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2 / 2)

——難道,那個留著丸子頭,梳著怪劉海兒的年輕父親有問題?

——但那個藍眼睛男孩的嫌疑不能完全排除,因藥物變小的情況已有兩例,誰知道對方天真可愛的孩童外表下是個什麼人。

眼鏡男孩的外表是一

個小朋友,但深知對方真實身份的金發廚師並不會輕視他的判斷,更不會忽視他的異樣。

然而,事實上,眼鏡男孩隻是單純震驚到變臉而已。

因為他認識帶孩子的夏油傑,還自認對他有幾分了解。

現用名江戶川柯南,原用名工藤新一的名偵探隻覺得自己的三觀碎了一地。

那是夏油前輩吧?那確確實實是夏油前輩吧?一向正經優秀的夏油前輩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小孩子叫媽,竟然沒有反駁。

這到底是道德淪喪人性喪失,還是那該死的藥破壞了他的大腦,讓他開始幻聽了?

夏油前輩那種看似溫和實則冷漠的人,怎麼會縱容管他叫媽媽,還允許對方跟自己分食一個盤子上的食物?

難道,他真的當媽了?

江戶川柯南開始頭腦風暴,什麼情況下,雖然高他一個年級但跟自己其實同齡的夏油前輩會多出一個隻有發型相似,其他都沒有相似之處的兒子,還縱容對方喊自己媽媽?

真相隻有一個!

那就是:夏油前輩找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還自帶一個五六歲大的兒子!!

天啊,這種不理智的選擇,會是夏油前輩做出來的嗎?!

江戶川柯南都不知該震驚夏油前輩年紀輕輕就開始戀愛腦,還是震驚女友粉無數的夏油前輩彎了。

果然,夏油前輩國中畢業後選擇的那所宗教高專有問題吧。

國中時的夏油前輩是帝丹中學的風雲人物,臨畢業那會兒,不知多少人打聽夏油前輩選擇了哪所高中,一門心思想要跟他再同窗三年。但打聽了一圈,不是帝丹高中,不是米花高中,不是東京都內任何一所著名高中,就在眾人懷疑是不是夏油夫婦工作變動,夏油前輩不得不搬家去其他城市生活上學時,終於有人打聽出了夏油前輩去了哪裡。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一所名不見經傳的宗教高專。

晴天霹靂無外乎如此!

多年同學,夏油後援會的成員們恨不能將夏油前輩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拆分開來仔細研究,他們怎麼不知道夏油前輩突然對宗教感興趣了?還不是那些稍微有些名氣的宗教學校,而是完全就沒聽說過的宗教高專!

當時的工藤新一倒不覺得夏油前輩突然叛逆,放著好好的高中不上,非要去宗教高專自斷前程,他覺得夏油前輩不是那種衝動的人,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

所以,他查了下那所宗教高專,但讓他費解的是,沒有介紹,沒有地址,沒有招生電話。隻有那一個名字,昭示著這是一所公立高專。

那時候的帝丹中學當真是一片哀鴻遍野,不少熱血上頭死活想要跟著夏油前輩一起上宗教高專的人愣是找不到入學的門路,少數有夏油前輩聯係電話的人問過這事兒,夏油前輩說這所高專從不對外招生,隻有針對性邀請入學。

之後的事情,工藤新一就沒有繼續關注了。

他跟夏油前輩

本就不是同一個年級,因為足球部有些交集,再加上小蘭特彆崇拜夏油前輩讓他有點……嘖,這種人生大事怎麼也輪不到他來操心。

之後一連兩年未見,直到去年九月份中旬,工藤新一遇到了夏油傑。

那時候,工藤新一身在凶案現場,警方已經將現場封鎖,正是他這個偵探大展身手都是會後,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卻走了過來,不知跟目暮警官說了什麼,目暮警官的表情很難看,然後下令中止了調查,讓在場眾人退出了凶案現場。

工藤新一當然不樂意,但目暮警官強調這是上層的命令,工藤新一若是想要繼續跟警方保持合作就必須配合。

工藤新一不得不退出現場,當時他腦中風暴,眼珠死盯著凶案的那幾個目擊者,十分懷疑這次的凶手有什麼大背景,連警方都能夠威脅。

然後,他就看到了多年未見的夏油前輩。

當時的夏油傑穿著一套黑色製服,那製服的款式極為……放肆,上身很板正,佩戴著一顆金色的漩渦紐扣,但下身的長褲卻是寬鬆的喇叭褲,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既叛逆又正經。

他還留起了長發,紮成了丸子,戴上了耳釘。

跟國中時期那個將校服穿得板板正正的優等生形象一點都不一樣!

