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味道越發濃鬱,顏浠連落下的腳步都極為輕緩。她感應到了前方某個洞穴裡有些生命波動,同時也發現了冰壁上數道殘留的抓痕。
不止如此,數根粗壯的冰柱都被攔腰斬斷,或是歪斜的倒在地上,或是滾落到冰洞角落。
這裡的冰層極為堅固,留下抓痕或許對基因變異者不難,但是能將兩人合抱的冰柱一次切斷,恐怕隻有阿恒才能辦到。
顏浠頓時緊張起來,極有可能是阿恒跟那隻巨蛇發生了打鬥。
之前的那枚鱗片極為堅固,阿恒想在短時間內擊殺那條蛇很難。但以阿恒的本事,那條蛇想擊殺他也不太可能。
隻是為什麼她聽不到一絲的打鬥聲,是阿恒受了傷,還是那條巨蛇已經被擊殺。
顏浠蹙著眉,心中紛亂異常,落腳卻不敢有半點馬虎。
在無法確定這冰洞裡有多少危險前,她不能輕易暴露。
小心的越過那些破損的冰柱,顏浠逐漸接近那處半隱在一堆冰瀑、冰鐘乳後的洞穴。
原本洞穴的入口應該非常巨大,隻是有大半都被遮擋。那部分冰層如同傾瀉而下的瀑布般,將宛如怪獸幽暗嘴巴的洞穴攔住半邊。
剩下半邊則垂掛著不少冰鐘乳,洞穴入口被擠壓的不足五分之一,可看著仍有三四十平大小。
洞穴入口附近的冰鐘乳都很粗壯,大多粘黏一起、也有獨立及地的,期間雖有少許縫隙,可最大的一處也僅有一拳寬窄,就算顏浠骨架纖細,也不可能從這麼窄的縫隙擠過去。
顏浠貼在那處最寬的縫隙位置往冰洞裡麵看,裡麵的空間應該非常大,隻是更加幽暗。
好在顏浠視力極好,她看到百米外的地麵上扔著塊滑雪板,不過被冰鐘乳遮擋了,隻露出半邊。
顏浠調整角度,整張臉都貼在了冰鐘乳上,可惜裡麵林立的冰柱、冰簾太多,除了那半塊滑雪板她沒看到一個人影。而且洞穴裡大半都堆著茫白的東西,像是個超大號的雪堆。
緩緩靠近冰洞入口,顏浠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隻是讓她意外的是冰洞向內凹陷的部分,竟然有堵鏡麵般的‘冰牆’。
之前因為角度的關係,冰牆又縮在有些曲折的洞口裡
麵,所以顏浠並未發現。
這下顏浠是徹底的被擋在了冰洞之外,如果想進去,要麼破開這鏡麵般的冰牆,要麼就得切斷某根體型巨大的冰鐘乳。
冰牆周圍的地麵上殘留著打鬥的痕跡,甚至地麵上還有數道明顯抓痕,卻生生的消失在了冰牆下。給顏浠的感覺就像是這堵冰牆原本不該存在,後來才憑空生成一般。
顏浠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冰牆與冰洞地麵接觸的位置,沒發現有什麼縫隙,二者粘合的很好。
看到這堵冰牆的瞬間,顏浠還腦補了它可能是那條蜷著身體的大蛇。不過她視力極好,一眼就看到了這是個很光滑的冰麵,並沒有鱗片般的質感。
可是也因為這冰麵太過光滑如鏡,本身就帶著種違和感。
顏浠環視周圍,這裡有冰柱、冰石筍、冰鐘乳、冰渦管、冰花、冰葡萄、冰雲朵還有冰的結晶片等等。儘管冰的厚度不一,但是所有的冰狀物體都帶著一種天然未經雕琢的粗獷。
即使是一些表麵非常光潤的物體,也不似著擋住山洞入口的冰牆那樣光滑如鏡。
這讓顏浠想到了之前她掉入的那個七鰓鰻的冰洞,雖
然蜿蜒曲折,可冰壁上卻極為光滑沒有一絲凹凸痕跡。
難道這個巨大的冰牆也是什麼生物弄出來的,並非天然形成?
顏浠正蹙眉想著,冰壁裡麵突然晃過個奇怪的東西,仿佛有人在裡麵揮手求救,隻是瞬間又模糊消失。
鋒銳的指甲瞬間彈出,顏浠正欲破開冰壁,動作又猛然頓住。
不對,如果裡麵真有人在向自己求救,為什麼不喊出聲。就算冰壁密封的再好,可周圍的冰鐘乳卻有空隙,裡麵的人出聲,自己一定聽得到。
還是說裡麵的人怕驚擾什麼東西,所以不敢發出聲音。
顏浠沒有冒然擊碎冰壁,反而小心翼翼的用鋒銳的指甲沿著冰壁貼合地麵的位置,快速掏了個半米的洞口。
好在冰壁並不算太厚,顏浠的動作很快也很小心,並未花費多少時間,也沒驚動什麼生物。
她貼著冰洞往裡看了看,見沒什麼異常,這才身子一矮鑽了進去。
冰洞內部十分寬敞,雖然靠近冰牆的一側林立著不少冰柱冰石筍,可裡麵地上的大片空間都已經被清理,並無太多的遮擋。
顏浠感覺冰洞內比外麵的溫度高了很多,腳下踩著的冰層竟然有隱隱融化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