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幾位？”服務員禮貌客氣的聲音傳來，打破凝固的氣氛。
秦琛聲線清淡低沉：“兩位。”
“前麵還有幾桌啊？等了這麼久了。”側邊一位虎背熊腰的男人站起來，不耐煩衝著站在前麵的服務員質問。
程若晴就站在離那個男人不遠,本能往秦琛身邊靠了靠,抓住他的手臂的手沒放，反而揪得更緊了。
“麻煩稍等。”服務員隻能賠笑，又把打印出來的號碼遞給秦琛，“您是A32號,稍微要等一下，不好意思。”
“沒事。”秦琛接過紙條，帶著程若晴從另一邊走。他表麵上雖泰然自若,心底實則已經心弦扯緊。
這個小丫頭，似乎對孟楷文有幾分意思。
秦琛在商場待慣了,難免染上幾分淩厲沉穩，看起來成熟內斂,看起來比真實年紀老成。
孟楷文性子悠閒散漫,痞裡痞氣又乖張，顯年輕。
小姑娘是不是都偏好這種？
“若晴,你這——”許逸景還是忍不住朝程若晴出口。
程若晴思緒回攏，衝他笑著道：“你們也來這裡吃飯啊？味道怎麼樣？”
沒有慌張,沒有錯愣，神色那麼自然。
“味道還行。不是——”許逸景看了看程若晴,接著又看向秦琛，剩下的話沒說出口,氣勢都弱了幾分。
他當然認識秦琛,秦氏現在的掌門人,對方往那裡一站,就自帶氣場，讓他們這些小輩矮了一截，不敢太放肆。
“我和秦哥哥出來吃飯。”程若晴佯裝沒懂他話語裡的意思。
她沒和孟楷文表過白，孟楷文也沒對她表過白，兩人都是自由之身，做什麼不是她的自由嗎？
孟楷文除了偶爾似有似無的隨手照顧，他們之間連曖昧都算不上，需要解釋什麼？
許逸景還是很懵圈，孟楷文抬著眼尾，視線落在程若晴身上，企圖從她身上看出一抹異樣。
程若晴嬌憨俏麗的臉上帶著坦蕩，與他對視的那雙眸子冷靜得毫無波瀾，讓孟楷文心底一怔，喉嚨莫名有些發乾。
這麼鎮定，還真是長本事了。
“A17。”
“A17不在嗎？要喊下一位咯。”
“A18。”
……
“我們是A32號，怕是要等很久，你估計餓了，我帶你去彆的地方？”秦琛側頭在程若晴耳畔低聲出言，行為舉止帶了些刻意，卻也極力在控製分寸。
“嗯。”程若晴跟著秦琛往一邊走，對著孟楷文和許逸景笑道，“我們就先走了。再見。”
秦琛放慢腳步在等她，程若晴緊跟著他。
兩人雖沒牽手，但相處方式絕對不是第一次相約來吃飯，給人一種相識很久的感覺，已經有了默契。
許逸景看向孟楷文，他瞥了兩人的背影，眯著眼，咬緊牙，單手插兜，頭也不回往前走。
“孟哥，這怎麼回事？”許逸景還沒緩過來，追上去問。
孟楷文不悅撂下一句話：“閉嘴。”
許逸景和跟在身後的幾人識趣沒再說話。
孟楷文一路走到停車場，靠在車門邊上，拿出煙叼著嘴裡，許逸景拿著打火機點了火，手攏著火伸過來，孟楷文低頭，點著煙。
他從口中吐出灰白色的煙霧，內心的鬱悶依舊沒有緩解，低低咒罵了一句臟話。
最終沒忍住，拿著手機給程若晴發了條短信。
與此同時。
秦琛在開車，程若晴拿著手機正在看哪家餐廳好吃。
“這家怎麼樣？和剛剛的風格有點像，也是新店。”程若晴趁著紅綠燈，把手機湊到秦琛眼前，給他看。
秦琛還未說話，手機震動了下，顯示微信有新消息。
“我看看啊。”程若晴以為是工作上的消息，把手機拿回來隨手點開，看到孟楷文的消息，下意識把手機往自己胸口移。
抬頭，她看到秦琛正在看她，緊張得鼻尖都有了細汗，不過他並沒有為難她，隻當沒看到，等綠燈亮起，緩緩開車往前。
秦琛表現得這麼包容，程若晴心更加虛，除此之外還有點小彆扭，他是不是都不在意？
就像前世一樣，默默不說話，她做什麼都行。
估計就是這樣，所以注定是男配。
程若晴低頭看著孟楷文發來的消息：在一起了？
這話不清不楚，但程若晴知道孟楷文什麼意思，能讓他這麼控製不住來詢問，還真難得。
人是不是都喜歡犯賤？
程若晴沒回他，反而退出了聊天頁麵，看向認真開車的秦琛，突然出口：“你的情緒是不是一直很穩定呀？”
秦琛側頭瞥向她，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我情緒就不是很穩定，是不是女生都喜歡多愁善感？”程若晴說著垂著眸，話語裡還有點憤憤不平，“理性的人真好，沒有什麼能影響他們。”
“要看什麼事。”秦琛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