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後,又有新進展了。
“六王爺誠邀丘道長過府一敘。”武官傳達了完顏洪烈的指示。
丘處機並非毫不猶豫,沉吟片刻,才朗聲說“好”。
這時,王處一終於發聲了,“師兄,慎重。”
丘處機十分堅決,囑托師弟留守此地,替自己照顧楊鐵心。王處一一聽這時不許他同行的意思,更加不放心。
“師兄一個人怎麼能行,還是......”
“我可以。”遙襄舉起手,非常積極。
她真的可以。
王處一點點頭,頗為讚同,“是啊,讓瑤迦、誌......”
剛一開口,話頭就被丘處機轉身的動作掐斷了。
丘處機大步跨出房門,半晌,郭靖回來小聲說:“丘道長走了。”
榻上的王處一是什麼反應遙襄無心留意,但這張破桌子上的另外三個人,她不想入眼都難。
尹誌平和黃蓉同步埋頭,專心致誌地研究桌角上的花紋,而趙誌敬,用手遮住臉,極力掩蓋麵部的扭曲。
“趙師兄,關於丘師伯,我有一個問題問你。”遙襄緩緩放下舉了半天的手,幽幽歎息。
“問尹師弟,他清楚。”
“不。”遙襄堅定地搖了搖頭,眼中飽含深意,“和尹師兄相比,這個問題還是你來回答更清晰透徹。”
趙誌敬一愣,直覺要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遙襄對他眨眨眼,輕聲細語,“丘師伯,是不是......”
“嗯哼!”趙誌敬突然瞪大眼珠咳嗽了一聲。
遙襄不說話了,但漂亮的眼睛依然源源不斷向趙誌敬傳遞出求知的信號。
兩人的隻意會不言傳,激起了尹誌平的好奇心,他悄聲追問:“是不是什麼?”
趙誌敬定定地看著遙襄,眼眸眯了又睜睜了又眯,讓遙襄想不到的是,他最終乾脆利落地做出了回應。
“是。”
遙襄一滯,緊接著僵硬從腦殼快速蔓延至腳底,眼光泄出惶然之色,落寞地扶額,竟多愁善感起來。
“行吧,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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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處機應邀前往趙王府,他走後,圍困孤島的金兵就衝鋒了,但幾次下來沒占到便宜,知道裡麵仍有高手坐鎮,便再次把手縮了回去。
隻是,丘處機這一去,就沒了音訊。
夜幕降臨之際,趙王府的武官帶來了新的消息。
“丘道長突發不適,請諸位前去探望。”
尹誌平的心咯噔一聲,他急問:“我師父怎麼了?”
那武官笑而不語。
現在完顏洪烈要將他們逐一擊破的手段已然明了,可是丘處機遭遇不測,生死未卜,這個當,他們不上也得上。
王處一起身,就要往外走,遙襄身形一閃,將他攔住。
“王師伯,弟子一人前往即可。”
王處一輕輕一擺手,就要將遙襄撥開,卻被她輕易化開,過後腕側一陣酸麻。
“弟子保證天亮之前,即便不能帶丘師伯回來,弟子自己也一定會回來。”遙襄與王處一對視,眼中閃著自信的光,鄭重地說:“懇請師伯允弟子先行。”
王處一沉吟良久,“誌......誌敬,你和瑤迦一起去。”
他本是想叫尹誌平的,可一來,叫彆人的徒弟去冒險他說不出口,二來,論武功,還是自己徒弟更紮實。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