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璿下樓是在半個小時後,此時已經九點四十八分,顧珩坐在客廳,見她下來後停住手中的動作,看向她,笑了笑道:“醒了?”
她一見他,腦海裡自動播放剛剛自己甜膩膩的聲音,臉色又漲紅。
顧珩察覺到她的異樣,卻沒表現,站起來往餐桌走。
艾璿眼底閃了閃,沒好意思看他,挪動著小碎步往餐桌走:“你不會還沒吃早餐吧?”
他坐下來,撒了謊:“我吃了,陪你再吃點。”
她喝著芝麻豆漿,給自己夾了塊糕點:“那也行,我多吃點,一會午飯就不吃了。”
顧珩不讚同:“還是得吃點。”
“這個糕點不錯,你吃了嗎?”艾璿小口吃著,開口問他。
他頓了頓:“沒有。”
艾璿笑著給他夾了一塊。
顧珩輕輕扯了扯唇角,試吃著糕點。
“衣帽間的衣服怎麼都掛滿了,我上次不是說彆送了嗎?不知道要穿到什麼時候,那麼多也是浪費。”艾璿語氣故作輕鬆,“你是不是忘記了?”
“嗯。”他麵不改色接著道,“忘記了,一會我給裴秘書打電話。”
艾璿點了點頭,又對他說:“陸宇塵讓我們晚上去鳳凰會所參加殺青宴,你要不要一起去?”
昨天晚上就在群裡通知了,還特意私聊她,讓她一定要到場,不然就是不給麵子,而且陸宇塵這人重麵子。
顧珩抬頭看向她:“你們的殺青宴我去做什麼?去了更不自在,晚點我去接你。”說完又補充,“我剛好也要去參加飯局,晚上也不安全,我等你一起回來。”
艾璿想想也是,他一個圈外人,去那裡徒增麻煩,她沒多想:“好,到時候提前給我發消息。”
“嗯。”
*
兩人吃完早餐已經是十點半,艾璿原本不想吃午餐了,最後還是被顧珩叫去吃了一點,這才上樓。
她小睡了半個小時,醒來就開始倒騰自己的資產。
這些年,她身價大漲,賺得不少,因為足夠忙,所有的資產都用於購買房產土地及各類投資,趕上好時候,升值不少。
工作室剛創建,投資不小,她需要處理手中的一些資產。
這裡畢竟是顧珩購置的彆墅,她也不能久住,還是得收拾出一處落腳地,可她看到通過攝像頭發現常住的兩處房產居然有靳言的身影,眉頭緊蹙。
靳言要想查出她的住址簡直易如反掌,但她居住在銀河灣對方卻不知道。
仔細一想就知道原因,各大家族之間的勢力相互製衡。
中曾說過,顧珩隱瞞她的行蹤,將她藏起來,所以靳言才找不到,如果她一直住在銀河灣,靳言就找不到她。
艾璿眼底沉思,現在她不敢確定靳言是否完全對她失去興趣,她不能換地址,不然就是徒增麻煩。
可是一直住在這也不是辦法。
她胡思亂想一通,打算先緩一緩看看,見已經下午三點,起身去了浴室。
晚間。
一輛黑色賓利停在鳳凰高級會所門口,艾璿開門下車,衝著裡頭揮了揮手:“我先上去了。”
顧珩頷首,叮囑道:“有事給我打電話。”
“能有什麼事兒?”她笑,還是說,“我知道了,路上小心,一會見。”
艾璿走進門口,一拐彎消失在視野裡,顧珩才收回視線看向前麵,淡淡開口:“幫我約華南娛樂的陳總。”
“好的。”裴秘書把手機拿過來,立刻去辦,給對方打電話後,又對顧珩說,“靳言最近動作也頻繁,估計怕我們搶市場份額。”
陳家和靳家入娛樂圈早,有一定的話語權,他們突然插入一腳,各方都開始警惕。
顧珩輕嗤了聲。
裴秘書靜靜開車,也沒再多說。
他們自然也有縝密的布網,加上三少的決心,這塊蛋糕,他們勢必要分,對方不勻也得勻。
包廂內。
艾璿推門而入時,陸宇塵正抱著麥克風嚎叫著,坐在沙發上的眾人還在拚命鼓掌吹捧,他也一臉沉醉。
看到艾璿進來,大家鬆了一口氣,陸宇塵則往她身後瞅了瞅,有些失落,頓時興致缺缺了起來,停住了要命的歌唱。
“陸導,不唱了?大家都聽著呢。”副導演上前勸。
“不唱了。”陸宇塵把麥克風塞給他,又看向服務生,“把我存在這裡的酒拿上來。”
服務生:“好的,陸少。”
“陸導藏的酒,那可不得了。”大家紛紛在說,也想品嘗一二。
“能喝多少,你們就喝多少,不用客氣。”陸宇塵很豪橫,說完刻意看向艾璿,“不過你,一滴彆碰。”
“陸導這是什麼意思?”艾璿似笑非笑,“是看不起人還是舍不得你的酒?”
