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妹噎得一時無言以對,就找高素蘭,“大姐,我是外嫁的姨,咱娘可是你親娘,小芳的親姥姥。”
這事高素蘭不說主要是小芳跟方劍平有名無實。她要是說實話,就她娘家那些人,不知道怎麼明裡暗裡擠兌她。要是不說實話,那就得舉行婚禮。
又不是真結婚真沒必要。
方劍平見她為難,道:“這是我的主意。想知道什麼問我。”
高二妹:“為啥不告訴小芳她姥姥。”
方劍平道:“我覺得小芳不錯,想跟她處對象——”
“哈——”高二妹驚得張大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方劍平不客氣地問:“還想不想聽?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你也甭問。”
高二妹想聽,可她被一個小輩這麼數落,心裡也不痛快,“小夥子長得挺好,脾氣這麼不好。也就小芳能看上你。”
方劍平裝沒聽見,“小芳跟孩子一樣,張支書怕我占她便宜,想試試我的真心,就問我敢不敢娶小芳。所以我們倆就先領證,然後處對象。合適的話我們就辦婚事,不合適分開,小芳也不用背著被人占便宜的名聲。現在明白了嗎?”
高二妹:“那——那也應該跟我們說一聲。”
方劍平笑著問:“你兒子相親你說了沒?定親沒錢了你才說。你家要是有錢,是不是也得快結婚了才告訴我們?”
高二妹張口結舌。
方劍平不屑地嗤笑一聲。
高二妹被他刺激的腦袋翁一聲,脫口而出,“我兒子沒對象!”
她丈夫忙扯她一把。
這一下讓謝蘭等人找到機會。
王秋香雙手抱臂,涼涼地問:“那你怎麼說人家姑娘要聘禮?”
高二妹的理智回來,意識到不小心說了實話,頓時很著急。
高素蘭道:“彆解釋了。咱們姐妹這麼多年,你啥樣我還不知道。你回去吧,以後沒事少來。”
小芳連忙說:“以後不許來。來一次我打一次!”
“我可是你親姨。”高二妹大聲提醒她。
方劍平道:“我從沒見過哪個當姨的這麼對外甥女。這個家不歡迎你,我說了算,不用找你姐,她還指望我給她養老送終。除非你把她和我嶽父接你家去。”
高二妹的丈夫不禁皺眉,打量方劍平,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你啥意思?”
方劍平嫌棄:“還沒聽懂?”
謝蘭都聽懂了。
不論他是真心還是權宜之計,此時此刻謝蘭都當成真的:“劍平是我們村的知青,現在在村小當老師,以後也會留在我們村。就算不是上門女婿也跟上門女婿一樣。”
方劍平點頭:“明白了?”
高二妹明白了,“我說你這小夥子長得人模人樣,咋會看上小芳這丫頭。村小老師的工作是我姐夫幫你跑的吧?你們這些知青好算計啊。”轉向高素蘭,“大姐,彆被他騙了。現在說的好聽,一有機會肯定拋下小芳不管你們。咱們是親人,他是外人。”
“你們算哪門子親人?”
熟悉的聲音傳進來,眾人下意識看去。
張老九後退,王秋香邊後退邊說:“大哥,小芳的腳扭著了,就是你這個妹夫推的。估計身上也摔青了。”
張支書一直忍著連襟不過是用他來製衡他妹夫。
這些親戚一個比一個自私,互不信任,做不到團結。
他如果走在娘倆前麵,張廣華帶人來弄東西,就讓高素蘭去找娘家人。娘家人來要東西,就讓她去找張廣華。
方劍平剛剛那番話張支書在人群外麵都聽見了。
如果沒見到親人這樣說,張支書會忍不住懷疑他是為了讓他高興,早點給他批假條回家探親。可他剛從家裡回來還能這樣說,張支書願意相信他。
有了他,張支書不怕跟連襟交惡。
高二妹再次聲明,“我是小芳的親姨。姐夫,你這話啥意思?”
“以後你們彆來了。”張支書懶得拐彎抹角,“來也行,把你這些年借我們的錢和糧食一塊帶來。”
高二妹沒想過還,一聽這話受不了,“我家啥情況你不知道?你這是要逼死我啊。”
張支書:“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是要逼死你?你借我的錢不是要逼死我?”
“你有錢!”高二妹脫口而出。
方劍平震驚,居然比張廣華還不要臉。
“他有錢也是我這個女婿的。”方劍平理直氣壯地說,“跟你們沒關係。我現在是小芳合法丈夫,將來這一切都是我的。你們還想來往,就把以前借的都還回來。否則哪涼快哪呆著去。我家不歡迎你!”
高二妹好笑:“你一個上門女婿,還是沒舉辦婚禮的女婿,口氣可真大。”
方劍平笑著說:“這是小芳一家許諾我的。”轉向張支書。
張支書點頭:“我說過這話。你們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寫字據。以後你們再想借東西就找劍平。他願意給你,我們絕不說一個不字。”
高二妹道:“我明白了。你們翁婿倆打配合呢。不想借就直說。犯不著這樣。”
方劍平搖搖頭:“真不是這樣。你要是不信,咱們騎驢看賬簿——走著瞧!”
高二妹覺得今天是弄不到東西和錢了,就轉向她丈夫。
她丈夫指著方劍平:“走著瞧就走著瞧!有種等小芳的舅和姥姥來了,你也這樣說。”
方劍平不受威脅地笑著說:“你就是把玉皇大帝請來,我也是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