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且交給你辦。”始皇帝神情帶著點高興,自己兒子能得奇遇不正說明大秦得上天垂憐嗎?
至於長子是不是被什麼鬼魅附身,始皇帝是不信的,他認為自己是皇帝,是天子,自己兒子也受到上天保佑,哪個孤魂野鬼能占去自己兒子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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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自己兒子,他還能感受不出來嗎?
始皇帝難得親近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想要做什麼,你就去做,父皇在會支持你。”
原本始皇帝還有些焦躁,他想要將千年之事一朝做儘,罵名自己背負,留給兒子一個沒有內患外敵的皇朝。
這一方麵是沒有滿意的繼承人,二是身體跟不上,一種緊迫感始終壓在他心頭。
現在長子醒悟過來,始皇帝覺得後續有人,終於可以放慢腳步了。
始皇帝還要去看望重病的王將軍,無法在此多留,臨走前始皇帝又說了一句,“你也不能矯枉過正,儒家還是有優點,你多想想法家出自何處?”
扶蘇聞此言頓時愣住。
“法家出自何處?”
按照這個時代公認的說法自是出自商鞅。
可商鞅之後呢,法家全來自儒家。
韓非子師從儒家聖人荀子,李斯也是。
可誰能說二人不是法家?
“法儒、儒法……”
扶蘇搖搖頭露出苦笑,這二者本就是出自一個母體,隻是走向了不同的一麵。
或許他真受到了後世影響,對儒家過於貶低。
秦時的儒家跟後來的腐儒可是截然不同。
這時儒家辯論後可是會執劍打起來,武德充沛的狠!
紙需要長時間浸泡才能將纖維更好稀釋出來,但是有一種紙卻不需要那麼多程序,那就是熊貓便便紙。
此時的秦嶺遍布大熊貓,後世的國寶在這時也就是尋常猛獸而已。
鹹陽城外不遠的上林苑就養著不少猛獸,大熊貓自然也不少。
說到用大熊貓糞便造紙,還得感謝家附近的奇葩養殖基地,竟然連國寶粑粑都利用起來了。
扶蘇想要快點見到成果,不得不先用了這有味道的紙。
這裡解釋一下,這造出來的紙不僅沒有臭味,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近五日過去,第一批紙就出來了。
扶蘇拿筆在紙上寫了“秦”一字,不僅沒有暈染開,還行書流暢,這紙妥了。
扶蘇吩咐人將紙裁成A4紙大小,然後拉著一車紙進宮了。
章台宮中始皇帝正忙碌著政事,需要逮捕的方士已經成為定論,待坑殺名單也已經上交始皇帝審批。
正忙碌的始皇帝抬起頭,就看見趙高步伐匆匆進來。
“陛下,扶蘇公子在殿外求見。”
始皇帝捏了捏脖子,“扶蘇來了?宣他進殿。”
沒多久扶蘇領著內宦進來,幾個內宦手中抱著一遝白紙。
白
紙不夠白,有點發綠但是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曆史突破了。
“父皇,兒已經造出紙來。”
始皇帝捏了捏眉,看向那跟布帛一樣的物件,“呈上來。”
內宦上前,還未等靠近就被趙高接了過去。
趙高親自放到始皇麵前案桌上。
始皇帝捏了捏,命人呈上筆墨。
自古便有在布帛上寫字的做法,特彆是傳送緊急軍情時,隻是布帛易攜不易得,竹簡便宜隨手可得,所以用竹簡傳播文字才是常態。
始皇帝寫下了幾個字。
本來還沒在意,隻寫下幾個字就察覺到紙張的好處。
近距離一聞還有一股竹子淡淡清香。
“價值幾何?”
扶蘇看了看左右,“父皇可讓其他人退下。”
始皇帝揮揮手,趙高帶著其他人立刻退下,退出去時他臉色莫名。
有長公子在,何時才有十八公子出頭之日?
待殿內隻剩下父子倆,扶蘇走到始皇身邊有些激動道:“原材料不值錢,竹子樹皮破漁網都能用,哪怕是田間隨處可見的秸稈也可以。”
他沒敢說現在這紙是大熊貓粑粑做的,反正給他一個月就造出新紙了,到時這些紙也就替換掉了。
“不同的原材料做出的紙作用不同,父皇您用章蓋一下。”
始皇帝配合地拿出章在紙上蓋下。
扶蘇看了一眼後世已經失蹤的傳國玉璽,這會兒還很新,他也隻好奇瞥了一眼,又接著道,“若是將常用紙刻在章,再重新組合就是一篇文章。”
他隨手一比畫,將活字印刷大體過程說了。
“一本《論語》隻一本小小的書就能攜帶,哪裡還需要幾車竹簡。”
活字印刷工藝對於墨家來說簡單得不值一提,對於百家來說卻具有極大吸引力。
說著說著,扶蘇直接搶過了始皇的位置拿起筆在紙上畫起來。
“這是畜力收割機,這是水車,這是曲轅犁還有礦鹽的提純配方,都是後世出現的好東西。”
扶蘇穿越後世後對曆史最感興趣,特彆是一些發明。
始皇隻收起了鹽方子,將其他都推了過去,他含笑道:“這些你且去做,朕支持你。”
公子扶蘇眼眶濕潤,父皇還是一如既往信任他,以前他總是跟父皇對著乾,實在是太不孝了。
出了宮,扶蘇乾勁十足,去了少府讓從阿房宮帶回一部分墨家人回來。
少府沒有直接反對,而是說要請示始皇陛下。
結果很快,始皇帝傳旨,“見扶蘇如見朕。”
這旨意一傳出,立馬引起了鹹陽城轟動,這意味著長公子是明擺著的儲君,且還能使用帝權。
扶蘇更加感動了,這一感動直接將阿房宮服役刑徒一塊吊回來了,暫停了阿房宮的工程。
期間也不是沒有向始皇帝告狀的,奇怪的是宮裡並沒有傳出訓斥的旨意。
鹹陽城一下陷入暗潮湧動中。
淳於越非常興奮,得意長公子擁有如此大的權限,長公子可是靠近儒家,等他繼位不就意味著儒家的春天就要來了嗎?
他站在長公子府門前熱淚盈眶,從春秋開始,儒家就想要實現自己的治國理念,可輾轉多個國家都沒能得到君主賞識。
三大顯學連墨家都有君主賞識,偏偏儒家沒有這個機會。
眼看希望在即,淳於越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天此時此刻隻想放聲大哭。
“殿下!”
看見走過來的長公子,淳於越帶著哭音喊了一聲。
扶蘇對於淳於越感情很複雜,跟後世不同,這時的老師勝似父子,他對淳於越也有著超越尋常師生的感情,視他為父,視父皇為君主。
隻穿越一回讓他明白自己做錯了,他屁股歪到了儒家那邊,他是要繼承皇位的皇子,不該是為儒家搖旗呐喊的學子。
對於如何處置淳於越,扶蘇暫時還沒想法,但肯定是不能再聽他的跟父皇對著乾。
想到剛造出的紙,他靈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