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點的喉嚨裡發出幾聲咯咯的響動,似是人死前的痰淤;又似極度恐懼下的不能自語。
李詩瑤和另一名大漢被這連串變故震驚,瞪著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阿恒。
顏浠也被嚇了一跳,雖然知道阿恒的基因變異就是傳說中的血族,可聽說和親眼看到的視覺衝擊完全不同。
阿恒咬向老七點脖頸的霎那,顏浠看到他兩顆原本略有些尖銳的犬齒忽然伸長,毫無阻礙的刺破老七點的頸側皮膚深入進去。
鮮血潤染阿恒的唇,豔麗的如同玫瑰花瓣。顏浠似乎嗅到了一股莫名的馨香,隱隱從阿恒身上散發出來,眨眼就在室內鋪展開。
阿恒眼瞳像是滲入了鮮血,漸漸從純淨的黑變為暗紅,還帶著種琉璃般的晶瑩光澤。
顏浠隻覺此時的阿恒已經俊美到無法用言語描述,忍不住就想靠近些,不過她克製了自己想要靠近的衝動,總覺得此時的阿恒有那麼點兒危險。
李詩瑤和另一名大漢已是神情恍惚,像是喝醉了酒般一步步走向阿恒。
顏浠忽然想起小時候顏澤給她講的那些童話故事,似乎吸血鬼有迷惑人心的力量,還會散發出猶如玫瑰花般的體香。
她忍不住在空氣中嗅了嗅,果然那股馨香很像是玫瑰的氣味。
阿恒從老七點的脖頸間抬頭,對著李詩瑤兩人略勾了下手指,然後單手撫過老七點的頸骨,清脆的聲響後老七點歪著頭軟倒下去。
壯漢毫不猶豫的晃到阿恒身前,完全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李詩瑤的腿卻在不斷顫抖,似是想後退,卻又被什麼力量逼迫,極為艱難的向著
阿恒靠攏。
汗水不斷從李詩瑤的額上滾落,合著她的眼淚一起順著臉頰往下淌。
阿恒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笑,淡淡道“還能有點兒反抗,也不算太廢物…那就選你吧。”
說著一把將李詩瑤抓到身前,張口就咬上了她的脖頸。
顏浠下意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昨天晚上阿恒摟著她的時候,似乎也啃過兩下她的脖子。隻是她那時迷迷糊糊,記得並不真切。
最終李詩瑤瞪著不甘的眼睛,也被阿恒折斷了頸骨。
壯漢再次暈乎乎的靠過來,卻被阿恒嫌棄的一巴掌扇飛,倒在牆邊不動了。
做完這些阿恒用舌尖舔去嘴邊血跡,眼中紅色急速流轉,最後又慢慢消退,尖利的犬齒也收了回去。他扭頭對著顏浠笑的有些靦腆:“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顏浠忙搖頭:“就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吸血…有點兒震驚。”
阿恒試探的靠近了些,見顏浠沒什麼反感情緒,這才拉住顏浠的手。
顏浠看看敞開的窗口,耳中沒聽到什麼打鬥聲,忍不住有些擔憂:“江冉和唐糖不會有事吧?”
話音未落,江冉已經從敞開的窗口翻了進來,他身後是緊跟著的唐糖。
江冉掃了眼地上老七點和李詩瑤的屍體,對阿恒道:“有什麼收獲嗎?”
顏澤聞言也看向阿恒,她知道一些基因變異者可以通過吸食血液,得到被吸食者記憶中的很多信息。雖然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原理,不過看江冉和阿恒的意思應該不是假的。
阿恒抬腳將老七點、李詩瑤的屍體和那兩個壯漢踢做一堆,才緩緩道:“‘母劑’雖然流向十二所北方大學,不過在他們追到藥劑前拆包使用的隻有四所學校。
最終那些家夥鎖定了六個人,顏浠因為是當年爆炸的幾個幸存者之一,成了他們的重點懷疑對象。
現在梅山外麵還有兩隊他們的人埋伏著等消息,如果這幾個家夥確定顏浠是‘女王’,無論如何都會采取抓捕行動。
現在他們死了,沒辦法把消息傳回去,那些家夥等急了,勢必要趁著軍警疲於應對喪屍鼠的時候殺上來。”
唐糖嘟嘴:“又要開始逃亡了…”
江冉揉了揉他呆毛亂翹的腦袋:“你不是最近都打膩了絕地求生、喪屍圍城類的遊戲,現在咱們來玩兒真人版的,刺不刺激。”
唐糖歪頭想了想,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這麼想想似乎也不錯。”
顏浠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卻被阿恒扯著胳膊往臥室帶:“收拾東西,我們準備離開。”
從喪屍鼠出現開始,顏浠就有種她會離開的預感,隻是真要走了,她又有點兒舍不得。
阿恒似乎感受到了她低落的情緒,摟著她的肩膀道:“可以把你哥哥的照片多帶些。”
江冉和阿恒都沒什麼東西可帶,顏浠也隻打包了些衣物帶了些顏澤的照片,隻有唐糖還是超級大的兩個背包。
阿恒重新戴上了口罩,將顏浠家一輛紅黑相間的改裝皮卡開了出來,這車還是以前顏澤釣魚用的。
剩餘的一些食物被江冉拎出來,扔在了皮卡的貨箱裡。
顏浠本來也想幫點兒忙,卻被阿恒拉開車門,安置在了皮卡的後排和唐糖坐在一起。
唐糖立刻露出一臉幸福的傻笑,結果還沒撲到顏浠懷裡,就被阿恒單手抵住了湊過來的腦袋。
屈指在他頭上彈了一下,唐糖立刻痛叫著一臉委屈的縮靠回自己那兩個大包上。
阿恒冷哼了一聲,威脅道:“哪隻爪子不老實,就剁你哪隻爪子。”
唐糖聞言瞬間把兩隻手背到了身後,委委屈屈對顏浠道:“浠浠姐,你看…司恒哥又欺負我。”
可惜還沒等他裝完可憐,放好食物的江冉就敲了敲車窗:“彆假嚎了,趕緊把飛行監視器放出去,看看山下那幫家夥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