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號為D的隔離區是一大片用鋼板圍起來的空地,期間又以金屬網將之分割成了幾十個小些的區域。
一頂頂藍色的救災帳篷整齊的排列著,有持槍的軍警在高台和地麵交叉巡邏警戒。
顏浠和阿恒跟被分到了標著23的區域,立刻就有工作人員將他們帶到空閒的帳篷休息,並分發食物飲水。
帳篷裡鋪著簡易的地鋪,看上去十分淩亂。
兩人一路奔逃,滿身塵土臟汙,此刻也沒什麼好嫌棄的,尋了個靠角落的位置顏浠放下背包,拉著阿恒和衣而臥。
從帳篷的窗口處還能看到外麵巡邏的軍警,顏浠的心放鬆下來眨眼就睡了過去,等再睜眼的時候已經第二天傍晚了。
阿恒正縮著身體,躺在她身邊,一隻手還牢牢握著她的手,肚子則響的像是在打雷。
顏浠一骨碌爬忙翻了些吃喝給阿恒,自己則拆了包壓縮餅乾。
阿恒雖然餓極了,吃相卻仍帶著幾分優雅,這應該是長期養成的習慣,即使失去記憶仍不能改變。
據那夥追捕阿恒的人所說,阿恒應該很有背景,否則對方不會擔心阿恒恢複記憶找他們麻煩,更不用擔心華國政府會為此報複。可顏浠並未聽說有什麼重要的人物失蹤或是遭遇綁架。
嘴裡的壓縮餅乾硬的像石頭,顏浠開了瓶礦泉水小口喝著。
不遠處有個少女盯著阿恒看了又看,扯了扯旁邊一個女人的衣服小聲嘀咕道:“姐,你看他像不像咱們老公,會不會就是他本人!”
女人不屑的掃了阿恒一眼,鄙夷道:“怎麼可能!你看他那穿戴,哪點能和咱們老公比…”
雖然兩人聲音不大,但恰巧讓顏浠感知加強了的顏浠聽了個清楚,當即就被水嗆了。
二女共侍一夫!還這麼和諧!更奇葩的是對方連自己老公都要靠衣著分辨!要不要這麼開放,這麼離譜啊!
阿恒見她一直咳,非常焦急又不知如何是好。顏浠無奈,隻能伸手安撫的摸摸阿恒腦袋。
那邊的少女低低驚呼了一聲,看著阿恒的眼睛都要冒出小星星。
死命扯著旁邊女人的衣襟兒:“姐、姐…他好可愛、好可愛呀,怎麼辦,我覺得近看他比老公還帥,完了,我要背叛了!”
女人沒好氣的搶回自己衣襟兒,涼涼道:“你快彆犯花癡了,那男的一看就是腦子有問題!”
少女哼了一聲不理她姐,雙手捧臉專心致誌看阿恒。
顏浠暗暗翻了個大白眼,決定吃完東西就讓阿恒把口罩帶回去。
毫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八點,顏浠和阿恒終於待夠了二十四個小時,在少女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兩人終於離開了D-23區。
走出隔離區大門的時候,工作人員遞給他們兩張一次性公交卡,上麵寫著‘全城通’的字樣。
隨後又囑咐兩人,回家之後不要離開指定區域,具體事情讓他們看大門側麵貼著的公告。
顏浠湊過去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知道即使回到家,也要接受軍警每天的定時檢查。
不僅如此,所有居民都必須在居住地附近一定範圍內活動,政府會在區域內設立臨時補給點,用來分發食物和飲用水等生活必須品。
在此期間發生的一切違法、違規行為,都將被嚴肅處理。情節嚴重影響惡劣的,可以就地槍決。
雖說她已經從劉成業那裡知道沈城采取的一些措施,可公告上寫的遠比聽來的嚴格。
齊琛等人絕不是個例,隻希望這樣做,真的能遏製犯罪,阻止病毒的蔓延。
根據出口上的提示,顏浠帶著阿恒倒了三次車,才算抵達梅山彆墅區附近。
梅山是沈城的老牌彆墅區,曾經住在這裡的都是沈城最有頭臉的大人物。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眼下還住在梅山彆墅區的不是念舊的老人,就是無力再購置新宅邸的人家,隻有極少數人是為了清幽的環境而選擇留在梅山。
顏浠本以為要和阿恒一直走回家,沒想到剛下車就遇上幾輛巡邏車。帶頭的軍警收走了兩人的‘全城通’票,然後命一輛車將兩人送回住宅。
這個家對顏浠來說,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少了顏澤,整個彆墅就不再是家。
吸了吸鼻子,顏浠將大門鎖了,然後拉著阿恒去了二樓的客房。
阿恒雖然比顏澤略高了一點,但兩人身材差不多,顏澤的內衣睡衣他都能穿。
從顏澤的房間裡翻了條新內褲和睡衣,顏浠本想讓阿恒自己衝個澡,可想到他身上的傷口以及外界的各種病毒汙染,又不敢讓他自己洗了。
歎了口氣,顏浠認命的幫阿恒脫了衣服,放了少半缸熱水,幫他小心擦洗,避開了貼著紗布的位置。
阿恒非常配合,倒是顏浠有些尷尬。
收拾乾淨阿恒,顏浠洗了個戰鬥澡,又找了醫藥箱準備給阿恒換藥。隻是打開阿恒頸椎處那塊紗布時,顏浠卻傻眼了。
紗布上還殘留著一些血跡,可阿恒脖頸處的皮膚卻平滑白皙,沒有絲毫傷痕!
顏浠不信邪,繼續拆開阿恒背上的紗布。
紗布下仍是平滑白皙的肌膚,除了沾染在紗布上的點
點暗紅外,看不出半點兒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