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不想努力了(四)(2 / 2)

他們寧總最講製度原則了,怎麼會像眼前這個人莫名其妙想刷臉。

謝知燃要能打得到電話還跑過來做什麼,他被氣到,差點沒捏斷自己的墨鏡,沉著臉道:“你打內線去問她,你就告訴他謝知燃來了,在樓下等她,她肯定會讓我上去。”

聽到他這麼說,保安便當即往秘書處撥去了電話,而站在他身邊的謝知燃此刻正是一臉自得。

到時候他進去,這保安就知道臉痛了。

……

辦公室內。

寧嘉茂目光如炬地鎖定著姐姐,他神色嚴峻,等待著姐姐做出決定。

就在剛剛,秘書敲門進來丟了個晴天霹靂。

原先正在完成工作的寧嘉茂一聽到謝知燃的名字當即就要炸了,可怕姐姐生氣,隻能等姐姐先做決定。

秘書還在,他隻能不斷咳嗽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提示姐姐想起兩人的約定。

氣死他了,這謝知燃居然還敢來。

寧初夏看著弟弟那焦灼的表情,還有那被他都揉成團的紙是無奈又好笑,她看了眼秘書,隻是搖搖頭淡淡道:“不用理他,如果他在門口騷擾的話,就直接報警。”

聽完這話,寧嘉茂立刻手握拳悄悄在桌下一揮舞,結果一不小心撞到了桌板上麵,疼得一抽氣的他麵對姐姐依舊是一派淡定。

秘書出去回話,寧嘉茂便也自然而然地站起來:“姐,我去上個衛生間。”他交代得很詳細,單手捂著肚子,“可能是我吃壞肚子了,估計要有點久,你幫我處理下桌上的文件好嗎?”

“好。”寧初夏看著飛奔出去的弟弟感受到了來自弟弟的諧星天賦。

這孩子還真當他看不出來?

寧初夏給幾個之前聯係過的號碼陸續發了信息。

傻弟弟很單純,隻知道打人一頓,放點狠話。

可她想做的可不止有這些。

……

謝知燃鎮定自若地等著回複,聽到那內線電話鈴聲響起的瞬間,他便得意地一抬下巴:“接吧。”

保安接了電話,在謝知燃期待的目光中轉來過來,這回眼神裡便有了藏不住的鄙夷。

對方單手往外一指,也不叫先生了:“大兄弟,你這戲挺多啊,我們寧總的秘書剛都確認過了,人根本就不認識你,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是想要和我們寧總套近乎吧?彆鬨了哈,我們這可不是白拿工資的,走吧走吧。”

一邊說著話,保安一邊熟練地將謝知燃往外送,沒有一絲的心慈手軟。

“她說她不認識我?!”

保安笑了:“不是,你們認識不認識你自己還不知道?可彆是單方麵認識吧?那這麼說我也認識我們寧總啊,她還和我打招呼呢!”反正這下沒事,看著人演著還挺好玩的。

謝知燃大怒道:“你聽她胡說,你喊她出來見我!”

他態度強硬起來,保安便也嚴肅了起來:“請你離開,否則我們報警請轄區派出所來處理。”他往不遠處一指,“我們這裡是24小時無死角監控,對麵有緊急報警按鈕。”

“報警?要報警抓我?”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他堂堂一個男朋友,連自己女朋友的公司都進不去?

正當謝知燃在狂怒輸出的時候,寧嘉茂已經出現在保安室內。

寧海總部請的保安很多,像是門口除了正在處理謝知燃的那位外,還有一個站崗的,公司裡也常年有人巡邏,這是因為寧海商貿總部出於工業園區之中,再加上公司員工眾多,要保障安全需要的人數也多。

他見眾人要向他打招呼隻稍微壓了壓示意不必:“怎麼還沒走?”

“他……實在是有點死皮賴臉不走,不過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快處理。”

寧嘉茂是算著時間的,他可不想莫名在姐姐那留下一個拉肚子的印象。

“這個人就辛苦你們以後多注意了,等等快點把他趕走。”寧嘉茂故意露出煩惱的神情,伸出手往腦袋一指,“他是我姐的高中同學,腦子有點問題,說是什麼妄想症,自己家裡人也管不了他,時常騷擾我姐,這回估計是又跑出來了。”

這話一說,保安室的眾人都悟了,露出了些許同情的表情。

這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煩惱,還會遇到這種強行認親的瘋子。

寧嘉茂看著眾人信誓旦旦保證著的樣子也放下了心,拿起手機拍了兩張外麵謝知燃狼狽的模樣又交代了兩句:“你們到時候關注一下各個門周圍的情況,看他在哪個門閒逛就把情況和小張司機說一聲,我們會避開。”

他這幾天一定要陪著姐姐,才不會讓謝知燃有可趁之機。

寧嘉茂又催了調查的人一番,讓他們儘快出個結果。

之前調查的人說的是,石家人現在都已經不在小鎮生活,說是父母帶著孩子出去打工,按照當地人的說法,是打工開銷大存不下錢,和以前一樣窘迫,可這話無論是調查的人還是寧嘉茂都半點不信。

這結合前因後果,分明是有了錢又舍不得特困待遇,偷偷摸摸的搬家在外享受吧?

