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連給遙襄的肚子“試了”好幾件小衣服,仿佛一個玩過家家玩得熱火朝天的孩子。最後,他戀戀不舍地搓搓手,將案幾上的衣物攏了攏,用一塊錦打成包裹。
“一會兒我讓人送到你那兒去。”
遙襄沒說話。
南宮靈下地穿鞋,起身時眼瞅著遙襄的肚子笑了笑。他緩緩跨過房門走到庭院裡,遙襄沉默地跟在後麵,心想,若叫她來隻是為了共同欣賞一下嬰兒的小衣裳,那麼現在,她應該可以走了吧。
可是南宮靈不發話,她有點......不敢開口,她可不想惹怒這個笑容隨時變態的男人。
如果說剛到丐幫總舵時,她還能拿劍耍一耍,那麼如今,她就是提著劍跑都費勁。
南宮靈攤掌接下一片旋落的樹葉,然後五指驟然收緊,將乾巴巴的樹葉碾得粉碎。
他扭頭問遙襄,“你有沒有想過,給孩子起什麼名字?”
遙襄眉梢輕顫,這可問不倒她。
“男孩就叫,忘。”
南宮靈略作思索,“狂妄的妄?還是望穿秋水的望?”
遙襄搖頭,“是忘記的忘。”
南宮靈愣了愣,皺眉道:“怎地給孩子起這麼個名字,萬一記性差可如何是好。”
“我情願他記性差,也要他好好做個人。”遙襄終是沒忍住,脫口而出。
有些人,天生就沒心肝,你怎麼教他愛他都沒有用。
南宮靈眼中出現了片刻的迷茫,有些搞不清楚話題怎就跳躍到“做人”了呢?
“女兒呢,就......”說到這裡,遙襄眉眼染上淡淡的笑意。
女兒就叫“福”,彆像她娘一樣運氣差到恨不能重新投胎,希望她是個有大把福氣的姑娘。
不過,南宮靈對她給女兒起什麼名字一點興趣都沒有,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能讓我摸摸他嗎?”南宮靈嘴上在詢問,而行動上已然伸出了手,眼中充滿渴求。
遙襄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瞅瞅自己那擋住腳尖的肚子,尷尬為難而又不是禮貌地乾笑道:“好、好呀。”
得到遙襄的首肯,南宮靈張開五指,把手掌貼在那肚子尖上,隻略頓了頓,便飛快地離開了。
“我能聽聽他嗎?”南宮靈稍顯激動,語氣很是雀躍。
遙襄一怔,“聽聽他?怎麼聽?”
“就是......”南宮靈雙臂一圈,做了個環抱的動作,“抱抱他。”
遙襄的臉有些僵硬。
抱抱他?他也不能從肚子蹦出來讓你抱,那本質上不就是,抱抱她麼。
“這麼多人看著呢,不好不好。”遙襄儘力推辭,“等生下來再抱也不遲......”
正說著,南宮靈已經揮手叫遠處近處侍立的侍者悉數退下。
他回過頭來看著遙襄,兩眼放光,仿佛在說“你看,沒人了”。
“不能。”遙襄冷漠的丟下一句,腆著肚子走得飛快。
才邁出幾步她就後悔了,擔心南宮靈狂性大發凶相畢露,把她綁起來,和她的肚子玩聽聽抱抱。
可事實卻是,無事發生。南宮靈就那樣安靜地放任她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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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遙襄越睡越辛苦,感覺被子變沉了,而且多出的重量都集中在她的肚子上,最終把她給沉醒了。
眼皮眯開一條縫,眼珠無意識地動了動,她肚子上多了一個黑糊糊的東西。
終於,視線凝聚了,依舊是眼眯成一條縫,接近與合眼沉睡的形狀,她定睛一看,哪裡是個東西,那是個人啊。
床上多了個人,那人跪在她身旁,緊挨著她,腦袋向前探,側耳貼在她的肚子上。
遙襄失神了一會兒,而後眼一闔,在眼皮下翻了個白眼。破罐子破摔,乾脆繼續睡。
她要收回白天關於南宮靈是個病得不輕的瘋子的想法。
他就是個死,變,態!鑒定完畢。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