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山靄霏霏遠(七)(1 / 2)

頂級偏愛 荒川黛 15026 字 5個月前

許青靄被他管教許久,對他的話幾乎有條件反射,但此時卻偏偏不想順著。

剛剛跟Afra小姐說話那麼溫柔,還陪她喝酒跟她笑,現在就對他這麼凶。

陸黎書壓著嗓子,“我在問你,回話。”

許青靄說:“你又不是沒聽見!”

陸黎書說:“我年紀大了,沒聽清。”

許青靄被他沉冷的語氣震懾的一怵,後退一步皺眉道:“你乾嘛非要逼我。”

他怎麼告訴陸黎書自己是想要獨占他,不想看他跟任何人親近?陸黎書要工作,也有自己的朋友,生命中不止他一個。

他自己也有同學朋友,推己及人,許青靄更覺得自己那樣的想法很自私。

他想自己消化這缸醋,藏好自己不講道理的一麵,難道這也不行嗎!

他非要自己把這種事都明白講嗎!

陸黎書垂眸看著他,再次妥協:“我不是在逼你,隻是如果是我的問題,你說出來我會改正,我希望我們之間門不要有不必要的隔閡與矛盾,阿霏、告訴我出了什麼問題。”

什麼叫不必要的隔閡與矛盾啊。

許青靄忽然覺得他說這句話,就像在哄一個無理取鬨的小孩。

他一眼就能看透自己,居高臨下掌控全局,由著他鬨就鬨,不許就要乖乖聽話。

“不想說是麼,那就先不說。”陸黎書抬手揉揉他的頭,記起他的前科,輕聲交代:“不過有一條,不許傷害自己,明白麼?”

有人發覺這邊的動靜,又見許青靄是個生麵孔有些好奇,忍不住湊在一塊兒打聽。

許青靄覺得自己情緒不對,應該聽他的話,可還是說:“我不要你管。”

陸黎書有點頭疼,小朋友今晚總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再句句頂撞。

陸黎書在心裡歎了口氣,無奈道:“阿霏,再這麼說話就要挨打了。”

許青靄越說越上頭,甚至無意識的指責他:“你是不是把我當順著你就逗著玩,不順著就打一頓的寵物,那你今晚是不是又要打我,你打吧,最好現在就打我。”

陸黎書沉聲說:“許青靄。”

許青靄下意識閉上了嘴。

“喜歡挨打是麼。”陸黎書攥著他手把人強行拖到露台按在了欄杆上,“我現在可以滿足你,讓你腫著屁股從這兒走出去。”

許青靄驚恐的看著他,沒有眼鏡的遮擋,陸黎書深沉的眸色幾乎能將人溺斃。

陸黎書掐著他的下頜問:“現在,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想挨打。”

許青靄梗著脖子不肯說話。

“我說,回答我的問題,你聽不明白我可以換一種更簡單的方式讓你理解。”陸黎書一隻手移到他腰上,大有將他翻過身去的意思。

許青靄雙腿都要打顫,立刻服軟:“不是,不是!你彆……我明白,明白。”

陸黎書看著他瞬間門慘白的表情,又無奈又生氣,非得教訓了才肯好好談。

“不想挨打,那回答我的問題,今晚為什麼生氣。”陸黎書掰正了他的臉,掐斷他想撒謊的念頭:“一次不肯承認就打五下,依次疊加,我建議你考慮清楚了再說。”

“我沒有生……啊!”許青靄脫口叫出聲,駭然回頭看著陸黎書高高揚起的手。

雖然露台這裡有窗簾擋住,但保不住有人會走過來,如果看到他被壓著打屁股就完了!

“你彆……疼……陸黎書你……不要……”許青靄屁股劇痛,落下的巴掌一點兒也不含糊,每一下幾乎都用了八成的力氣,抽在他屁股上發出響亮的聲音,既疼又羞恥。

許青靄難堪的紅了眼圈,有種全世界都聽見他被打的委屈感,咬著嘴唇悶聲不吭。

陸黎書揉著他發麻的屁股,低聲提醒:“阿霏,我勸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明天早上你連椅子都坐不了。”

許青靄打定主意不開口,他打死自己算了!