而之前那個能跟警方談判的黑西裝精英則跟在夏油前輩的身邊,不知在說些什麼,但看向夏油前輩的神情十分尊敬。

就很離譜。

更離譜的是,被警方嚴令任何人不得進入的凶案現場,夏油前輩進了,無人阻攔,隻有目送。

十分鐘後,夏油前輩走出來,直接坐上了那個黑西裝精英開的車。

工藤新一都沒機會湊上去打聽一下他究竟在裡麵乾了什麼。

最讓工藤新一耿耿於懷的是,那個案子最後定義為意外。

意外?

開什麼玩笑!

現場那痕跡,都不能說是凶殺,那是虐殺!還不是一般的虐殺,他十分懷疑有人豢養大型動物來進行惡劣謀殺。

無論怎麼看都不會是意外。

氣不過的工藤新一還去找了目暮警官,可惜被目暮警官無情地搪塞了過去。

這案子轉了一圈,關鍵點竟然落在了多年未見的前輩身上。

——為什麼封鎖的凶案現場,彆人進不得,但夏油傑能進?他在凶案現場中看到了什麼,又做了什麼,之後以意外來結案,這與夏油傑有沒有關係?

工藤新一有太多的疑問,他想要聯係夏油傑問清楚,但問了一圈,他愕然發現,不管是夏油傑曾經的同班同學還是同一個社團的朋友,竟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最新的聯係方式。

早知道,當時在凶案現場的時候,他不管不顧地嗷一嗓子,喊住夏油傑就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工藤新一並沒有懊惱太長時間,因為沒過多久,他因為偷窺犯罪交易現場而被發現,挨了一棍子還被喂了藥,好好的高中生十分不科學地縮水成了七歲大的模樣,改名江戶

川柯南潛伏了下來。

他成了一個龐大犯罪組織掛了名的死人,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恢複原本的身體和身份,又要借著毛利叔叔的身份繼續破案,還得去上小學一年級,忙得要死,之前對夏油傑的追尋進度就停滯了下來。

萬萬沒有想到,他都快要忘記夏油傑的事情了,他竟然出現了。還帶了一個小孩子,還成了那個小孩的媽媽……

這劇本不對啊,夏油前輩!

江戶川柯南機械地咬著三明治,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對人生的茫然與不解,完全沒有察覺料理台另一端的座位上,慢條斯理吃著蛋包飯的夏油傑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

小猴子。

不認識。

但長得有點眼熟。

……算了,不重要。

小猴子而已。

夏油希望:“唔,好吃!”

***

波洛咖啡廳提供的食物很簡單,難得的是味道很好,不僅夏油希望吃得頭也不抬,就連最近因為咒靈玉而食欲不振的夏油傑都多吃了些,將那四分之三的蛋包飯和三明治都吃掉了。

衝調的冰咖啡也很不錯,就是那杯牛奶很不合夏油希望的意,在夏油傑喝咖啡的時候,旁邊的夏油希望捧著玻璃杯,眼巴巴地看著。

夏油傑到底不如夏油希望記憶裡的那位夏油教祖來得“鐵石心腸”,他沒能耐住對方幽怨的小眼神,分給了對方一口。

夏油希望的眼睛都亮了。

“咕嘟。”

黑發藍眸的男孩咽下這一口好不容易才從媽媽那裡討來的咖啡。

第一感覺:好冰。

哦,因為是冰咖啡,杯子裡還有碎冰來著。

第二感覺:很香很甜,有一點苦,但又不是那麼苦。難怪媽媽喜歡,確實很好喝。

在之後……

“咦?”夏油希望眨巴著藍汪汪的大眼睛,傻乎乎地說道,“為什麼桌子在晃?”

他求助地看向夏油傑,然後怔愣。

“媽媽……有兩個?!”

說完這句話,夏油希望“啪嘰”一下,腦袋差點栽倒在桌子上。

是夏油傑眼疾手快,將倒下去的男孩攬在懷裡。

夏油希望軟綿綿地靠在夏油傑的懷裡,他閉著眼睛,砸了咂嘴,喃喃地說了一聲“媽媽”,然後就睡著了。

……睡著了?

直到這時,夏油傑恍然意識到,所謂的冰咖啡,除了咖啡和碎冰以外,還會摻進少量的酒水,比如白蘭地、蜜瓜酒來增加風味。

這算什麼?

繼悟的一杯倒後,悟的孩子開啟了一口倒的新道路?

不愧是悟的兒子,好遜!

酒量一般般但最起碼能一兩瓶不醉倒的夏油傑有理由站在高處鄙視他們兩個。

什麼?未滿二十周歲的未成年不能飲酒?

