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大可能。”鄔顏點頭。
“咋林二叔說是給你呢?”林氏把喝飽的小兒子抱起來,狐疑問。
鄔顏麵不改色:“可能因為那天我也在,讓林二叔產生了些誤會。”
頓了頓又道:“即便不是給寧公子,也肯定是給爹娘,夫君曾說下雨天娘的腿經常疼痛,為人子不能替您承受,每每思及都痛徹心骨。”
心裡腹誹:施三郎啊,姐姐可是被你坑慘了,然而我大人有大量,以德報怨替你在你娘麵前刷好感,以後千萬要記得我的好啊!
“哎,三寶是個孝順的。”一談到施三郎,施母嚇哭小孩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對於這個說法,老太婆很滿意。
她就說嘛,三寶都沒有給她買,怎麼可能給鄔氏買!
見事情翻篇,鄔顏悄悄鬆了口氣。晚間施傅興從村長那兒忙完回來,她連忙把人堵在書房。
“有事?”
施傅興下午在村長那兒聽到一些消息,心情正不爽,眼下看到鄔顏半點沒有女子的柔弱,走起路來比男人邁的步子都要大,當即不滿:“注意行姿!”
鄔顏撇撇嘴,當作聽不見,然後嬌滴滴開口:“夫君,今兒林二叔送來一輛手動椅,說是你訂下的?”
“嗯,是我。”施傅興不覺得這種事情值得隱瞞,“你腿腳受傷,手動椅方便出行。”
“不送給爹娘?”
施傅興擰著老學究的眉頭,不解:“爹娘並無腿疾,那輛手動椅是給你用的。”
“妾身知道,隻是妾身越過爹娘,怕是不妥。”
“無妨,我會和爹娘說清楚。”
“如果這般說,娘會更討厭我。”鄔顏歎氣,看著除了會讀書在其他方麵跟傻子一樣的少年人,想了想道,“其實,這不算撒謊,隻是善意的謊言,更何況我的腳已經好了。”
這話算不得假,聶大夫留下的膏藥不知是用什麼藥材製成,效果驚人的好,甚至比後世的膏藥都要厲害。
施傅興卻注意到第一句話:“為什麼娘會更討厭你?”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
鄔顏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非常冷酷地戳開現實:“因為錢不是你的。”
麵對女人突然的變臉,施傅興愣住了,不知道是被驚到還是其他,半晌沒說出話來。
當晚鄔顏睡得早,她將油燈吹滅,房間裡陷入一片黑暗。
迷迷糊糊中,聽到一陣碰撞的聲音,因為太困了,沒有多想便陷入深度睡眠。
第二天要送施傅興走,她起了個大早,也是被旁邊起床的動靜給吵醒,睜開眼身邊卻早就空了。
忙碌了一早上給施傅興準備好帶走的東西,臨到關頭才看到從書房出來的人。
哪怕要去縣學,施傅興的早晨也用來讀書。
鄔顏落到對方有些發紅的額頭,有些欽佩,有天賦又努力,這樣的人不出意外絕對會有所建樹。
一直將人送到村口,人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中,施母仿佛老了十幾歲,她擦了擦眼角,轉頭對著一起出來送人的鄔顏訓斥:“人都看不見了還在這乾啥,趕快回去割豬草!”
“……娘,我的腳傷還未好。”
“那就去喂豬,喂豬用不到腳!”
施母的大嗓門變得不太清楚,太陽從山頭越爬越高,荷花村的村民扛著農具下地,開始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