丟人就丟人,又不是他一個人在丟人!就讓他的生意夥伴都知道他是個變態算了!

“還是不肯說是麼?那就等著被打爛屁股。”

許青靄憋著一口氣不肯回答,咬牙承受一下一下落下來的掌責。

陸黎書的嚴厲在此刻儘數展露,絲毫沒有因為在外麵就有所收斂,一身駭人的戾氣收都收不住。

“我說……”許青靄實在受不了,屁股又麻又燙,雙腿發顫到幾乎站不穩,“我說……”

很微弱的兩個字送入耳裡,陸黎書終於停了手,將人轉回來攬在懷裡,伸手抹了抹他睫毛上的濕痕。

“如果你不希望我這樣管著你,覺得這樣太嚴格讓你覺得不適……”

許青靄心裡驀地一慌。

陸黎書說:“我可以調整到你覺得能接受的程度,如果你希望我不要以後管你,希望停止這種關係也可以,我會收好這一麵,不會再展露。”

許青靄心臟一縮,像是有人拿著根針狠狠地戳進去再□□,又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抽痛得厲害。

兩人靠得近,他能聞到很淺淡的酒味,看著陸黎書臉上的倦色,心裡的酸澀與內疚幾乎要壓抑不住。

他怎麼能在陸黎書工作的時候無理取鬨,他還說希望他永遠高興,想幫他分擔,結果卻又在他做正經事的時候給他添麻煩。

昨晚拉著陸黎書寫那一百件事,自己累的睡著了卻忘了他還要上班,那他是不是根本沒睡?

“你……”

許青靄像無數二十歲的普通人一樣,說了重話之後雖然知錯但還是拉不下臉,垂著眼憋了半天才小聲說:“我吃醋。”

陸黎書手一頓,眼底閃過幾分錯愕。

許青靄以為他沒聽見,也不管丟不丟臉,破罐子破摔似的衝他吼:“我吃醋!我不想讓你跟Afra小姐笑,還陪她喝酒,我知道這種醋很沒有道理,我不能要求你不跟任何人親近,我……唔!???”

陸黎書低頭含住他的唇,在許青靄震驚的表情裡略微退開一點點,“你可以。”

許青靄沒轉過彎,陸黎書碰了碰他的唇,低聲說:“你可以要求我任何事,隻要你覺得不開心,你就可以要求我改正,這是你的權利也是我的義務。”

許青靄還是沒轉過彎,慢吞吞問他:“什麼?”

陸黎書很無奈的舒了口氣,伸手摸著他眼尾的胎記,說:“阿霏,首先,我很高興你會吃醋,這對我來說是很大的驚喜。”

許青靄有些不能理解,他這明明是飛醋。

陸黎書說:“其次,我跟Afra沒有任何關係。”

許青靄動了動發麻的屁股,小聲說:“那你還跟她笑,靠的那麼近我都看到了。”

陸黎書無奈道:“去年有個拍賣會,有塊你說幾乎絕跡的石頭被她拍走了,我在請她割愛。”

Afra過去同他說話,談到他的侄子,笑眯眯問他家裡什麼時候有了個那麼漂亮的小天使,請他以後多帶出來玩,不要總藏在家裡。

陸黎書以為是陸許琛便笑了下,“他哪會藏在家裡,況且他性子頑劣恐怕上不了台麵。”

Afra搖頭輕笑,說他很乖很有禮貌又說眼尾有胎記還順便給他指了方向。

他回過頭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許青靄以及一臉心虛的秦纓,心下明白了幾分。

他準備直接過去,忽然記起許青靄念叨的那塊石頭。

Afra掩唇笑,讓這個不給麵子的陸大總裁敬她一杯酒再討論買石頭的事情,便有了許青靄看到的那一幕。

許青靄張了張口,有些赧然:“那……那你乾嘛不跟我說……”

陸黎書低頭看他:“嗯?”

