似水寵愛有加,現在一看,完全是不是這麼回事啊。

真奇怪。

思索須臾沒思索出什麼結果,許思意搖搖頭,也轉身走了。

就在這時,她兜裡的手機響起來。

許思意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號碼。

她沒有多想,順手接起來,“喂您好?”

“你好,許思意小姐。”聽筒裡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語氣溫和,但不怒自威,字裡行間都流淌著一股子沉穩的尊貴味兒,“我是顧江的母親。請問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個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