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高雯一下班就回去改論文，導師又圈出了一堆可改處，她白天上課沒時間,晚上回來拚命看文獻做數據。
她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實在腦子疼，方寒就坐在她旁邊,也在看文獻。
“這相當於大改了。”高雯深深歎了口氣，纖細瑩白的手指在接觸板上不斷滑動，改得都有些失去耐心。
“慢慢來。”方寒話語溫和，不急不躁，隨後問她,“你的手腕還難受嗎？”
高雯動了動手腕：“沒什麼感覺。”
她前幾天不小心傷了手腕，握著筷子吃飯的時候有些不舒服，被他看出來了。
方寒：“我從家裡拿了藥油，我以前打球傷了就會擦，效果很好，要不要幫你擦一擦？”
“嗯。”高雯點頭。
他起身回房間找拿油，高雯又往下翻看著論文，看得有些煩了，把旁邊的沙拉端過來,一邊吃沙拉一邊繼續看。
方寒重新坐到她旁邊，手裡拿著那瓶油,輕輕把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拉過來。
這雙手他牽了好多次，手指修長漂亮，指端粉嫩，很嬌軟。
高雯吃了一口生菜，攪拌了兩下,發現有不少水煮蝦：“今天怎麼放了這麼多蝦？”
“今天剛買的蝦，趁著新鮮多吃點。”方寒把油倒在她的手腕上，節骨分明的手指也覆上去，幫她揉捏著。
她晚上不吃主食，他覺得還是得多吃肉，蝦也很有營養。
高雯又吃了一隻蝦，感覺水煮蝦沒味道，側頭看了看方寒，喂了他一隻。
這麼無趣的食物，必須要有人分享。
方寒張嘴，能做到麵不改色吃下去了。
“好吃嗎？”高雯問他。
“還行，沒什麼味道。”方寒又往她手腕上倒了一些藥油，詢問道，“有沒有感覺熱烘烘的？”
“嗯。”高雯點頭。
方寒給她擦好藥，高雯也把沙拉吃得差不多了，看著電腦上的論文，剩下的那點沙拉吃不下去了。
煩悶啊。
沙拉吃不完怎麼辦呢？畢竟浪費是最大的犯罪。
高雯餘光瞥了方寒一眼，他已經幫她擦好藥。
她開始喂他，這回不隻是喂蝦，還喂了不少菜，生脆生脆的味道，方寒實在吃不慣，宛如食草動物。但他也沒表現出來，高雯喂什麼他吃什麼。
在高雯又一次給他喂蝦的時候，他出聲道：“這個你吃。”
蝦總比生菜好吃。
高雯抿了抿唇，明亮的眸子望著他，嬌聲軟語道：“我飽了。”
方寒輕輕笑，也沒再多說，點著頭張了嘴。
他知道了。
高雯接連喂了幾口，方寒就把剩餘的沙拉吃得一乾二淨，他把碗接過來：“我去把碗洗了，一會再來幫你一起改。”
“嗯。”她點頭。
“明天早上想吃什麼早餐？喝粥嗎？我把米泡了。”方寒問。
“明天要回學校見導師，我想吃學校五食堂的燒麥和米線。”高雯說完又垮了臉，“今天要改完。”
她前段時間上課太忙了，一直拖著拖著，要是沒改完，說不定要被導師罵上一頓。
“好。”方寒快步走到廚房，沒一會就出來，繼續和她看文獻，改論文。
兩人時不時在討論著。
高雯看到最後，眼睛都快瞎了。
她以前認為自己是塊讀書料，起碼不錯，現在隻認為自己在教授瑜伽上有點天賦，其餘事情真提不起興趣。
方寒正在重頭幫她理一遍，高雯坐著脖子都僵了，今天上了一天課，也很累，話都不想說，湊過去把頭搭在他肩上，聽著他說話。
肩上一重，方寒動作停住，高雯為了穩住身子，又圈上他的手，一副依賴的樣子，有點嬌氣和不耐煩了：“都快十一點半了。”
她的生物鐘都過了，困了。
方寒語氣溫和輕緩：“可能還得看一遍，要不先去洗澡醒醒神，然後看看還有什麼要改？”
“這一塊的總結還不對，上次導師跟我說過了，我沒改。”高雯指了指第二部分，她可不想答辯被刷，丟死人。
方寒繼續看。
高雯眼睛快要合上了，稍稍閉眼，又側頭在他手臂上蹭了蹭，額頭抵著他的手臂，要睡著了，受不住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