許青靄知道自己誤會了他,而且他是偷偷跑來的,還說了那麼多無理取鬨的話,無地自容的垂下頭:“對不起。”

“隻是一句對不起就算了?”

許青靄小聲道:“那你想怎麼樣啊,你都打過了。”

“想跟你道歉。”陸黎書將他擁在懷裡,輕聲說:“是我做的不夠好,讓你有這樣不安的情緒,我以後會注意。”

許青靄立刻搖頭,有些難以啟齒的說:“是我的問題,我不夠成熟,因為這樣的小事就跟你吃醋,對你發脾氣。其實我心裡知道你不會做那種事,但是我就是忍不住。”

陸黎書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然後呢?”

許青靄低下頭靠在他肩膀上,“其實我很害怕,你知道的……我有點怕被人拋棄,我以前也想過你這麼好為什麼要喜歡一無所有的我,如果僅憑有趣或者長得好看,又或是被你管教這種事,那符合條件的人應該有很多,我不是你的唯一選擇。”

陸黎書耐心聽他說完,輕笑一聲:“白挨這麼多打。”

許青靄一怔,隨即紅了耳朵:“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乾嘛……”

陸黎書伸手擱在他屁股上揉了揉,不答反問:“知道為什麼打你麼?”

許青靄點點頭:“我沒說實話。”

“錯了,重新想。”

許青靄抬起頭,那是什麼?

陸黎書說:“自己想。”

許青靄從頭開始想,不是撒謊那就是頂撞?

“不對,再想。”

他除了這個還做了什麼?許青靄絞儘腦汁從頭開始想,驀地想起那句“你乾嘛管我”,還有“不順著就打一頓”,頓時明白過來。

陸黎書曾告訴他,他們之間門建立起信任關係,他會覺得管教他是件很驕傲的事,也希望有一天他能因為被他管教而很驕傲,而剛剛他在否定這個關係,並且還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攻擊他。

陸黎書也是因為聽見了這句話才真正動怒,在這之前他一直是很冷靜的,儘量妥協哄著他。

許青靄抬眸看他。

陸黎書輕輕歎了口氣,呼吸裡酒氣濃厚,許青靄抿抿唇問他:“你喝了很多酒嗎?累不累啊?”

“嗯。”陸黎書攬著他的腰把人拉向自己,把下巴擱在許青靄頸窩裡,低聲說:“讓我靠靠。”

許青靄乖乖站著,仰起頭感覺到頸側傳來溫熱的呼吸,一下下撩撥他脆弱的神經。

陸黎書說:“相比較而言,你還擁有年輕、恣意,有無限可能,我才是那個一無所有的人。”

許青靄脫口反駁:“你才不是一無所有。”

陸黎書在他頸側親了下,說:“我的小朋友年輕,漂亮,耀眼,我也時常會擔心不是你的唯一選擇。”

許青靄看了他一會,低下頭:“我知錯了。”

陸黎書看著他:“所以呢?”

許青靄微抿了下唇想主動認罰,但屁股還很疼,思慮片刻跟他小聲商量:“能不能先記著啊?以後再罰行嗎?”

陸黎書說:“看你表現。”

許青靄想了想,雙手攬著他的脖子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下,認認真真保證:“我以後不跟你撒謊,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氣你,其實我一直都覺得被你管教很驕傲,我剛才說錯話了,你原諒我吧。”

陸黎書垂眸看他,很無奈的歎了口氣,卻沒說什麼。

許青靄咬了咬牙,微仰頭靠近他耳邊低聲說:“等你回去……我……嗯……穿荊棘玫瑰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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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靄待了兩天,有一天半屁股都在疼,還帶回一個定時炸彈。

不過陸黎書還有一周才回平洲,他稍微放了心。

周一跟梁長青見了一麵,討論出版畫冊的問題。

他指點了很多,建議先彆急著答應,版權問題要慎重,這也是他第一次出版,如果做得不好損失的是他的名聲。

許青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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