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拋夫棄子的女知青(1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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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茜婚後,過的日子其實比在知青院舒坦。

起碼不是集體宿舍,雖說也是和羅家人一起共用廚房,但該備的東西羅濤都備了。

想吃什麼他就能弄來什麼,還有各種糕點零嘴。

以前在知青院,什麼都要緊著來。

楊小茜長得又嬌嫩好看,尤其是那雙狐狸眼,嫵媚勾人,一點都不似舒欣清秀,在那群男知青眼裡,那是不能娶回家當老婆的。

不夠安全。

好些知青又喜歡故作清高,更不屑與她靠近,生怕被說輕浮。

所以在知青院,大家都格外偏袒舒欣一些,楊小茜因那張好看的臉,反而被孤立,大多事情都自力更生,所以她心裡有點不平衡,才想著去靠近羅濤。

畢竟隻有他偏袒她。

這不,隊上學校裡的一名老教師生了重病,沒法教書,隊長要找出一位能教書的老師,羅濤第一時間就衝過去幫楊小茜爭取名額。

也不知道他怎麼說的,隊長也同意了。

羅濤回家的時候,跟楊小茜出口就道:“那個舒欣能去教書,我媳婦兒為什麼不能?我媳婦也是知青,也會看書讀書!”

楊小茜才跟他說過在家很無聊,要去乾點閒活賺工分,羅濤原本不太同意,但隻要是勞動力,在隊上忙的時候,都要去上工。

還不如讓她去教書,這個最輕鬆了,還很受尊敬。

羅濤誇起楊小茜的時候,語氣是多麼自豪,在他看來,舒欣根本比不上楊小茜。

楊小茜看著他這副樣子,輕輕扯了扯嘴角。

教書也挺好。

隊上的學校一共有兩個老師,一個是老教師,另一個就是舒欣,如今老教師不乾了,由楊小茜接班。

兩人輪流著給幾個班的學生上課。

舒欣來這裡上課前,被隊長的兒子看上,想要娶她,舒欣斷然拒絕,不過後來,兩人還有沒有聯係,就沒人知道了。

隻是不久後,舒欣就來這邊當老師了,據說是隊長指定的。來教書後,舒欣的日子過得清閒,每個月能領七塊錢。

相比之下,一個男勞動力,上工足足一天,也不過才能掙到十公分,也就是兩毛錢。

一個月也才六塊。

楊小茜去上課的第一天,舒欣走過來,笑著跟她說:“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我。”

“好。”楊小茜點頭。

舒欣自我感覺是比楊小茜更加會讀書,更會教書,畢竟楊小茜在她印象裡,根本不穩重,長著一張不安分的臉。

估計早就和羅濤勾搭上了,或者除了羅濤,還有彆人。

但令舒欣沒想到的是,楊小茜也就適應了一天,第一天在講台上發揮自如,和學生玩成一片。

相對於舒欣柔柔弱弱,說話都克製著聲音,楊小茜放得開,上課更加生動有趣。

舒欣曾偷偷在外麵聽過她上課,楊小茜講著講著,會牽扯出一些她不懂的知識,讓她一度懵然。

而且,她發現楊小茜還在複習高中的知識。

“你看這個做什麼?”舒欣問。

楊小茜回:“萬一恢複高考了呢?不就可以去考大學了?”

她的話音未落,舒欣突然就脫口而出:“你還能考大學嗎?”

都嫁給泥腿子了,就算真的恢複高考,她覺得楊小茜根本不會有讀大學的機會。

話說出口,舒欣才察覺到不對勁,臉色變了再變,動了動嘴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說什麼。

楊小茜佯裝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複□□是好的,人總是要不斷學習。”

舒欣一時啞言,隻能點頭:“是。”

她已經好久沒拿起高中課本,知識點也都忘光了,看著楊小茜做了滿滿好幾頁的筆記,自己臉上都臊得慌。

而且,楊小茜會拿來各種名著,沒課的時候,一個人靜靜坐在學校裡看書。

舒欣今天又在學校的台階上看到楊小茜,她低垂著頭,正在看書,一頁又一頁輕輕翻著。

日落西山,暖光的餘暉灑在楊小茜的身上,有了一層彆樣的美感。

舒欣不願去承認,這個時候的楊小茜,和她都是不一樣的。最近的學生都在說,楊小茜講課好,還回家告訴家長了。

家長自然對楊小茜尊敬。

而且,楊小茜又嫁給了羅濤,就是他們村裡的人了,不會像他們這些知青一樣隨時可能走,所以更加心生好感。

“媳婦兒。”羅濤的聲音傳來。

他今天上工去了,春天的早稻要下種。他卷著褲子,身上穿著背心,肩上扛著一把鋤頭,往學校裡走。

楊小茜每天都會在這裡等他過來接,因為回家的路上會途經張蛋家,他家那裡據說有不少蛇,還有兩隻野狗,她不敢一個人回去。

聽聞羅濤的聲音,楊小茜合上書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坐太久了,她覺得小腹悶悶,感覺很快又消失了,她也就沒理會。

“回家啦。”羅濤衝她招手,“快點回家吃飯。”

楊小茜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羅濤,他背對著陽光,笑得明朗,讓她不自覺心裡觸動,紅唇上翹,往他小跑去。

羅濤臉色變了變:“慢點慢點。”

肚子裡還有娃娃呢。

“沒事。”楊小茜笑意盈盈站在他麵前。

舒欣覺得這一幕十足刺眼,方才覺得楊小茜和這個鄉村格格不入,現在又覺得沒什麼兩樣。

楊小茜喜歡羅濤,那更慘,隻能一輩子被困在裡麵。

她扭頭,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在舒欣離開不久,羅濤也牽著楊小茜的手往回走,她要把他的草帽拿過來,戴上遮陽。

“都沒什麼太陽了,還遮呢?”羅濤無奈。

楊小茜:“就遮!”

羅濤看了看她,見她有幾根頭發有些亂,停下來,彎腰伸手,要把她垂落的亂發撩到耳後,無意瞥了她的褲子一眼,下一秒卻止住動作,臉色瞬間煞白,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