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回首沉青靄(一)(1 / 2)

頂級偏愛 荒川黛 15641 字 4個月前

許青靄心跳加速,悶在被子裡的臉頰溫度急速升高,後知後覺有些羞赧。

剛剛怎麼就親上去了,陸黎書會不會覺得他太主動?

被子被揭開,許青靄與陸黎書四目相對,剛想轉頭就被捏住了下巴,被迫看向他。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將病房裡的溫度生生拔高。

曖/昧從心底滋生,絲絲縷縷地生長,眨眼間便盤根錯節遮天蔽日。

兩人的呼吸和眼神交織在一起,如幽深不見光洞穴讓人本能屏息,許青靄無意識舔了下唇角緩解緊張。

陸黎書指尖微微用力,拇指落在他的嘴唇上緩慢擦過,弄得許青靄心尖發麻,秉著呼吸不敢動,“你、你乾嘛?”

陸黎書低下頭反問他:“那你剛剛乾什麼了?”

許青靄艱難地說:“就、親一下……”

陸黎書輕笑:“親?”

許青靄看著他,不然呢?親男朋友不犯法吧?還是說,他覺得太過冒犯了?

“那我以後不……”

陸黎書抬起他下巴,聲音低沉喑啞,“小朋友,我來教教你什麼叫才叫正確的表達方式。”

許青靄還沒反應過來嘴唇便被含住,冷淡的香水味覆蓋下來。

許青靄呼吸驟停,愣神間齒關輕易被撬開,陸黎書沒有給他太多緩衝和準備的時間,瞬間霸占所有的領地。

下巴被人用力抬起,他被迫揚起脖子承受這場陡然而來的疾風驟雨。

陸黎書的親和他的親完全是兩碼事,帶著明晃晃的懲戒感與掌控欲,像是真的在給予許青靄教育。

許青靄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下意識掙紮,但隨即被扣住了正在輸液的右手。

陸黎書低聲說:“右手不要動。”

許青靄恍惚記起自己還在吊水,軟軟和他抗議:“我還在生病。”

陸黎書說:“我會注意。”

許青靄腦子混沌思維遲緩,跟著他的話哼了兩聲就由著他支配了。

“乖孩子,仰頭。”

許青靄忍著洶湧而來的窒息感艱難呼吸,仰起頭乖乖張口讓他肆虐。

一個綿長又焦灼的教學結束,許青靄後背全是汗,每一個毛孔都仿佛要舒張開,帶著強烈的戰、栗。

許青靄從來不知道原來親居然可以是這樣。

那種幾乎與病發相似的窒息感籠罩,讓他忍不住想要求饒。

陸黎書伸手替許青靄擦去嘴角的唾液,少年含著水汽的雙眸迷離,帶著些失神的茫然很引人欺負。

陸黎書用指尖點了點他,“這個才叫親,學會了麼?”

許青靄指尖到舌根全都在發麻,好像還殘留著陸黎書的壓迫,口腔不由自主地分泌津液。

他咽了下喉嚨,想說沒學會,又怕陸黎書再來一遍,隻好紅著臉小聲說:“學會了。”

陸黎書勾唇一笑:“那給老師交份作業?我看看是真的學會了還是撒謊。”

許青靄大駭:“不、不來了吧?”

陸黎書剛想說話門就被敲響了,站直身子說:“進來。”

蘇茵進來換藥,許青靄下意識拉過被子將腦袋遮上。

要是讓她看見,下午整個醫院可能都會知道他跟陸黎書在病房裡乾什麼了。

蘇茵怪道:“怎麼了?”

陸黎書說:“鬨脾氣呢,彆管他。”

蘇茵了然一笑,換完藥即刻出去了,陸黎書無奈提醒:“人已經走了,出來吧。”

許青靄忿忿看著他,但由於滿臉春色看起來沒什麼威脅性反而一臉的勾人勁兒。

陸黎書:“生氣了?”

許青靄忍不住譴責他:“我還在生病,你怎麼就這麼親我啊?萬一我犯病了怎麼辦?你一點都不會考慮病人的心情。”

陸黎書說:“我會注意。”

許青靄到嘴邊的話被噎住,心裡淌過暖流,將所有的不滿都瞬間衝散。

他很喜歡陸黎書說這句話,帶著無儘的可靠,仿佛在他跟前什麼都不用想,把一切都交給他就好。

“哦。”

許青靄臉頰滾燙,幾乎燒起來的溫度還沒散去,忍不住伸舌輕舔了一下發麻的嘴唇。

陸黎書那個吻太過於粗暴,他有種嗓子眼兒都被侵犯到了的錯覺。

“既然你說還在生病,那我們就來討論一下你是怎麼生病這件事。”陸黎書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

許青靄頭皮一麻,立刻閉眼:“我要睡了,這個藥讓人好想睡覺啊。”

“把眼睛睜開,轉過來看著我。”

乾嘛這麼凶啊。

許青靄睜開眼看他,默默腹誹:才剛剛占完他便宜就要教訓他,講不講理啊。

陸黎書靠在椅背上,眸光被鏡片隔出幾分嚴厲,“為什麼去布州?”

