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夏油希望橫空出世,有那麼一張臉,還跟夏油傑關係匪淺,不同於開始瘋狂八卦的咒術界各方勢力,五條家著眼於這孩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六眼神子再厲害,也不可能在十二三歲的時候有絲分裂出一個小的自己出來。五條家有沒有幫忙藏孩子瞞消息,他們自己還不知道嘛。

這一查,自然要從夏油傑身上著手,而他出了岔子的那次任務地點,便成了五條家首要調查目標。

夏油希望大鬨舊陽炎村的事情就發生在前天,畫麵還那麼詭異,所有村民都參與其中,自然印象深刻。一點咒術師的手段,那些村民就竹筒倒豆子,什麼都說了。

哦,咒術界有規定,咒術師禁止對非術師使用術式,但隻要掃尾乾淨,他們不說,村民們沒法說,在咒術界自然就是沒發生過。

總之,五條家的術師在舊陽炎村收獲極多,忙不迭地傳回了消息。

“夏油傑在那個任務裡,不是單純的衝動行事,是那個村子的村民,他們綁架了希望小少爺,還將他關在籠子裡!當時小少爺的情況很不好,流了很多血!”

情報中還有他們小少爺眼睛的特殊變化和讓一棵原本生機勃勃的樹在一瞬間碎裂開來的描述,不必說,定然與他的術式有關。但這些更為隱秘,不好在光天化日之下說起。

五條家在場的家主和長老們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什麼?!”

“他們竟敢、竟敢——?!”

“殺得好!!!”

竟然將罪惡的爪子伸向他們五條家珍貴的咒術師苗苗身上,彆說隻死了幾個村民,就是全死了,五條家都能反過來讓咒術總監部給個說法。

五條家主帶著一眾長老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兩輛低調的黑色轎車駛來,九名咒術師匆匆下車。他們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是麵目平凡,唯有衣角處繡著小小的五瓣櫻花家紋。

他們是五條家的人,曾經

護衛在年幼的五條悟左右。現在,五條家主將他們派來高專,名義上是加入高專教職員工大家庭,實際上是來保護夏油希望。

雖然高專的安全性挺高,夏油希望身邊又有夏油傑這樣的特級咒術師,但這麼小的孩子,果然讓人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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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世田穀區。

在鈔能力的作用下,某棟已掛上了【五條宅】的豪華彆墅中,五條家主坐在首位,一臉沉吟。其餘長老則分坐在兩邊的加長歐式沙發上,三兩個交頭接耳,十分嚴肅地討論著什麼。

“……斬擊類術式嗎?你看這裡的切割麵,太光滑了,看上去像是很久以前切開似的。”

“難道是術式「鏡斬」嗎?”有人試圖分析,“這個術式本身潛力很高,佐以劍道,至少是一個特一級。”

五條家的祖傳術式雖然是「無下限」,但以血緣傳承下來的術式卻不隻「無下限」,「鏡斬」在五條家的傳承術式中屬於高端前列,很受家族看重。

說句心裡話,彆看現在的五條悟六眼加「無下限」,打遍咒術師無敵手,但「無下限」這個祖傳術式其實非常坑。它強歸強,可若沒有六眼搭配,繼承到這個術式的咒術師根本沒法用,約等於一個廢術式。

不像是禪院和加茂,隔幾代就隨機出來的祖傳術式不需要搭配,直接就能用。

至於特一級是世家內部的分級標準,並不是所有家係咒術師都對官方評級那一套標準和流程買賬,他們多是內部界定等級,而特一級咒術師在實力上等同於一級咒術師。

在咒術界,特級咒術師才三個,一級咒術師已經是金字塔的頂端了。

“我看不像是「鏡斬」,你看這樹的葉子,才兩天不到,葉子不可能枯成這樣,反倒像是一瞬間被抽乾了所有水分或是生命力……依我看,小少爺的術式應當與這個有關。”

“汲取生命力?”

“毒?”

“……怎麼聽著那麼像是加茂那一脈的術式?”