她進圈這些年,酒量尚可。
其餘人也看過來,若是開拍之初,他們會覺得陸宇塵針對艾璿,現在可全然不這麼認為。
陸宇塵身子往她那邊湊近,側過頭伸手捂著嘴,壓低聲音急急擠出一句話:“我想活命,你就彆瞎折騰了。”
給他個麵子。
艾璿:“???”
她還想說什麼,手機接收到了一條消息。
副導演也站起來說:“能喝就喝,女孩子儘量彆喝啊,大晚上的,回去也不安全。”
在場的一些飾演小配角的女孩也悄悄鬆了口氣。
艾璿低頭看著手機,是顧珩發來的消息。
顧珩:儘量少喝點酒,晚上難入睡。
她腦海裡自動浮現顧珩用著商量的語氣和她說話,他想讓她做某件事,提建議時都小心翼翼又克製,十分關注她的情緒。
陸宇塵將一杯橙汁放在艾璿麵前,她拍了個照,給顧珩發過去,又打了字回他:喝橙汁。
顧珩那邊顯示正在輸入,很快回她:嗯,好好玩,一會去接你。
艾璿給他發了個表情包,一隻可愛的兔子,總在一臉嬌憨聽話點頭,有點賣萌賣乖。
“和我三哥聊天呢?笑得跟朵花似的。”陸宇塵突然在她耳邊說,他端著酒杯,喝了口,正挑眉看她。
“說明心情好。”艾璿壓根沒注意到自己的神情,但也不避諱,對上陸宇塵笑得更加開,“你的心情也不錯。”
陸宇塵:“……”
是她的心情不錯,他心情不錯個屁,還不敢吱聲!
期間,艾璿被邀請合唱,她也不推辭,起身往前麵走,陸宇塵給她讓道。
她的唱功不錯,嗓音清脆,接連著唱了兩首歌,這才坐了回來。
女二的飾演者就坐在艾璿旁邊,她看著手機,湊過來說了一句,“你上熱搜了。”
看對方的神情,似乎不是一件好事,艾璿將手機拿過來,打開微博。
#艾璿戀情#
#艾璿男友#
#艾璿因戲生情#
.....
熱搜上掛著她好幾個熱搜,熱度還都不低。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某乎上有匿名爆料,說某兩個字的一線女星在徐州拍戲時有新戀情,還說對方說過有好消息會告訴粉絲,估計過不久會公布。
下麵的評論分分鐘就打出了艾璿兩個字,因為是匿名,爆料越來越多,有說她在劇組稱王稱霸,和某個富二代導演關係親密,也有人說她和男主角因戲生情,更有些說她在徐州的確有和陌生男子逛街,疑似是男友.....
說來說去,就是她戀愛了。
原本隻是在討論,結果有人爆出一張照片,是她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聊天的畫麵,她戴著口罩,但也能看清臉,但是那個男人背對著,又有遮擋物,看不清是誰。
網友更是拍出照片實錘:“艾璿在徐州住的就是這個山莊,拍攝地點就在這個山莊的停車場。”
此評論迅速被頂上去,看那個模糊的身影,有點像拍戲的男主角李航,不少網友開始磕CP了,不過不少人也發現,這部劇的導演是陸宇塵,看那身形,也有點像。
結合網上“知情人”的爆料,感覺可能性也不小。
原著黨更磕男女主CP,已經在評論區狂歡,讓他們趕緊官宣,甚至還列舉了各種兩人上節目或者宣傳時的動作神態,猜測兩人早就心生情愫。
不少原著黨十分激動留言:
“艾璿看李航的眼神都不一樣啊,自降身價就是為了他吧?”
“我早就發現兩人有問題了,絕對有情況。”
“在一起在一起,給我原地鎖死他們!”
……
艾璿看著下麵的各種猜想和“爆料”,不得不說網友的腦洞非常大,讓她一度無奈。
男主角李航因生病了就沒來參加殺青宴,他給她發了消息,表示自己可能幫她澄清,問問要怎麼配合。
劇組不少人覺得陸宇塵對艾璿有意思,默認照片上是陸宇塵。
陸宇塵知道消息直接瞪大眼,倒吸了一口氣,直接把包廂裡的音樂關了,對著艾璿催促道:“你還不趕緊澄清了,這不是要我命嗎?!”