結果還沒出,寧嘉茂心裡已經基本有了判斷,他現在隻希望早些有結果,讓姐姐感覺到謝知燃有多low被人騙得團團轉,還用了姐姐的錢。

……

謝知燃真是絕望了。

他這輩子就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麼堅持不懈過,哪怕保安再怎麼趕,他覺得自己已經丟儘了人,他也沒有離開。

可他這站在門口從早到晚,怎麼就沒瞧見寧初夏的車出來呢?

她難道不用出來辦事?難道不用回家?還是因為怕他打算一直加班?

這疑惑持續了很久,直到他坐在回家的車上才反應過來。

寧初夏不隻有一輛車,公司也不止有一個門!

所以有可能就在他在那暴曬連飯都不敢去吃的時候,寧初夏就這麼舒舒服服地吹著空調坐車走了?

他氣得牙關緊鎖臉上的肉都在抖,可最氣的是,他竟然一時想不到破解的辦法,不過沒事,他可以先睡一覺,明天再來。

終於到了小區門口,謝知燃渾身無力地下了車,隻想回家洗個澡睡覺,他感覺自己身上都餿了。

小區門口出入是靠刷卡的,謝知燃從錢包裡拿出卡,一邊打哈欠一邊隨手一刷――

“滴!掛失卡無法識彆!”

伴隨著這提示音的是值班保安按在謝知燃手上的手,對方動作很快地收繳了房卡:“不好意思先生,您手上的這一張是被掛失過的門卡,無法開門,且我們必須銷毀處理。”

“這卡怎麼會被掛失?我放在身上從來就沒動過。”謝知燃反應過來了,他咬牙切齒,“寧初夏,你做得實在是好!”

謝知燃雖然和寧初夏同為H城人,但家境隻能說是一般水平,父母過世後留給他的房子那都是十幾年前分的老房子了,他當時提了一嘴房子老舊,寧初夏便拿了這套房子的鑰匙給他,這房子是寧初夏的父母生前買的,直到兩人過世兩年後才正式交房。

同是老房子,因為價格高又是知名房產商精裝修的原因,至今很不過時。

他陰沉著臉試圖和保安講道理:“我本來是住在裡麵的,我女朋友和我吵架,就把我的房卡給掛失了,你先讓我進去,我的行李什麼的都還在裡麵呢。”

他氣瘋了,這房子寧初夏很少來,幾乎可以說是他一個人的小天地,他早就自然而然默認這房子是他的了,現在忽然搞這麼一出,整個人都很崩潰。

保安可不管他的情緒,公事公辦道:“您有房產證嗎?”

“沒有。”

“也沒事,您報身份證號碼,我讓物業後台查詢您是否確實是小區業主。”

得,聽到這話謝知燃又想要炸,手機卻這麼適時地響了起來。

“喂。”給他打電話的是劇組的副導演,可現在都已經八點多了,打他電話做什麼。

副導演聲音滿是無語,像是捂著話筒或是嘴在說話:“導演!您瘋了嗎?您搬這麼多東西過來,我們過後要怎麼搬走?”

“什麼東西?”

“H城家居物運啊!他們剛剛直接開了兩輛卡車過來,就停在酒店門口呢!說是您的行李家具全都在裡麵,我看了下裡頭居然還裝了三張床!問題是這要放在哪兒啊?人說他們過夜要加錢。”副導演是真無語了,誰能麵對兩卡車的東西鎮定自若呢?

謝知燃現在已經做不出表情了,這件事是誰乾的簡直不能更清楚了。

他重新認識了寧初夏。

這女人還真厲害,牛X。

這是鬨真的是吧?先是說分手,然後又注銷門卡,讓他有家回不得,還把他家具全都送走,這是要把他掃地出門的節奏?

他是不是還得感謝寧初夏沒讓他付搬家錢?

電話那頭的副導演哭喪著臉又說:“謝導,我這手頭真沒那麼多錢,你這請的搬家公司怎麼還是到付的,我在劇組問了個遍,大家錢都不趁手。”

特麼這還感謝錯了?

