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
好想弄死她!
白燕沒好氣地問:“你是不是有病?”
小芳點頭:“我有病啊。”
白燕的呼吸驟停,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好賴不知的憨貨。
“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啊?”小芳見她的眼珠子快翻出來了就直接問。
白燕的臉色微變,她表現這麼明顯嗎?
小芳確定她在心裡咒罵她,但她不意外,隻要不讓她聽見,罵也是罵給白燕自己聽,四舍五入就是罵她自己嘍。
“你居然敢罵我?”小芳叉腰,“好你個白燕,又想掃牛圈是不是?”
白燕著急問:“你哪個耳朵聽見了?”
小芳:“我倆個耳朵都聽見了。”
“那你是真有病,耳朵有病。”
小芳立即喊:“方劍平,她罵我!”
方劍平嚴重懷疑小芳故意的。不過他還是配合說:“來了!”
白燕驚得睜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你——你怎麼跟她一樣?”
真是看錯他了!
小芳:“他是我的人,不跟我一樣跟你一樣啊?”
“我——我沒這樣說,你彆胡說!”
小芳反問:“我說的不是實話啊?”
話音落下,方劍平已到她身邊。
白燕想起那次在廚房,看起來不會動手的人動起手來特彆凶狠:“你——我們可是上麵送來的知青?”
方劍平會動手,但沒打算對一個女人動手。再說了,小芳也不需要他幫忙。真動起手來還有可能嫌她礙事。
想通這點,方劍平確定她故意的,“我也是知青!”
白燕張口結舌,“你你——你們彆欺人太甚!”說著就忍不住後退。
小芳上前,還點了點頭,“欺負的就是你。”
白燕不退了,不敢相信她居然能這樣說:“還講不講理?”
“你欺負我的時候咋不說講不講理?”
白燕:“我什麼時候欺負你?”
“當著我的麵找方劍平不是欺負啊?”小芳問。
白燕無言以對。
方劍平長得好看,個頭高,是老師還是首都人,白燕天然地羨慕大城市的人,以至於這三點讓白燕哪怕經曆了廚房那起風波也沒有徹底死心。
可是想想自己最近什麼都沒乾,理直氣壯地說:“我又不是故意找他,是不會砍棉花向他請教。”
“你說我就信,我豈不是傻子。”小芳說著朝她走去。
白燕嚇得二話不說跑進院裡“砰”地一聲關上門。
小芳樂得哈哈大笑。
白燕聽到這張狂的笑聲後知後覺上當了,“你故意的?”氣得打開門。
小芳:“故意的什麼?”揚起巴掌,“你過來試試我是不是故意的。”
白燕條件反射般再次關上門。
小芳倍感無趣地撇一下嘴。
“過來放風箏。”方劍平拉過她。
原本隨方劍平來這邊就是日子無聊,拿白燕逗逗悶子。現在她不敢出來,小芳討厭知青點,指著東邊,“我們去那兒。”
等待莊稼收獲的日子很無聊,而且現在天暖和了,也不用整天呆在屋裡,方劍平估計西頭的人都會走出家門,張小葉往這邊跑很難躲過他們的視線,“行!”
小芳拿過風箏,“我們邊放邊去。”
方劍平:“你拉著線。”
小芳搖搖頭。
雖然不知道方劍平喜不喜歡放風箏,可玩一下能讓人心情放鬆。方劍平每天做家務,上課,還要輔導她功課,比她更應該玩玩。
“我放!”
“幼稚!”
嘲諷聲從身側傳來,小芳下意識朝女知青宿舍看去。轉身之際看到方劍平的視線,找到男知青宿舍大門口的周長河。
如果說剛剛裝不高興是逗逗白燕,那此時小芳是真生氣了,“又想挨打?”
周長河:“你最好朝我臉上打。”
“我傻呀。好讓你去農場告狀。要打也是朝你屁股上踹。”
方劍平拉住小芳,“我們又不是瘋狗,見人就咬!”
“你什麼意思?”
小芳嘲笑他:“什麼意思都不懂,你真傻!”
周長河不由得上前。
方劍平把風箏放地上,同時鬆開小芳。
周長河停下。
小芳不客氣地翻個白眼——慫包!
周長河本來度量就不大,又被他認為的傻子鄙視,一下子氣到腦袋裡,“彆以為我真不敢打你!”
真敢打早動手了,像方劍平上次那樣。
小芳:“那你碰我一下試試。”
沒有方劍平在,周長河也不敢動手,何況他就在一旁虎視眈眈。
“你倆乾嘛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對峙的三人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