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溫潤如玉的王爺男配(10)(1 / 2)

杜承月沒有等到兩日後。

他拿著膏藥,在第二日下午便再次去了丞相府,在門口還遇上了奉命前來的王太醫。

“臣見過六皇子。”王太醫拱手行禮。

“沈小姐病情如何了?”杜承月問他。

“已無大礙。”王太醫回答,緊接著說明還要回宮複命,匆匆離去。

杜承月繼續往裡走,眼底微沉,有些深思。

旁人隻覺得皇上重視沈照熹,實際上,杜燁疑心十足,杜雨微此遭也是在挑戰皇權。

不得不說,沈照熹這一招是險棋,表明她想反抗的決心,如此,他才答應帶她離京。

許氏和沈廣不在府中,沈家老夫人身子不適已有多年,就在外宅療養,今日許氏和沈廣前去探望,沈照熹的院落也格外清淨。

杜承月來時,沈照熹正起身,看到他走進來,動作止住,有些詫異:“六哥哥?”

杜承月眼底染了些許柔意:“今日可好些了?”

“你給我吃的藥,比太醫開的方子好多了。”沈照熹回。

她隻吃了兩粒,身上的不適感減緩不少,不過他給她的藥一直都很管用,奈何前世她已經病氣攻心,無力回天。

杜承月看著她有些血色的麵容,一顆心放下不少:“那就好。”他見一旁有王太醫留下的藥,拿過來打開聞了聞。

“這是姑母讓王太醫拿過來的膏藥,能消除疤痕。”沈照熹說著,低頭看自己的雙手。

估計這兩日也沒人來看她,索性就沒用紗布包著。

杜承月看著白嫩的肌膚上顯眼的痂,把手中的一瓶藥遞給她:“每日擦上兩回,連擦二十日。”

沈照熹伸手去接,輕聲道:“當時已經沒了力氣,隻想活命,疼些就清醒些,隻是沒想到割得這麼深。”

杜承月聽了心底也不是滋味,又不知如何安撫。

等到離京,她便可以不用如此委曲求全,小心翼翼生活。

他不想她成為皇權爭鬥的棋子,不願她被人算計,想要帶她離京的念頭又強烈了些。

沈照熹沒有自艾自憐,看向他笑道:“六哥哥可有空?陪我下盤棋。”

杜承月點了點頭。

今天天晴,沈照熹悶在屋內許久,便在院落裡擺上棋盤,與杜承月下棋。

恍惚間,好似回到了在荊州的日子。

她住在慶王府的竹心閣,杜承月得空時,就會來她的院落,與她談詩作畫,亦或是下棋。

今日的棋局很溫和,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還未分出勝負,沈照熹柳眉蹙著,用沒受傷的手指夾著白子,盯著看了許久。

最後,落下一子。

杜承月低低笑了聲,尾隨其後也落下黑子。

沈照熹露出得逞一笑,很快又落下白子:“你落了陷阱,算漏一步——”

她話還未說完,杜承月落下的黑子決定了贏麵,他看著她錯愣的神色,薄唇上挑。

“既然讓著我了,為何不讓到底?”沈照熹握著白子,噘著嘴看向他,“害我白高興一場。”

她話音未落,杜承月伸手往前,把剛剛落下的黑子收回。

沈照熹覺得他太欺負人了,脫口而出:“你太過分了!”

杜承月見她反應更大,夾著黑子,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觀察著她的神色。

“你下那。”沈照熹指了無用的一處,要求得理所當然。

杜承月還真把黑子下到了那處,抬頭看她。

沈照熹柳眉彎彎,又拿著白子在布局。

采香和初秋來時,沈照熹正好落下最後一子。

“小姐贏了。”采香眼底帶著仰慕,聲線難以抑製激動,“小姐贏了六皇子!”

六皇子身子不行,但棋藝可不遜色,可見她們小姐比六皇子更勝一籌。

“小姐太厲害了。”初秋更是無腦誇讚,把沈照熹誇得都臉色通紅。

沈照熹餘光瞥向杜承月。

隻見他唇邊泛著淺笑,似乎並不覺得丟臉,還說上一句:“熹兒棋藝精湛,甘拜下風。”

他話音未落,沈照熹抬眸瞪他。

這不是故意的麼?

杜承月垂眸,眼底露出愉悅之色。

時候也不早了,沈照熹起身送杜承月出門,在門口時,他讓她止步,轉身對她說:“好好休養,過幾日再來看你。”

“過幾日是幾日?”沈照熹待在這府中實在無聊,追問他。

杜承月扯了扯唇角:“明日。”

沈照熹:“明日何時?”

她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

等杜承月一走,沈照熹又在想一個問題。

杜承月那麼頻繁來看她,若是沈家人和旁人知曉了,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負麵影響?

畢竟,不少人都盯著她,想從她身上做文章。

沈照熹更沒想到,杜承月不走尋常路,她一整天都沒見他來,一邊擔心一邊又覺得他是不是食言了,結果他在深夜翻牆進了她的閨房。

“外麵有眾多眼線,我不好來得頻繁。”杜承月跟她解釋,話語裡有些冒犯。他長身而立,站在離她不遠處。

若是旁人起了疑心,對她不利。

“你我之間,還要這麼生分?”沈照熹笑,走過去要給他倒茶,杜承月前去接過茶壺,“我自己來。”

沈照熹自顧自說:“避著點是好的,我怕把你拖入水,到時誰帶我離京?我後半輩子就靠你了。”

這話一說完,杜承月神色有些異樣。

沈照熹的本意是說能不能脫離火海,過瀟灑自在的生活就要靠他營救,此時想收嘴已經為時已晚,一時間曖昧四起。

她早就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是他義無反顧跳下湖水中,將她救回岸邊,讓她堅持住?亦或是他見她手受傷,喂她吃玉凝丸碰到她唇瓣那次?還是兩人下棋,他一本正經收回已經落下的黑子,光明正大放她那次?

杜承月坐下來,麵色柔和,沒有反駁,抬起手,示意她把手伸過來。

沈照熹把手心朝上,放在桌麵上。

他微涼的指尖觸碰到她的脈搏處,動作輕緩,沈照熹盯著他清秀的麵容,出言道:“六哥哥,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旁人不知道的?”

會看病,習水性,沒一點拳腳功夫如何在半夜闖入相府?

杜承月臉色未變,收回手:“還得養些日子,氣血不足,讓你按時吃的藥,吃了嗎?”

沈照熹:“你故意岔開話題,我也不告訴你。”

他也不惱,墨色的眸子看向她,嗓音低沉清潤:“旁人不知道的事情,熹兒你知道。”

從他下水救她,深夜入相府,就已經將自己暴露。

沈照熹一時語噎。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