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高雯六點半準時睜眼,洗漱好後，喝了牛奶吃了麵包，開始忙活收拾。
打包了三個箱子，還有一個行李箱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方寒來的時候,高雯叫的搬家師傅也到了,因為東西太多,還得從五樓搬下去,她主動提出給師傅加了錢，也能讓方寒省省力。
“我來。”方寒見高雯在拉行李箱，走過去幫她提。
高雯：“謝謝。”
“彆那麼客氣。”方寒笑開,輕而易舉拉過去,往樓梯下搬。
她就背著一個包,跟在他們身後下樓,走得比他們慢。因為昨天做了腿部訓練,現在腿腳發軟沒有力氣，不太好受,不過她臉上不動聲色。
方寒把行李箱放在車上後,站在門口等她。
高雯從公寓樓梯緩緩走下來，她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色休閒褲，上半身是淺綠色上衣,襯得膚若凝脂,身材柔細纖瘦。
她脖頸修長，體態挺拔，總覺得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質。漂亮清純,但又嬌俏優雅。
方寒覺得盯著她看實在冒犯又沒禮貌，連忙移開視線。
高雯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在宿管阿姨的窗口停下來：“這是我給詩詩的資料,一會您給她就行了。”
“還有資料啊。”宿管阿姨連忙站起身，十分熱情，一臉麻煩她的模樣。
“上次去給一個學生補課的時候有備份，稍稍整理歸納了一下，她用得到就行。”高雯拿過一旁的記錄本，正在上麵填寫搬離寢室的日期，做個備案。
暑假時，她經常留宿，不少事情也會麻煩宿管阿姨，空閒時，她就偶爾幫她值班，順便輔導輔導她女兒的作業。
一來二去，也就熟了。
宿管阿姨還是很不好意思，又要給她蘋果，高雯沒收，含著笑讓她彆見外：“您昨天給的我還有呢，留著詩詩吃。”
方寒看了看宿管阿姨，回頭開口對高雯說：“我坐前麵。”
“嗯。”高雯淺笑。
宿管阿姨還揮了揮手，再次道謝。
開車的時候，師傅放了老掉牙的音樂，還一邊哼著，方寒回想著剛剛的那一幕，含笑道：“你在給宿管的孩子補課？”
他們出去補課收費不便宜，而且市場需求大，畢竟學校就是最強的簡曆。
“偶爾值班，就陪她做做作業。”高雯說著，看了看後備箱，“阿姨給了我兩個蘋果，一會給你一個。”
“你自己留著吃啊。”方寒低低笑出聲。
高雯：“聽說是不打農藥的純天然水果，一起嘗嘗。”
方寒的眉宇間含笑，倒也沒反對。
剛剛高雯和宿管阿姨說話時，他突然想起那個下午，他在草坪上碰到她買了火腿腸喂野貓。
當時她就蹲著，陽光灑落在她身上，像鍍了層光。
她笑意盈盈，一邊逗著貓一邊喂它們，嘴上還說著火腿腸很貴，這是超市最貴的了，話語裡有些肉疼，但喂完又去買了兩根。
那張臉乾淨清麗，他覺得很好看，一下就記住了。
*
到了小區，師傅把車開進了地下車庫，方寒和師傅在來回忙活，把東西搬進電梯。
高雯被方寒遞了些輕的東西，她拎著，看著額頭有些冒汗的他，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從小到大，高雯並不缺男生喜歡，對男生的照顧習以為常，甚至煩惱如何拒絕男生的殷勤。
大三之前，她都在讀書學習，提升自我，試圖讓自己不那麼違和融入這座繁華的都市，不想被無關的事情侵擾，以免更好在這裡紮根。
後來，她在圖書館看到了方寒。
當時可以說處於涉獵心理，她想主動出擊一次，目標是深入了解雄性這個物種，為之後做準備。
她用的不是男人，而是雄性物種。
高雯始終覺得，對男人的了解，要靠量，就像升級打怪，要不斷打磨，才能掌握所謂的秘訣。
人很賤，人性很肮臟。
高父沒死前，她無意發現對方出軌，宋潔在高父死後，尋死覓活，不過兩年不到，丟下她卷走了所有的錢，一夜失蹤。
恩愛家庭的內幕，如此不堪。
若不能用人性的劣根性來解釋，她無法說服自己。
她搭訕方寒的方式並不老套，那天在圖書館時，恰好碰到他去找了書，她也起身去了另一排，站在書架的對麵，伸手和他拿了一本書。
當她發現拿不出來，手上還故意一用力，他那隻手一下就被她拉了過來，節骨分明的手還抓著書，似乎有些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