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靄靄迷春態(三)(1 / 2)

頂級偏愛 荒川黛 9276 字 4個月前

秦纓急得團團轉,一邊讓人撤新聞和熱搜,一邊安排人找出爆料者。

“什麼叫沒辦法,沒辦法就想辦法!總之這件事牽扯陸先生和陸氏,我隻給你半小時的時間!”

陸黎書隻覺得每一分鐘都是煎熬,隻好給許青靄發消息。

——阿霏,抱歉,我臨時出差沒有及時看到消息。

——先接電話,聽話。

許青靄的號碼被人扒出來,大量的短信和電話轟炸一般襲來,他沒有辦法隻好選擇關機。

費於明遞過手機,說:“校長找你。”

許青靄接起來,徐行牘語氣十分凝重,讓他說清楚微博上那些到底是什麼情況。

許青靄說:“校長,您的任何處罰我都接受。”

徐行牘沉默幾秒,“所以你跟陸黎書是真的?他比你大多少你知道嗎?”

許青靄老實承認:“我知道。”

徐行牘一噎,好半天才問他:“那你願意分手麼?”

許青靄一怔。

徐行牘問他:“如果我告訴你,不分手的話我就要以維護學校聲譽為由將你開除,你肯分手嗎?”

許青靄說:“我不願意。”

徐行牘沒料到他能夠拒絕的那麼快,蹙眉斥道:“為什麼?陸黎書到底有什麼吸引你,值得你連未來人生都不要了?彆告訴我是因為錢!”

許青靄被最後一句刺了下。

“我喜歡他,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如果您要以維護學校聲譽為由開除我我同意,本來就是您帶我來的平洲,我很謝謝您,也不想影響您,但如果拿陸先生來交換我的人生,我不願意。”

許青靄認認真真道:“校長您放心,我不會影響學校的聲譽,我會給您一個交代。”

徐行牘沉默了很久,如果以這樣的理由勸退許青靄,那和雁美當年有什麼區彆。

“我為剛剛的話向你道歉,我是太著急,怕你走錯路。”

許青靄說:“我知道。”

徐行牘歎了口氣,心想這麼乖的學生,怎麼就那麼多事兒呢。

“我隻是問一句不會開除你,這件事我們也會想辦法往下壓,你彆太難受。”

許青靄輕“嗯”了一聲:“謝謝校長,給您添麻煩了。”

徐行牘無奈道:“你啊。”

許青靄掛掉電話還給費於明,事情發酵到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他抬頭著窗戶,今天的陽光和雁城那次一樣好。

如果……

他向所有人撕開傷口、將最不堪的過去袒露人前,破釜沉舟去賭一個清白。

去賭一個陸黎書。

許青靄吸了口氣重重吐出來,從抽屜裡找出除夕回家拿到的回執單,以及收了很久的病曆單。

“肥魚,麻煩你幫我拍幾張照片。”

“拍什麼?”費於明不明所以的抬起,看到許青靄脫掉上衣背對,當場倒吸了口涼氣。

“我操!你背上的疤是怎麼回事?”

“你先拍。”

費於明哆嗦著手拍完,急切追問那些混亂的疤痕來源。

許青靄輕吸了口氣,很緩慢的,寸寸撕開傷口。

寢室裡寂靜到落針可聞,費於明幾乎要心梗了。

陳克看許青靄說的艱難,替他倒了杯溫水:“不想說就彆說了,我看到陸氏那邊已經在著手處理了。”

許青靄搖搖頭,繼續說:“那時候我幾乎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齊校長說去畫畫吧,他說我很有天分,如果不知道未來的路在哪兒,如果覺得孤獨,就去畫畫,把想說的想要的全都在畫裡表現出來。”

這句話給了迷失的許青靄一個方向。

後來那場比賽的頒獎是網絡直播,許廣成威脅順著線索找到他。

許青靄才剛稍微觸碰到希望又被狠狠扯回地獄,幾乎崩潰的抓過房間裡的水果刀想要與他同歸於儘,卻被齊博紅攔了下來。

他將重傷的許廣成送進醫院,想辦法隱瞞下這件事。

“那……那三百萬是怎麼回事?”費於明問。

許青靄不知道為什麼齊博紅要給他那三百萬,沒有來得及問他就已經出了意外。

後來找許廣成質問才知道有那筆錢的存在,便向他要回那筆錢。

許廣成有恃無恐地將回執單扔在他臉上,威脅他如果不想被全世界知道他差點成為殺人犯就乖乖聽話。

許青靄看著錯愕的室友們,“對不起,瞞了你們這麼久。”

幾人都說不出話。

許青靄將這一切發上微博,舊傷疤、許廣成的短信、許廣成的入院記錄。

他自己多達數十次的因傷住院記錄,給齊博紅賬戶的轉賬記錄……

費於明啞聲問他:“所以你拚了命的接稿賺錢,就是為了還給齊博紅?你他媽傻不傻啊,跟老子借不行嗎?”

他說完才反應過來,許青靄瞞了這麼久就是不希望彆人知道他那樣灰暗痛苦的過去,怎麼可能跟他開口借錢。

許青靄發完微博,忐忑與焦慮一瞬間消失了,這輩子第一次像現在這樣輕鬆。

他好像,終於可以用最真實的自己去麵對所有人。

微博評論畫風逆轉,從一開始的謾罵指責到心疼幾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也有一部分人仍舊堅持他是狡辯,就算被家暴也不能證明沒被包養。

“叩叩。”

謝庭直接推開門,鬆了口氣:“祖宗,您在學校呢。”

費於明認識他是海下灣的老板,意外他怎麼來了。

謝庭看向許青靄,言簡意賅道:“陸黎書打你電話沒人接,讓我過來看看,沒事就成。他讓我跟你說,從現在開始不許說任何話,回應任何事,交給他來解決。”

許青靄遲疑幾秒,點了下頭。

謝庭鬆了口氣,“行,切記啊,你們幾個都老實點兒彆亂說話,有事兒大人來解決,你們瞎操什麼心。”

謝庭來去如風,出了門立刻給陸黎書撥電話:“人在宿舍呢,看著臉色不太好,不過沒發病,室友也都在你彆太擔心了,照片那事兒我已經派人盯著監控按照拍攝角度一個個查了。”

陸黎書說:“一個小時。”

謝庭拉開車門上去,按方向盤的手頓住,“不是,一個小時我就是神仙也找不出來,您老講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