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解決了幾大門派,最後剩下個明教,張無忌已上前一步,周芷若卻目不斜視地下台了。
換上遙襄,抱臂站在台上,好看的眼睛眼睫撲扇,在明教眾人身上掃來掃去,興致盎然。
“範遙呢?”
張無忌再一次尷尬地刹住腳步。
自那次鳳陽婚禮之後,範遙就不見了蹤影,明教上下對他的突然失蹤極為不滿。
“哦,不在呀......”遙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然後懶洋洋地衝張無忌伸出一根手指,勾一勾。
張無忌一上來就對遙襄一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嘮叨了一大堆肺腑之言,隻要意思就是“我知道我對不住你,來日一定向你請罪,但今天我一定要救義父”。
對此,遙襄翻著白眼丟出一句。
“少廢話。”
張無忌本事打算在周芷若身上下這番工夫,可誰知事到臨頭峨眉突然換人了,遙襄不吃這套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得罪了。”
說罷,張無忌擺出起手式。
遙襄皺眉,一副想吐隔夜飯的表情。
她早就有心與張無忌較量,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這一次,機會來了。
金手指男孩算什麼,她全身上下都是金的。
張無忌慘敗,明教教主武功天下第一的傳說還不到兩年就破滅了。
峨眉經此一役,威震武林,成功蓋過武當、少林,也算完成了滅絕師太生前的誌向之一。
“還有誰?”遙襄站在演武台上,傲視群雄,揚眉輕笑。
台下久久無人應答。
最終,峨眉在英雄大會上一騎絕塵,成功勝出。
空聞請峨眉去後山謝遜關押之處,周芷若欣然前往,其他各派也緊跟了去。
三渡成三角形分坐犄角,中心的地麵上蓋著一張厚實堅固的鐵網,謝遜就關在鐵網下麵的地牢裡。
“謝遜就關在這裡?”
周芷若打量著這片空地,興致缺缺。
“正是。”空聞答道。
遙襄哼笑,“我看這地窟窿不錯,不如就讓金毛獅王在裡麵待著得了。”
聽者隻當她在說笑,可接下來周芷若接口的一句話,卻讓人大吃一驚。
“也好。”周芷若微微點了下頭,然後對空聞說:“有三位高僧看守,不教謝遜繼續為害江湖,我也就放心了。”
什麼!
峨眉不闖金剛伏魔圈?她們不想要屠龍刀?
那峨眉來湊什麼熱鬨,拜托她們把機會留給需要的人好不好。
張無忌急不可耐,當即抱拳道:“既然周掌門無意於此,能否懇請周掌門把闖關的機會讓給小子?”
“讓給你?”遙襄嘲笑,“你行嗎?”
張無忌被噎得一梗。
“前幾天還打不過,今天就打得過了?”
遙襄不遺餘力地打擊人。
“省省吧,張無忌。”
“謝遜濫殺無辜,罪孽深重,讓他在地牢中了此殘生是好事,莫非你還要把他放出來,下個油鍋給天下人看不成?”
張無忌張口結舌,聽到最後一句又氣又怒,滿臉漲紅。
“你不也濫殺無辜,那你的罪孽又該怎麼算。”張無忌衝口而出。
這一下可把遙襄逗樂了。
她完完全全轉過去看著張無忌,“我濫殺什麼無辜,你給我點一點。”
“該不會是還在記恨我殺了你的趙姑娘那事吧。”
遙襄遺憾地歎了口氣,輕輕搖頭。
“我與敏敏特穆爾有仇有怨,她可一點都不無辜。”
朗聲道出趙敏大名,在場的人紛紛一震。
“紹敏郡主倒是與你無冤無仇。”遙襄彎起眼睛,不懷好意地勾起嘴角,悠悠道:“想來死在萬安寺的武當弟子與你無關,受了剛相一掌的張真人也與你無關......”
張無忌的臉色由紅變青,再由青變白。
“少挑撥離間!”明教中有人喝道。
“呦。”遙襄很給麵子地斜眼過去,“哪位呀?”
一中年男子從殷天正身後走出來,傲然道:“殷野王。”
“殷野王......”遙襄沉吟,忽然抬頭問:“你和白眉鷹王什麼關係?”
“正是家父。”殷野王挺胸。
一旁的楊逍垂下眼,半抱手臂用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抿著唇上的兩撇胡須。
怎麼說呢,他已經嗅到了不祥的味道。
“那你就是張無忌的舅舅嘍。”
殷野王不說話了,漸漸緊繃起來,他從遙襄浮誇的驚呼聲中感覺到了非同尋常。
果然,下麵來了。
“都說外甥像舅舅,你責任很大誒。”遙襄頭頭是道地說。
殷野王自然聽得明白遙襄借著自己暗諷張無忌,他也絕不會輕易就敗下陣來。
“眾所周知,你步女俠是漢王陳友諒的人,居心叵測挑撥我明教,是何居心!”
還彆說,殷野王抓點抓得還蠻準確的。
隻可惜,想撼動遙襄的心理防線,太難了。
“用得著我挑撥嗎?”遙襄的語氣中透著十二分的隨意,“我的居心很簡單,你們都領會不到這就讓我很苦惱了。”
說著,她慢悠悠從懷裡掏出聖火令,在明教眾人麵前熱情地揮舞,神氣十足。
“我有聖火令誒。”
生怕誰看不見似的。
除張無忌一心惦念地牢中的謝遜之外,明教的那幾個高層無不將百味雜陳寫在了臉上。
見聖火令如見教主,這句話適用於波斯總教。
放在他們中土明教身上,則應該是,聖火令在誰手中誰就是教主。
可是四分五裂的明教才重新凝聚起來,他們現在已有教主,這個時候若明教內部有人把聖火令的問題擺到明麵上,又將會是一場難以平息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