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閨蜜和好丈夫(一)(2 / 2)

她從不缺男人,也沒什麼從一而終的理念,可她也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背著閨蜜和他老公偷吃。

“怎麼又提她?多煞風景,今晚可是我們的二人世界。”寇俊生拉過吳和雅的手輕輕親了一口,這雙手保養得很好,又嫩又軟,做了漂亮的法式指甲,乾淨又美觀,和寧初夏那雙關節處有繭子,隻能勉強誇一句乾淨的手完全不同。

寇俊生也沒想到自己會和吳和雅走到一起。

要知道當初他和寧初夏戀愛的時候,吳和雅可是兩人戀情之間的攔路虎,他還曾經吃醋地讓寧初夏做過他和吳和雅二選一的選擇題。

可人都是會變的,曾經為了小白菜傾心的他,現在卻更著迷於吳和雅這樣的小辣椒。

怪不得老有人說,適合做老婆的和適合做情人的人總不同。

“不是煞風景。”吳和雅緊握著包,她和寧初夏是初中到現在的閨蜜,她脾氣暴,閨蜜則溫溫柔柔,處事之道完全不同。

她對寧初夏有天然的保護欲,以前就常為寧初夏出頭。

後來寧初夏和寇俊生戀愛,每回但凡寇俊生做點讓寧初夏不開心的事情,她都能第一時間敏銳發現,然後當即出頭,找寇俊生好好算賬。

在兩人婚後,吳和雅敏銳的發現了寧初夏不快樂的時間越來越多,她便忍不住背著閨蜜一次又一次地找寇俊生去理論。

但誰能知道,理論多了便開始交心,一起喝酒聊天,很有共同話題的兩人,就這麼滾到床上,一直到現在,還保持著背著寧初夏的地下戀情。

“就你好做人,初夏不會和你抱怨想閨蜜,但會和我抱怨想老公,我每回還得安慰她、說服她這很正常,我都懷疑我這演技都能得小金人了。”吳和雅的手輕輕地打了寇俊生一下,完全沒使勁,更像在撫摸,“你就知道自己快活,每回都鬨得初夏來和我抱怨。”

寇俊生已經將車停下,他預約了晚上的旋轉餐廳,也提前定了大床房。

他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不過這不耐煩可不是衝著吳和雅。

“她本就喜歡在背地裡抱怨,小家子氣得不行,我哪裡管得住她,那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分開嗎?你舍得我嗎?”

他輕輕地撫著對方的頭發:“我就是為了你,才沒和她提離婚的事情,否則我們倆的婚姻,早就繼續不下去了,如果你要是這麼想的,我就和她分開好了,到時候我們都是單身,你就不能拒絕我了吧?”

“亂說!”吳和雅捂住了寇俊生的嘴,“你這樣我以後怎麼做人!”

她湊過去和寇俊生交換了一個吻:“這樣就好,誰都不會受傷害。”

現在的穩定不必打破。

寇俊生加深了這個吻:“委屈你了。”

……

寧初夏已經吃過了晚飯,她翻看著原身和好閨蜜、好丈夫的聊天記錄笑容嘲諷。

已經將原身記憶整理完畢的她,再加上原身的情感影響,她自然對原身的經曆感同身受。

原身的成長環境,讓她成為了彆人心中標準的好孩子,比起做領導者,她更通常在做服從的角色,無論是在愛情、友情,甚至是事業的選擇中都是如此。

在人生的前十幾年,她將自己的所有選擇托付給了父親,而在家庭發生變故,父母意外離世後,她將這選擇,托付到了好友和男友的身上。

說白了,就是從個爸寶,變成了男友寶。

在畢業後和寇俊生步入婚姻殿堂的寧初夏,也因為寇俊生的要求,選擇了不去就業,照顧家庭、照顧寇俊生因為喪夫身體、精神狀態一度極其糟糕的母親。

而這也是矛盾的起點。

寇俊生開始創業,自然總在外忙忙碌碌,而寇媽媽情誌不好時,也不是什麼特彆好相處的人,性子本就偏軟的原身,心中的委屈一天一天地積累變多,唯一能夠傾訴的人,便隻有閨蜜吳和雅。

當初的吳和雅,確實是個很講義氣的閨蜜,聽到原身委屈,毅然出手的她,通過多次“好意溝通”,讓這夫妻倆的感情更加岌岌可危,這還不止,吳和雅同寇俊生一次酒後聊天,直接滾上了床,情投意合,開始了秘密戀愛。

這份秘密戀愛,讓原身的生活裡,閨蜜和丈夫兩個角色同時消失,她獨自消化著委屈,然後在一天發現了這一切。

可包子性格的原身,哪能做到乾淨果斷,她反而是期盼起了一切恢複正常,她試圖挽回丈夫,給閨蜜介紹對象,企圖通過這個辦法,讓閨蜜還是那個閨蜜、丈夫還是那個丈夫,卻將這二人越推越遠。

原身在那段漫長的痛苦人生中,傻得可憐,沒有哪怕一次想過要把這捅破,這是她曾擁有的全世界,即使已經變成恨的時候,她也不願意讓他們身敗名裂。

可她的忍讓,帶來的絕不是曙光,而是無止儘的黑暗。

被發現懷孕的原身,將孩子當成了救命稻草,她試圖以此喚回丈夫的家庭責任感和閨蜜的愧疚,可沒想到這事情捅破,兩人卻直接將一切擺到台麵,他們相擁在她的麵前,似乎他們才是從頭到尾的真愛,而她則成了棒打鴛鴦的棍子,

她和閨蜜在樓梯拐角爭吵,拉扯之中,閨蜜的一推,讓她從樓梯滾落,流了孩子。

在醫院醒來的原身,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聽到的就是丈夫對閨蜜的維護:“這件事同和雅沒有關係,我看到了,是你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抑鬱嚴重的原身萬念俱灰,失望透頂,她選擇從高樓一躍而下,頭一個發現現場的閨蜜和丈夫,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打急救電話,而是刪除了她手機裡的遺書,讓過往的齷齪徹底被封印。

漂泊如靈魂的原身,看到多年以後走在一起的寇俊生和吳和雅,他們事業有成,被人稱為天造地設,唯有原身自己當年忽視的朋友、親人,還在偶爾想起她時為她流淚。

這些回憶的整理,讓寧初夏一次又一次的眼眶酸澀。

像是原身這樣的人,她在演播廳裡不知看了多少,每次是氣得不行,隻想戳著對方罵一句“能不能彆包子了!”,甚至有時氣得不行時,還能生出這麼包子被欺負也活該的想法。

可在得到了原身的記憶和感受之後,寧初夏清楚地感覺到了那份疼痛和難過。

似乎含著血淚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人啊。”可在他們的眼裡,她年輕的生命,卻還不如他們的名聲。

寧初夏捂著胸口,輕聲地說:“你放心,這個包子,我們不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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