“要多少?”謝知燃憋著氣問。

副導演拿起清單:“租車費,一天350元,兩天兩輛1400元;人工費,總共是三個人,一個人一天一百,這又是六百……來回油費三千三,總的他說給你抹零,算你五千就好。”

“五千你們都沒有?”謝知燃是真無語。

副導演隻是訕笑。

這哪是沒有啊,隻是誰讓謝知燃不會管公司,整個公司就和漏了風一樣,大家都聽說了,公司賬麵都沒錢了,誰敢替謝知燃貼錢,這五千也是錢好嗎?

“我等等轉你。”謝知燃很是果斷,可隻要想到自己隻剩下不到六千的餘額他就想吐血,“先把東西搬到場地那去放著,我回去以後處理。”

掛斷電話後,謝知燃看著萬裡無雲連星星都沒的天空兩眼放空。

這寧初夏怎麼就這麼狠心?

她就不知道後悔嗎?

在小區門口又轉了兩圈,謝知燃見實在是進不去也隻能選了個酒店住。

這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這話確實太在理了,他都多少年沒住過三星以下的酒店了?可現在隻能委屈自己。

謝知燃一沾床就睡著了,睡醒時已經快十點的他一看手機,通知欄那全是未接來電。

他不明所以地回撥了打得最多的會計,而後天旋地轉。

――“謝導,公司的公戶現在已經用不了了,您的私人卡也被鎖定了!”

――“早上公司前台還收到了您的信件,寧初夏小姐委托律師起訴了,一件是公司和她之間的投資合同,一件是和您之間的民間借貸案件,我們給律師打了電話確認,是對方實行的財產保全措施,如果案件不結束恐怕沒法解除。”

謝知燃顫抖著打開了手機銀行。

看著賬戶餘額那的負號和後頭的一長串數字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她,她這是不回頭了?

她這是要和他一刀兩斷,還要把從前給他的錢都追回去?

這憑什麼啊,錢不是給他的嗎?這給出去的錢還能要的?哪有這種道理!不就是多了那麼億點點嗎?

他慌亂地在搜索框裡輸入關鍵詞:“分手後被起訴要錢怎麼辦……”

而在他看著那搜索結果渾身冷汗的時候,手機最上方的通知忽然連著響起。

為了轉移注意力謝知燃勉強點了進去,卻看到讓他更糟心崩潰的東西。

“謝導,謝謝您一直以來的關照,但我的職業規劃有所改變,所以想向您提出離職申請,還望您答應……”

這不是一條,是五六條,就連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合作的副導演也發來了一句對不起。

謝知燃抓狂地在酒店裡打轉,他歇斯底裡地抓起枕頭就亂丟。

一聲清脆地響聲喚醒了他為數不多的理智。

那是床邊桌上的茶杯,就在剛剛被摔了個四分五裂。

一個茶杯,他總不會賠不起吧?

……

艱難的期末考終於結束,馬上要大四,不少人也打算利用這個暑假好好鍛煉。

石芮雅沒堵到人,悻悻然回到寢室情緒有些糟糕。

最近他們家簡直是走了背運。

家裡在外有彆墅冒領低保的事情不知道怎麼被村子裡的人知道的在那鬨事,如果處理不好可能還會影響到她之前領的那些助學金、勵誌獎學金。

原先是家裡最大經濟來源的姐姐本應該到賬的收入開了天窗,據說那位謝導吃了官司,一分錢都拿不出來,就連姐姐的房租都支付不起。

關鍵她姐還沒有什麼存款,石芮雅聽她姐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她要想辦法再找個“出路”。

而她呢?給寧嘉茂發的每一條信息都石沉大海,家教的學生倒是依舊和她保持良好的互動,可對方這個假期要出國旅遊,這兩個月也不在國內,隻能等對方九月入學再繼續培養感情。

石芮雅已經想好,這個暑假的時間不能浪費,既然寧嘉茂喜歡逃避,她就要主動一些。

她打算去寧海商貿應聘暑期實習,她問過其他學長學姐了,寧海商貿對暑期實習的管理不算特彆嚴格,她的簡曆應該能夠通過。

想到這石芮雅說乾就乾,她思考著給寧嘉茂發了微信。

【石芮雅:我報了寧海商貿的暑期實習,忽然想到去年的時候,我們還聊過暑期要去哪實習,時間過得真快,大家都變了。】

【石芮雅:雖然我們好像變得很遠,可我總是站在這裡,我也想看看你願意付出那麼多努力心血的公司是怎麼樣的。】

【石芮雅:我還是下意識地想和你分享我的生活,你不要誤會,這不是要你幫忙的意思,我相信我能憑借自己的努力堂堂正正的進去,畢竟我可是你承認的朋友。】

正斟酌著要不要多發兩條,石芮雅就收到了讓她意想不到的回複。

【寧嘉茂:你不用來,我會交代他們不要通過你的申請,不必浪費時間。還有我想我們也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