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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 施傅興還不知道自己要麵臨什麼,回到家,看到鄔顏又?在馬廄那兒陪馬兒玩, 心裡就開始酸溜溜。
但?轉念一想, 陪馬玩兒總比跟著殷焱練習騎馬好啊!
聽安兒說,殷焱趁他不在家的時候, 試圖想當顏娘的騎馬師傅,幸而顏娘“看不上”他,嚴厲拒絕了。
想到這,施傅興嘴角翹了翹。
他的妻子,自然由他來教, 殷焱這輩子還是彆想教他們家的人騎馬!
隔天,施傅興哼著鳳求凰的小調, 在蹴鞠場見到了一身戎裝的殷焱。
對方牽著他那頭脾氣如?同倔驢的孤騅,表情冷硬:“施大人終於來了,今天便開始練習騎馬吧。”
施傅興:“......”
三皇子外府。
“怎麼樣?”
“幕僚大人,那女人命大, 孩子沒了,但?她卻被救過來了。”
“賈子宏是什麼反應?”
屬下想了想, 道:“林二靠的近,聽到產婆說, 那孩子是個男娃,屬下看賈公子很是懊惱。”
“嗬嗬, 也是。”
被稱為幕僚的白發老人, 脊背略彎地站在廊下,他臉上露出悲憫的神色,眼睛裡卻仿佛毒蛇般, 血是冷的:“不過,孩子沒了以後還會有,命沒了,可是什麼都沒有了。你去把計劃告訴他,就看他如?何選擇。”
聞言,屬下打了個寒顫,抱拳退下,屋裡傳來三皇子的聲音,幕僚撫了撫衣物上不存在的灰塵,走進去。
“還沒辦好?”三皇子坐在上首,語氣狠厲,今日他收到一封未署名密信,隻看了信上內容,他便知道白鴿八成是被對方截取,否則,他們怎麼能知道自己和北奴有聯係?
“殿下放心,庚雙好像並未將聽到的事情告訴家裡人,不過以防萬一,屬下會儘快讓人將?其解決,殿下的身份,將?不會再有人知道。”
“哼,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謝殿下。”
三皇子見其未退下,不耐煩道:“還有彆的事情?”
幕僚恭敬地垂下眼眸:“回殿下,太子那邊,最近和一個七品小官多?有來往,屬下讓人去查,發現那人也是金城人士。”
“金城?”三皇子似有所覺,“和庚雙有聯係?”
幕僚點頭:“有過幾次交惡。”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三皇子將?紙條燒掉,陰狠道:“派人盯著,一旦發現問題,立刻報來!”
幾個皇子間暗潮湧動,表麵上卻兄弟友恭,一派和諧。
施傅興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他隻是翰林院編修,一個七品小官,哪怕被太子看好他會踢蹴鞠的本事,也擋不住身份低微。
這些日子他會在下午時分,從翰林院離開,去皇宮裡的蹴鞠場和太子的隊伍一起練習,看得其他人羨慕有之,嫉妒有之。
郭齊頂著一張眼角紫青的臉,時常在背後陰陽怪氣,但?也隻是自己個偷偷說,畢竟施傅興現在已經抱上太子的大腿,說不定哪天就能升官。
或者萬一在太子麵前說自己幾句不好的話,可就完了。
於是,郭齊最近都是背著是施傅興走。
看得眾人新奇不已,還以為對方在家“摔跤”,一摔摔清醒了腦子。
騎馬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施傅興因為遊.街對騎馬產生了恐懼感,不管殷焱怎麼示範,他也無法克服心中畏怯。
馬兒跑起來顛簸地厲害,施傅興很想放聲大叫,可是那樣也太過於無禮,有損君子形象,且在場那麼多?武人,隻要他敢喊,必定會被人嘲笑他“膽小怕事”。
據他多?日來的觀察,太子對待文人和武人並沒有區彆,甚至熱衷於鼓勵武人看書,文人習武,以至於施傅興想說“有勇無謀”,都找不到人。
此刻,他在馬背上被馬兒拖著跑了十圈,屁股仿佛裂成了八塊,他甚至在心中偷偷想,若不然隨便學一學,等顏娘過了這些天的熱度,想必就放下此事。
他的想法剛出來,殷焱便一眼看透,繃著張臉,實在不知道這種柔弱書生哪裡好,且強扭的瓜不甜,今日再練下去想必也沒有什麼效果?,了然道:“今日先到這裡,施大人先回去吧。”
聞言,施傅興鬆了口氣。
他一刻也不想多待,匆匆拜彆離開。
沒想到剛出皇宮,就遇到了自家的馬車。
馬車是新買的,馬車夫也是不久前雇傭的,鄔顏掀開車門簾,從馬車上下來:“夫君。”
施傅興有些驚訝,匆匆迎過去:“顏娘怎麼來了?”
鄔顏眨眨眼,眸光瀲灩:“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