“呸呸呸,快彆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一群長老根據從舊陽炎村那邊拍的照片推測術式,雖然證據不多,但他們依舊猜測得熱火朝天,你來我往,互不相讓,語氣裡卻充滿了愉悅。

之前還擔心夏油希望的潛力不夠,但看看這些照片就知道了,那孩子繼承到的術式非但不弱,還強得可怕。

僅有幾位長老理智些,他們沒有討論術式問題,而是從抱怨五條悟的電話為什麼還打不通到吐槽咒術總監部不要臉,肆意奴役他們家少主。

“電話還是打不通……”

“是在青森的奧羽山脈吧?那個詛咒師還真會挑地方跑。”

“我記得,那裡傳說有一道黃泉裂縫,來自地底的晦氣時不時會影響到附近區域的現實,形成特殊領域,手機信號、咒力氣息,都可能被那裡的陰氣扭曲。”

“所以他們才請悟大人去,畢竟是六眼。”

“還真是會使喚人啊,高層那群人。”

話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悟大人進入高專後對待任務認真了許多?”從小連父母長老的話都不屑聽,出任務的時候也多是我行我素,怎麼上了高專,對待任務的態度認真了不少?

雖然在夜蛾正道看來,五條悟時不時就搞事,踩著高層的底線大鵬展翅,但在五條家的長老們看來,他們這位神子大人已經相當收斂了——三年來,都沒怎麼出動他們來收拾殘局。

好幾年沒收到善後電話,他們現在想想,竟然還有些不習慣。

***

“總、算、抓、到、你、了、呢。”五條大少爺皮笑肉不笑,鼻梁上的小墨鏡直反光,倒映著該在逃詛咒師鼻青臉腫又表情扭曲的臉。

“你……六眼……”詛咒師不由心生絕望,果然沒能逃掉。可惡,為什麼他這麼倒黴,他都冒險跑到青森的禁忌之地了,咒術界還能派人追過來,來的人竟然還是詛咒師最頭疼的六眼神子。

他這都是什麼見鬼的運氣!

可惜,詛咒師沒能想明白自己為何這麼倒黴,因為五條悟又是一拳,直接將他給打暈過去。

任務完成,收工!

五條悟拎著昏死過去的詛咒師,虛立在天空之上,太抬起手,指尖凝聚著藍色的光芒。

這是術式順轉「蒼」蓄積咒力時發出的光芒。

「蒼」的本質力量是引力,除了能用來轟人以外,還能夠壓縮此地與目標地之間的空間,達成近乎於瞬移的效果。

“啪”的一聲,伴隨著那壓得極低的音爆聲,五條悟拎著目標詛咒師消失在原地,隻卷起一陣狂風,吹得下方的樹木歪七扭八。

下一瞬,他人已經出現在青森縣外,脫離了那片詭異的山林。

隔絕多時的手機信號恢複,緊接著便是接連不斷的叮叮咚咚聲。

五條悟一手拎著詛咒師,一手將手機從口袋裡摸出來,這一看,未讀訊息竟然多達99+。

這都誰啊,竟然給他發了這麼多訊息。

難道是傑?

五條悟將墨鏡推到額頭上,露出來的那雙流光溢彩的蒼藍眼眸盯著手機屏幕。他手指靈活地點進郵箱中,目光一掃,露出了一個不滿的表情來,嘟囔道:“什麼嘛,老子在那裡待了一天多,傑竟然一條訊息都沒給老子發,好過分。”

不過想想,應該是傑做任務的地方信號不好,沒辦法發訊息吧。

嗯,原諒他了。

至於其他人發的訊息,比如他家那個討人厭的老頭子、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搞什麼,這是捅了五條家的窩嗎?

難道……

五條悟忽然興奮。

難道有人打上了五條家?他們家要完了,所以急急忙忙地給他發訊息讓他回家救場?

好吧,可能性不大,五條家還沒有那麼遜。

五條悟撇嘴,他熟練地忽略那些訊息,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他在99+的未讀訊息中挑挑揀揀,最終選擇了來自夜蛾正道的訊息。

瞧,老子對他多好,夜蛾應該會很感動的吧。

五條悟勾著唇角,點開了夜蛾正道發來的訊息。

訊息內容簡單粗暴,就是讓他完成任務後儘快回高專,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還特意點出那件事跟傑也有些關係。總之,看到訊息後,不要半路溜去仙台買喜久福,儘快儘快回高專。

五條悟對此持反對意見。

他現在可是在青森,從這裡往東京趕,中間正好經過仙台。雖然這路線不怎麼直,但稍稍拐個彎而已,又算不了什麼。

不過,跟傑有關的事情嗎?