照片上一看就是他三哥,再不澄清他要折壽了。
“捕風捉影。”艾璿看著李萍打來的電話,拿著手機往外走,神色鎮定。
作為演員,這些太正常了,隔三差五就有一個不著邊際的熱搜。
“怎麼不急?”陸宇塵要跳腳,看向副導演,“快讓李航澄清了,彆敗壞劇組名聲!”
“捆綁CP,還能炒炒熱度,這不是挺好的?”副導演提議。
“炒什麼熱度?還活不活了?”陸宇塵罵他蠢,看著眾人意味深長的視線,他厲聲道,“照片上也不是我,誰吃飽了沒事乾在造謠?!我們是清清白白正當關係,你們思想能不能不要這麼齷齪!”
“齷齪!極其齷齪!”
…….
因為包廂走廊太吵,艾璿拿著手機走到洗手間旁,低聲在和李萍溝通。
李萍:“確定嗎?你談戀愛要告訴我,我這邊好提前準備公關。”
“我騙你做什麼?”艾璿無奈笑。
“不是,大早上你跟誰撒嬌呢?顧珩是誰?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個人?”李萍笑著轉移話題。
艾璿頓時羞窘,下意識逃避這個話題:“你先去辦吧。”
“有情況。”李萍笑得意味深長,“看來我要提前準備公關了,不過宣布戀情肯定影響事業,你要想好。”
“我沒戀愛,要是戀愛了,我也不忌諱。”艾璿和她掛完電話,上了個洗手間,然後往回走。
拐彎處,她險些和一個人碰上,下意識轉身道歉:“對不起。”
謝尹韻手裡拿著手機,正說著話,抬頭見是她,也稍愣,隨之不動聲色掛掉了電話,抿唇笑了笑:“沒關係,你最近拍的戲殺青了?”
艾璿看著她,麵色也未變,點了點頭:“對,剛殺青。”
謝尹韻因為是謝家千金,立的人設就是優雅大家閨秀,又被鍍上一層層光,受資本捧,名氣也很不錯。
兩人之前都在恒達,關係也是泛泛之交,當謝尹韻和靳言爆出訂婚後,她才關注對方。
“那部劇肯定能大火,又有陸導的資源,你就等著爆吧。”謝尹韻淺笑,像是提前對她祝福。
艾璿也笑:“你最近的新劇才不錯,我是沒影的事兒,不過借你吉言。”
“我最近接了個劇本,看了之後我覺得挺適合你,還是王導的電影,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謝尹韻說完又笑,輕聲解釋,“沒彆的意思,就是覺得我自己演不合適,應該把它給合適的人,我覺得你肯定能演好。這樣吧,我先把劇本給你的經紀人,你就先看看。”
王導是名導,拍片質量不差,謝尹韻說得很真誠自然,艾璿當然不會拒絕給她難堪:“先謝謝了,改天約。”
“好,回見。”
兩人擦肩而過,艾璿收斂神色,餘光瞥了眼走不遠的謝尹韻,不達眼底的笑意也倏然消散,染上一絲謹慎警惕。
靳言和謝尹韻的事情,她之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謝尹韻一個字也沒說,這大概就是和她格格不入的豪門,但她和靳言的事情,謝尹韻不可能不知道。
在這件事上,謝尹韻始終沒有表現什麼異常,見到她態度平常,甚至格外溫良謙和。
如果她沒有夢到的情節,或許會覺得謝尹韻為人還行,但在中,她和靳母一起聯手做了很多事,不是善類。
說來也奇怪,謝尹韻進恒達也幾年了,平時沒少和靳言接觸,兩人卻從來沒傳過緋聞,在裡,謝尹韻對靳言感情深厚。
若說這樣,對方是怎麼這麼心平氣和的?總感覺不像喜歡一個人的樣子,難道是深入骨髓的暗戀?
艾璿很快又否決,她見過顧珩看她的眼神,目光灼灼,情緒湧動,就算再隱忍,也會察覺到異樣,喜歡是藏不住的。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回到包廂坐下,艾璿又唱了兩首歌,時間也不早了,她給顧珩發消息,得知他也要回去了,拿著包和大家道彆就出了門。
走進電梯後,她戴上了口罩。
“叮。”電梯在一樓停下,她把帽子戴上,剛出門就和趕來的靳言迎麵對上。
這並不是巧合,恒達也在會所舉辦慶功宴,謝尹韻想讓靳言過來露個麵,他不想來,卻在電話裡好像聽到了艾璿的聲音。
分明隔著電話,聽得也不是很清楚,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肯定是她,隨後匆匆趕來。
艾璿擰眉,低著頭加快了往前走的腳步,並不想過多糾纏。
“艾璿。”靳言轉身跟上去。
他得知她回來了,可查遍了她名下的房產,都沒有找到她的身影,結合她突然冷漠的態度,越發覺得離奇。
艾璿頭疼,見對方陰魂不散,走得更快了。
靳言一把拉住她,繃著臉厲聲質問:“你和陸宇塵在一起了?”