所以是偷偷喝呢,他其實沒那麼循規蹈矩。

最後,夏油傑掃

了一圈桌子,不得不將夏油希望隻喝了一口的牛奶全部喝掉。

果然很難喝。

自己不喜歡但能夠很熟練地給孩子點有營養的餐品,這大概是世界上所有家長的共有技能。

可惜,為了不浪費食物,又沒有喪心病狂到將牛奶灌入昏睡過去的小孩嘴巴裡,夏油傑隻能自己解決。

***

不過是一口冰咖啡,裡麵的酒精含量都被咖啡和冰塊稀釋得幾乎嘗不出來了,但還是讓夏油希望栽了個跟頭。

他整個人暈乎乎的,看東西都出了重影。

感覺好糟糕。

也就是媽媽足夠溫暖的懷抱才讓夏油希望不那麼難受。

在夏油傑的懷裡緩了好一會兒,夏油希望眨巴著眼睛,他仰起頭,委屈巴巴地說道:“媽媽,你為什麼會喜歡咖啡啊……”

早知道咖啡讓人頭暈,他還不如喝牛奶了。

夏油傑:“……”能被一口冰咖啡裡的摻和的些許白蘭地放倒,即使這還隻是一個五歲幼崽,效果也是相當炸裂的。

默了默,夏油傑果斷組織措辭,淡淡地說道:“那你以後還想不想喝咖啡了?”

夏油希望立刻搖頭:“不不不,我以後再也不喝咖啡了!”頓了頓,他伸出小手摸了摸夏油傑的臉,藍眸亮晶晶的,“不愧是媽媽,喝了咖啡後,一點都不暈。”

夏油傑的嘴角抽了抽,咖啡能喝暈的人實乃前無古人,他隻是萬千喜歡冰咖啡的普通人而已,不要說的這好像是什麼生死大事一樣。

半個小時後,拉著夏油希望小手回到高專的夏油傑,迎麵看到了杵在大門口,渾身仿佛打滿了陰影的高大男人。

是他們的夜蛾校長。

夏油傑和夏油希望同時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傑……”夜蛾正道緩緩開口,語氣幽幽,“你為什麼還不接電話?”

夏油傑:“誒?”頓了頓,他誠懇地回答道,“我忘了。”

同樣的問題,今天的夜蛾正道問了兩次。

上一次是中午在醫務室外逮住夏油傑的時候。他剛犯事,輔助監督聯係不上他,夜蛾正道也打不通他的電話,當真是怨念滿滿。要不是夏油傑當時狀態不好,立刻讓夜蛾正道的心偏了大半,他多少得挨一發正義鐵拳。

當時,夏油傑沒有回答。

因為答案很簡單。

厭倦厭煩不想說話也不想接電話,夏油傑將手機塞進了醜寶的嘴裡,就此隔絕了所有的信號,自然接不了電話。

之後就多了夏油希望這個大型掛件,夏油傑焦頭爛額,完全沒想起來手機這一回事。

眼下又被質問手機的事情,夏油傑看著頭發仿佛根根立起的夜蛾校長,心中難得生出了些許悔意,隻覺得腦殼不保。

“咯吱!”

這是夜蛾校長的手指用力攥成沙包大的拳頭時發出的聲響。

夏油傑下意識將夏油希望提了起來,他的雙手卡在男孩的腰上,抱在胸前,特意讓那張天真無辜的小臉正對夜蛾正道。

仿佛在說:夜蛾,你要當著他兒子的麵揍他嗎?這樣會給小朋友的童年留下心理陰影的吧!

夏油希望多機智啊,他一聽這對話就知道他媽媽犯事了。他立刻對夜蛾正道露出一個乖巧無比的笑容來,試圖保護他可憐的媽媽。

夜蛾正道:“……”

臭小子!

……兩個都是!!

“傑……”一聲刻意拉長、充滿了幽怨的熟悉嗓音在身後響起。

夏油傑身體一僵。

雖然他今天沒少念叨“悟怎麼不在”,但他真的回來後……

夏油傑神情僵硬地低頭,跟懷裡正仰起小臉好奇張望的夏油希望四目相對。

該怎麼解釋這個小子的存在?

……等等,他也很無辜的好嗎!

即使要解釋,也應該是未來的夏油傑和五條悟來解釋,跟現在的他半円關係都沒有!!

“傑你好過分啊,你居然背著我跟彆人出去約會!”

夜蛾正道雙臂環胸,在聽到“約會”這個詞的時候,他的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忍不住盯向夏油傑的臉——難道,這兩個小子現在就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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