五條悟果斷撥打夏油傑的電話。

他和傑什麼關係,有什麼事情,他們完全可以在電話裡說。他可以一邊打電話,一邊在喜久水庵排隊。至於拎著一個詛咒師會不會很怪異,他就說自己是警官,好不容易將犯人緝拿歸案,現在就想吃一口喜久福。

嗯,合情合理,不愧是他!

[嘟……嘟……嘟……]

聽著手機那頭一連響了好幾聲卻始終沒有回應,五條悟的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

傑怎麼不接電話?

哦,對了,傑做任務的地方信號不好,所以接不到電話。

對,沒錯,就是這樣的。

隻是,聯係不上夏油傑,五條悟反倒對中間跑一趟喜久水庵的事情猶豫起來。他倒是可以打一下夜蛾的電話,問問傑的事情,可一想到夜蛾會衝著話筒大吼,讓他儘快滾回高專,五條悟就不想打這個電話。

“那可是傑。”五條悟對摯友抱著十足的信心,“傑怎麼可能會有事。”

決定了。

這次他就用瞬移趕路吧,「蒼」的這招衍生招數他剛領悟,用得不熟,正好練練。中途去仙台買喜久福,多買傑喜歡的抹茶口味,然後再回高專。

這速度,哪怕在喜久水庵排隊耽誤些時間,他回高專的速度也絕對比坐新乾線要快得多。

“啪”的一聲響,五條悟拎著任務目標出發了。

伴隨著這一縷不羈之風飛離青森,五條悟的腦中短暫地冒出了一個念頭:好像,忘記了什麼?

隨即便是坦然:算了,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忘了就忘了。

五條悟興衝衝地踏上了歸途。

與此同時,青森境內某民居中,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拿著手機,在房間裡轉來轉去。

“多麼讓人震驚又合情合理的真相啊!”西裝男人瘋狂在屋子裡轉圈圈,像極了蹲在瓜田裡吃得直打嗝的猹,撐得一臉茫然的同時又有些不安與無措,“等我見到五條同學,我該怎麼跟他說?還是乾脆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西裝男人雙手握拳,眼神發直,喃喃說道:“我不知道五條同學和夏油同學十二三歲的時候就搞在了一起,連孩子都搞了出來……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艸,真不愧是六眼,連找對象生孩子都能領先同齡人好幾十步!”

嗯,也不愧是咒靈操使,才十二三

歲就能生孩子!!

顯然,在從同伴好友那裡吸收了大量傳聞情報後,這個男人十分絲滑地站了雙特級CP,還自顧自在腦中編纂了他們的過往情史。

嗬,見識過當年這兩人是如何在轎車後麵黏黏糊糊交頭接耳又理所當然地將其他人排斥出兩人小圈子的畫麵,哪怕拆分了搭檔關係,開始分開行動後,依舊能夠看到這位大少爺在轎車後座躺著坐著吃著都不忘給夏油傑發訊息打電話,時而撒嬌時而耍賴,語氣肉麻得讓人頭蓋骨都在發涼,自然而然會覺得這兩人關係當真好得有些過分。

如今這傳聞一出,都不必向五條悟本人求證,西裝男人自動自發自覺地碎了自己的三觀,再幫他們兩個一腳踹開櫃門,大聲宣布他們兩個就是不清白,結婚那天他要坐小孩那桌。

“我早該猜到的!”西裝男人扼腕,他好歹從五條悟和夏油傑入學起就倒黴地成了他們的輔助監督,三年級的時候更是成了五條悟的單人輔助監督,除了更加倒黴地成了他們同期的家入同學以外,誰能比他看得更多。

他們原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這麼多年,他一個大活人,視力2.0,竟然都沒往這裡猜,他真的是太沒用了!

又是激動又是懊悔,還有一些說不出的期待,西裝男人坐立不安地等著五條悟聯係他這個輔助監督,全然不知那位大少爺又雙叒叕地將他拋下,自己一個人帶著目標跑了。

等他終於從好心的同伴那裡收到這個消息時,西裝男人:“……”

一定是之前吃瓜吃得太興奮,導致他都忘了這位五條大少爺在丟輔助監督上是慣犯。

唉,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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