許青靄小聲抱怨:“還不是因為你。”

“嗯?大點聲。”

許青靄說:“我要想清楚啊,在平洲你老是要擾亂我,我就想找個沒有你的地方想明白。”

陸黎書垂眼看他,很輕聲地歎氣:“你差點兒就回不來了。”

許青靄一想到這裡還有點後怕,也明白陸黎書接到他消息的時候同樣承受的擔憂,頓時愧疚起來。

“對不起。”

“我要的從來不是道歉,以前告訴過你,又忘了?”陸黎書說。

許青靄想起他曾經說的,臉頰猝然紅了,抿唇憋了半天才小聲說:“那……那你要罰我嗎?我都聽你的。”

隔了幾秒鐘,許青靄忍著害羞又補了一句:“怎麼罰都行。”

倒是會自己找罰了,還怎麼罰都行,怕是真提了他哪個都受不住。

陸黎書說:“罰是要罰的,等你好了以後再罰,先自己記著。”

許青靄脊背發涼,“那你想怎麼罰啊?”

陸黎書說:“到時候再說。”

?說清楚啊。

讓他死也死得明白點,彆吊著刀在他腦袋上。

許青靄還想追問,但總覺得再問下去有種求著彆人罰他的羞恥感,還是忍了下去。

算了,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陸黎書應該不會打他,總不可能又不許他畫畫,就算是,大不了到時候抽時間補上。

問題不大!

“繼續說。”

許青靄將安珂遇險的原因說了,發覺他臉色沒什麼變化,又試探性道:“我知道身體怎麼樣也有在注意,而且我不是跟你說了嘛,能不能算自首情節從輕發落?”

陸黎書勾唇輕笑,“自首?”

許青靄立刻說:“坦白從寬?寬一下?”

陸黎書不說話。

許青靄勾住他的手指,輕輕撓了撓,“我剛剛都讓你親了,你□□熏心一下,做一次昏君好不好啊?”

陸黎書被他撓得心軟,說:“不好。”

許青靄看他表情放鬆,知道這招奏效了,忍不住翹起嘴角埋怨他:“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陸黎書糾正他:“這個吻對我來說不算便宜。”

“那算什麼?”許青靄立刻追問。

陸黎書嘴角一勾,說:“算甜頭。”

許青靄臉頰再次燒起來,什麼啊,都這樣了還隻能算甜頭,老男人胃口怎麼這麼大啊。

手機微微一震。

許青靄拿起來看了眼,頓時瞪大眼要坐起來,被陸黎書按了下肩膀,“鬨什麼?”

“你快走!”

陸黎書不明就裡。

許青靄語速飛快道:“我同學要來看我,到醫院樓下了在問我病房號,你快點走彆讓他們看見!”

陸大總裁頭一次陷入了自我懷疑。

“……我不能見人麼?”

許青靄連忙解釋:“不是不是,他們還不知道我跟你的關係,也不知道我……嗯,養過你的事,我怕他們一時不能接受。”

陸黎書把手按在他腦袋上製止了他的話,低下頭看著他:“好了彆解釋了,我知道你顧慮什麼。”

許青靄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繞到耳邊很小聲說:“喜歡你。”

陸黎書心尖滾燙,幾乎要忍不住將他壓在床上再欺負一遍,但時間不允許,隻好作罷。

“欠管教。”陸黎書站起身。

許青靄被他這個“管教”弄得心跳紊亂,陸黎書很自然地理了下袖口與領帶,冷白手指修長,輕推了下金絲邊眼鏡,端出一副禁欲的高嶺之花模樣。

唔,好性感。

許青靄心想,如果不說根本沒人知道他剛才多流氓。

陸黎書前腳剛走,蘇希他們就上來了,烏泱泱站了一整病房,七嘴八舌問他怎麼樣。

許青靄沒想到這麼多人能來,道了謝後讓他們隨便坐。

秦纓大概是想到了這個場麵,提前準備了許多水果和零食。

蘇希又想罵他又舍不得,憋了半天隻問了句:“還活著呢?”

許青靄衝他笑了下,“暫時還活著。”

蘇希說:“你還笑,你都不知道老子接到電話說你被困山裡的時候有多急,我都想長翅膀飛過去!”

許青靄說:“我心裡有數的,你看現在不是都很平安麼,你去看過肥魚沒有?他怎麼樣?”

“比你強點兒。”費於明從外頭進來,也是一臉的病態。

蘇希說:“早知道我就應該陪你們一起過去。”

費於明說:“多你一個送人頭?”

蘇希“嘶”了聲,但看在費於明是病號的份兒上硬生生憋了回去,“老子忍你幾天,等你好了再揍你。”

同學們沒留多久,隻半個小時就被蘇希招呼走了,留許青靄好好休息。

他看著人都走了,過了幾來分鐘才偷情似的給陸黎書發消息:“他們走了,你可以回來了。”

陸黎書說:回來乾什麼?

許青靄頓時有點害羞,按著語音小聲說:“你不回來算了,我睡覺了。”

話音未落,陸黎書便推門進來了,手上還拿著幾張紙。

“你拿的什麼?”

陸黎書說:“你的病例。”

許青靄頓時心虛,支支吾吾道:“什麼病例啊?你看它乾什麼?誰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