陸宇塵和顧家有點關係,加上對方堅決不讓他插手劇組,這也說得通,原來移情彆戀了。
艾璿很不滿意他強勢蠻橫的態度,一把甩開手,也沉了聲:“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和你解釋?”
“你這是找好了下家,”靳言低笑聲中泛著諷刺,似乎有些惱羞成怒,“陸家資產早就被瓜分了,你就算嫁到陸家,也沒你想的那麼好,彆做夢了。”
艾璿原本不想牽扯,聽到他這話停住腳步,清冷的眸眼涼涼瞥向他,紅唇微張,話語譏誚:“靳總家住大海了?管得這麼寬。是你早就訂了婚,我們也沒有名正言順談戀愛,你沒有資格對我進行任何指責!”
“我嫁給誰,我想嫁給誰,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選中的那個人,自然是我深愛的。靳總要是這麼清閒,多關注關注公益事業,彆給人添亂。”
靳言見過最多是她乖順可人的一麵,突然變得這麼伶牙俐齒,說話不依不饒,氣得他都要心梗了。
艾璿毫不留情轉身往外走,靳言壓抑著怒意,再去大跨步走上去:“你是不是和陸宇塵同居了?拒絕我的提議,讓他捧你,這就是你傲骨?”
靳言惱羞成怒的話徹底惹怒了艾璿,她麵色沉下來,再次發問:“你以什麼身份在這裡和我說這些話?不覺得很可笑嗎?我自然有傲骨,不像靳總,隻有一張虛偽自大的臉皮。”
……
不遠處,顧珩坐在車裡,看著糾纏的兩人,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黑眸滲寒,身上皆是戾氣。
今天微博上的緋聞就已經讓他很嫉妒很生氣,這一幕對他更有衝擊力,他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眉間布滿陰鷙,硬生生移開要解開安全帶出去拉走她的衝動。
不能生氣。
這是她的事情,不能插手,他不能乾涉。
小璿一定害怕他這個樣子,不能嚇到她,讓她自己解決。
*
艾璿和靳言的爭執比上一次還激烈,她對他早已不滿多時。
“什麼都想要,以為自己是宇宙中心,所有人都要圍著你轉,玩弄人於鼓掌,你就是個虛偽的偽君子。”她說完看向他冷冷道。
靳言在她這裡頻頻吃癟,她說的話一次比一次過分,讓他氣急攻心,看著這張精致小巧的臉,胸口悶疼。
真是不饒人。
靳言氣笑:“我偽君子?”
他找了她那麼久,打探她的消息,取消婚約,和她道歉,做了種種讓步,她直接翻臉。
艾璿嘴角露出諷刺一笑:“貪心的人什麼都得不到,自大狂妄的人,也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她說完又無所謂,“沒關係,拯救他們不是我的任務,就讓他們自我麻痹,隻要離我越遠越好。”
罵人不帶臟,直戳靳言心窩,他看著她臉上的笑意,雙肺直炸。
他從來沒被這麼諷刺過,似想到什麼,點了點頭直接道:“你有了新路子,怕我擋路,說話也是——”
“是。”艾璿沒等他說完,肯定應下來。
靳言被一噎,臉色一陣青白,太陽穴都突突突直跳。
他比不上陸宇塵?真是天大的笑話。
“對。”她再次點頭,反問,“所以你能不打擾嗎?我不想被拍,我不想產生誤會,我不想解釋。”
是不是男人都有勝負心?他還來勁了。
艾璿轉身離開時,並沒有去和顧珩約定的地方,她怕靳言跟過來,給他造成麻煩,繞了一圈,顧珩給她打了電話。
她說了地址,顧珩把車開出來,在她身邊緩緩停下。
艾璿上了車,正在係安全帶。
她剛剛將靳言罵了一頓,的確是很爽,她早就看不慣他了,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作出一點犧牲,那就是莫大的榮幸。
是對她的恩賜嗎?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嫁不嫁進靳家,根本不是她所求,她本身**很低,到了這個位置,根本不在意捧不捧,既然是她不缺的東西,本身就可有可無。
靳言真是有毛病,要是再給她惹禍上身,上哪說理去?
艾璿係好安全帶,發現車廂內氣氛有些不對,她側頭看顧珩,發現他正在目視前方開車,麵無表情。
他不高興?
“你剛從飯局回來?裴秘書呢?”艾璿找話題。
“他回公司了,有點事情。”顧珩扯了扯唇角,“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再回去?”
“不餓,我剛剛喝了幾杯果汁。”她拒絕,隨後又說,“你要是餓,我陪你去吃。”
顧珩:“我不餓。”
說完,車廂內又沒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