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不是蠍王無法擊殺兩人,而是它可能在顧忌著它的幼崽。
兩人的身體緊繃著一直沒有移動,直到所有活著的蠍子都消失在視野內。
阿恒籲了口氣,扭頭擔憂的看向顏浠。
顏浠卻指了指地上的紅蠍:“腦中有東西…還有尾刺…”
不足十個字顏浠說的卻頗為費力,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一般。
阿恒眉頭擰緊,眼睛已經有了變紅的趨勢。他知道顏浠受傷了,就是剛剛抵抗蠍王那一擊時造成的。
顏浠很堅持,抬起的手指沒有收回。
阿恒無奈隻能閃身到紅蠍旁邊,鋒利的指尖從紅蠍略脆弱的甲殼縫隙中插入,努力將甲殼撕開。
紅蠍並未死亡,疼痛讓它的身體微微抽/動。
阿恒動作極快,無奈紅蠍的甲殼實在堅固。他足足花費幾分鐘,才勉強撕開甲殼
的一邊。
隻是甲殼被撕開,裡麵的軟肉便再無阻擋。阿恒很快就找到了顏浠說的那東西,竟然是顆核桃大小的圓潤珠子。
比起喪屍生物腦中棱角分明的晶核,這圓潤的珠子更為光滑內斂。
隻一上手阿恒就感覺到了種說不出的溫潤能量,似乎比起喪屍腦中的晶核,這種珠子的能量更帶著種平和感。
可惜現在的阿恒沒心思去細細體會,將那珠子隨手扔進腰包裡。又從紅蠍的腹部撕下塊較軟的皮甲,將尾刺仔細包裹。
畢竟這東西的毒素太強,就算是強大的基因變異者沾到,也是非死即傷。
快速裝好顏浠說的東西,阿恒閃身回來,摟住顏浠的腰,將她帶上摩托車。
唐糖低聲問道:“浠浠姐…你、你怎麼樣?”
顏浠勉強扯扯嘴角:“還好…”
道奇戰斧掀起一片沙塵後,急速衝了出去,黑暗的沙地上隻剩無數殘缺的蠍屍。
儘管唐糖和阿恒都知道,那些蠍子的屍體中可能還有不少圓潤的珠子,可兩人誰都沒提。
旁邊的兵哥看唐糖抬袖子抹眼淚,剛想問他是不是被蟄的位置又痛了,就見唐糖
將耳機旁的話筒死死按住,接著嘴巴一咧,哇的一聲就哭開了。
開車的兵哥被嚇了一跳,車子都扭了下,連聲問:“怎麼了、怎麼了!”
唐糖嘴巴張的老大,眼淚落的跟開了水龍頭一樣。哪怕顏浠回答他‘還好’,可熊孩子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浠浠姐一點都不好。
兵哥立刻向吳團長彙報了情況,實在是車裡這位小祖宗就是哭,怎麼問都不說話。那嘴巴張的,他從後視鏡裡都看到唐糖的‘小舌頭’。
顏浠兩人並不知道唐糖那邊的情況,車子很快駛出沙地區域,一沿著公路飛馳。
他們此刻已經不用返回,餘寧或是大樸,隻要沿著公路前行,以道奇戰斧的速度
,肯定能追上吳團長一行人。
阿恒已經將車速加到最快,顏浠的手還牢牢摟著他的腰,可他就是感覺到了那雙手的無力。貼在他後背上的臉頰帶來微微的濕潤感,阿恒牙齒緊咬,雙眼早已殷紅如血。
他很清楚的感知那種濕潤不是汗水、不是眼淚,帶著微微腥甜的味道…那是顏浠的血。他深愛著的女王的血!
摩托車一路疾馳,終於追上了吳團長一行人,可是阿恒沒有一絲的停留,直接超越了那長長的車隊。
吳團長原本想要停車,畢竟是顏浠兩人冒險去迎戰蠍群,才讓他們有機會死裡逃
生。
說實話,吳團長對兩人生還,都沒抱一丁點兒的希望。特彆是熊孩子之前扯著嗓子哭嚎,更讓他確定了兩人回不來了,也讓吳團長一乾人跟著濕了眼眶。
可是萬萬沒想到,那輛銀色的道奇戰斧卻從後麵追了上來,原本斷後的二營營長呂奇偉立刻就用對講機彙報了情況。
吳團長心中激動不已,更是為兩人的實力折服。隻是他沒想到,那個叫司恒的人追上車隊後並沒有停車的打算,而是徑直超越了他們飛馳向了遠方。
這讓吳團長心中很不安,他身邊的蔣進也皺眉道:“這是怎麼了?”
唐糖終於不再扯著嗓子哭嚎,一車人都跟著鬆了口氣。
之前兵哥擔心唐糖的哭嚎驚動更多的‘不明生物’,又不能去捂熊孩子的嘴,不得已關嚴了車窗,一車人好懸沒被熊孩子的魔音震聾耳朵。
唐糖還在抽噎,卻鬆開了緊握的話筒。
吳團長已經詢問了唐糖幾次顏浠兩人是什麼情況,如果唐糖不是顏浠他們那夥人,焦急的吳團長都想把熊孩子抓過來打一頓屁股。
抽噎的唐糖終於回了話:“浠浠姐很不好,司恒哥正在抓緊時間帶她回去。”
正如唐糖說的,顏浠的情況很不好,她摟著阿恒腰的手並未鬆開,可她的口鼻眼
耳卻在不斷滲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