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C城中心的購物廣場占地麵積很大,周邊配備齊全,人流量也是當地最大的一處,都不用等到雙休節假日,凡是晚上黃金時間,就有不少餐廳大排長龍。
也正因為這地段好,周圍便也寸土寸金,店鋪租金就沒有便宜的,尤其是在廣場、商場內的,更是曾叫出過天價。
寧初夏的店就坐落在這。
事先設好的鬨鐘按時響起,寧初夏從辦公室裡出去,她的辦公室位於店鋪二樓的最裡端,一路出去碰到了不少熟麵孔。
店裡的服務耗時都不短,而且也費人力,所以走的是預約製。
隻有位於一樓的美甲、手足護理和少數幾個護膚項目可以在不預約的情況下輪上。
寧初夏深知舍得花錢的客人有多注重隱私,除卻店裡最外頭的招待區和能坐在那做手部美甲的四個位置,其他服務都在房間裡進行,裡麵也有專門買來的按摩椅、美容床。
而這對於她的假賬計劃,更是如虎添翼,畢竟無論寇俊生平時應酬時路過這多少回,看到的都是門庭冷清,連坐在大廳穿著專門定製製服的美容師都菜隻有個位數。
再加上這貴賓卡發得多,個個打折,賬目便也平得輕而易舉。
拐過自家店鋪,再順著這路往前走不到五十米,便是這廣場裡的一家網紅咖啡廳,寧初夏事先約好了位置,和服務員報了號碼就直接進去。
“初夏,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這還讓你等了。”
寧初夏笑吟吟地抬頭,眼前的這兩位都是原身的朋友。
長卷發的,是高中時和她坐了三年前後桌的錢琢,個性爽朗,出國留學今年才回國。
超短發的則是寧初夏初中時班上的班長隋醉,嘴巴有點碎,話藏不住,但是人很熱心,她也和寧初夏讀了同一所高中,不過在隔壁班,現在是個旅遊博主。
這兩位,也都是原身交往許久的好友,隻是相較於“閨蜜”這個詞,還是差上一些,再加上她之前一直做家庭主婦,和她們沒什麼共同話題,不過每回有空的時候,都能湊在一起說個一下午的話都不生疏。
在原身的記憶裡,她死後這兩位朋友都很替她難過,也對寇俊生和吳和雅在一起這件事頗有微詞。
隻是死人不會開口,寇俊生隻說和吳和雅是懷念他們共同的、重要的人,有了共鳴才走在一起,她們雖然不齒,接受不了可也沒有辦法,和吳和雅斷了關係,沒再來往。
“和雅呢?”隋醉有些好奇,“今天周末,她也沒空嗎?”
嘴巴這麼問,隋醉的身體卻放鬆了一些。
她其實也沒這麼想見到吳和雅。
“她最近總很忙……”寧初夏露出失落神情。
錢琢笑道:“這不是我們倆來陪你了嗎?我這可好不容易才回國,隋醉這大忙人也是才有空,你這樣我們會哭的。”
“真是,老開我玩笑。”寧初夏知道,眼前這兩位和吳和雅的關係一般,以她為紐帶聯係。
她們倆性子裡都有強勢的一麵,不太喜歡吳和雅支配型的作風,讀書時還因此小小吵過兩次,不過都過去了。
隋醉一來這嘴就沒停過:“不過初夏,你這小沒良心的也是才想起我們,天天就知道和你家和雅聊,當我們是空氣啊!”
她半開玩笑半是真心,旁邊的錢琢也跟著點了點頭。
寧初夏回憶起原身的心情,她有些感慨:“是我不好。”
原身可以說是忍者神龜化身,凡是就一個忍字當先,她許多不開心的情緒,都是憋到了儘頭才忍不住找人傾訴,又或是被吳和雅發現的。
她連和最親的閨蜜都很少提到這些,又怎麼會去把負能量傳遞給朋友?
“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我這事情都喜歡憋著,你們倆一個天南海北的忙,一個在國外有時差,我怎麼好意思打擾你們。”
錢琢和隋醉對視一眼,同時感覺到了不對。
“是不是朋友啊寧初夏,你這不開心也不和我們說?”隋醉生氣道,“你這是非得憋死!”
是憋到死了,上輩子原身到死也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不過這輩子,她就是C城第一小喇叭,就算彆人捂著耳朵,也要大聲告訴他。
錢琢拍了拍隋醉,示意她安靜,讓寧初夏把這段時間她們錯過的部分補上。
這一說,就說了好長一段時間,桌上的甜品都已經吃光,卻還是壓不住兩人泛苦味的嘴。
這隔著聊天工具,她們倆竟是完全不知道寧初夏受了那麼多委屈。
“不過現在好了。”寧初夏單手托著下巴,“我現在開了家自己的店鋪,正在經營,也算有了份自己的小事業,離家遠一些,和婆婆的矛盾也少了,最近我和俊生聊得也多了,隻是他比較忙。”
說到最後,寧初夏又有些沮喪。
錢琢已經坐到了寧初夏旁邊:“你啊你,彆老因為這些事煩心,你那麼好,你們家俊生肯定會看到,等忙完了就能好好談天說地,分享彼此心情了。”
“你們說得對。”寧初夏才舒展開的眉毛又皺起來了。
“怎麼了?”隋醉忙問,她心裡有些氣吳和雅,這早和他們說初夏心情不好,她們再忙也會抽時間來的。
她們平時不在又不會和她搶初夏,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學生一樣搞什麼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好朋友。
幼稚。
寧初夏聳肩:“可能是我這回鬨了點情緒,俊生好像誤會我了,他可能覺得我脾氣很壞吧。”
隋醉和錢琢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