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驚恐的看著頭上開始凝聚的雷雲,轉身想從石陣中逃走,石陣中還立著的石柱散發出微光,形成一層微弱的光罩,巨蛇的尾巴甩在光罩上,石柱被全部擊飛,然而這一耽誤,頭上的天雷已經凝聚完成。
“本王不過是妖王境!為何天雷會劈我!你搞了什麼鬼?!”巨蛇驚恐的問道,但天雷卻並不等它,一道天雷呼嘯而下,劈在了巨蛇的蛇身上。
這第一下便將巨蛇劈的倒在地上不停翻滾,被劈中的地方黑乎乎的,發出一股烤肉的味道。
米穀聞著那股味道,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不怪她,不知道為何她突然感覺這條蛇會很好吃。
天雷一共劈了九道,前三下巨蛇還有力氣稍微抵抗一下,後麵的動作就越來越小,最後兩下劈下的時候巨蛇已經毫無動靜了。
天上的雷雲漸漸散去,青澤抱著恢複白淨的米穀飄到巨蛇邊。
巨蛇被天雷劈的異常淒慘,身上的蛇鱗看不到一處好的地方,到處都是黑乎乎的,甚至還有的地方還在偶爾出現雷光。
“它死了嗎?”米穀縮在青澤的懷裡,聳了聳小鼻子,離得近了烤蛇的味道愈發清晰,米穀能感覺到自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她看了地上黑乎乎的蛇一眼,轉頭把腦袋埋在了青澤懷裡。
不能吃!誰知道有沒有毒!
青澤安撫的摸了摸雪團,懷裡的貓崽身體輕微顫抖著,看上去還沒有從巨蛇的恐嚇中恢複,他看了一眼已經變成黑色的蛇,冷漠道:“恩,死了。”
說完便抬手要將巨蛇斬斷。
“嘶嘶!”本來躺在地上裝死的巨蛇急忙睜開眼,努力抬起蛇頭求饒。
這不知為何出現的天雷,劈的它幾乎神形俱滅,連它突破妖王境之時的天劫都沒有如此強,就好像天道已經不想讓它繼續存在了一般。若不是它有一些其他的手段,怕是直接被雷劈死了,隻不過雖然硬撐著活了下來,但它也被天雷劈碎了妖丹,也已經無法再繼續修煉了,就算再活下去也隻是會慢慢失去神智,變回野獸。
巨蛇的蛇頭抬起了不過幾秒,便又落了回去,青澤翻手拿出一個瓷瓶,將瓷瓶裡的液體倒入了蛇嘴中,巨蛇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下一秒便在原地不停的翻滾起來。
“你給本王吃了什麼!”巨蛇隻感覺身上到處都痛,痛的它想將自己咬斷。
“化龍引。”
巨蛇的動作停下了,它身上仍舊有著劇痛,但它卻仿佛感覺不到一般,震驚的看著青澤,“化龍引?!你是說……”
“化龍引效果不過半個時辰。”青澤打斷了它的話。
血紅的眼睛盯著青澤一會,巨蛇將整個身子盤了起來。化龍引,化而為龍。巨蛇尋找這種聖物近七百餘年,未曾想過一朝被抓,反而能有如此機遇,就算這人可能是騙他的,它都要拚一次。它的妖丹已經沒有了,若是能借此機遇化而為龍,方還有一線生機。
巨蛇的氣息變得不一樣了,渾身漆黑的地方開始漸漸有血絲滲出,血紅的眼睛愈發亮,身上慢慢被血染蓋。轉眼間就變成了一條紅色的蛇,天上剛剛散去的雷雲又漸漸凝聚起來,比剛才更加陰暗,偶爾從雷雲裡可以看見雷光閃爍,那雷光不僅比剛才更加駭人,隱隱約約還像是有著似龍似蛇的樣子。
巨蛇抬頭看著雷雲,半晌突然騰空而起,原本困住它的石陣直接炸裂開來,青澤護著懷裡的雪團退到了遠處,看著巨蛇在雷雲裡翻滾著,偶爾借著天雷可以看清一點樣子,但很快就又被雷雲淹沒。
雖然無法完全看清巨蛇,但卻可以看出巨蛇的身體越來越小,若非青澤目力出眾,怕是已經無法從層層黑雲裡分辨出巨蛇。
最後一道天雷轟然而下,直直的劈在了後山的石陣中,本就破碎的石陣整個被劈成一個大坑。
劈完這最後一擊,雷雲也漸漸散去。
米穀看著那個大坑,恍惚間想起自己曾在哪裡看見過這個場景,但細想卻又想不到。青澤飄落在大坑邊,袖子輕甩了一下,米穀還沒看清他收了什麼,便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轉頭一看,正是姍姍來遲的清宵宗的巡邏弟子。而洛風居然也跟在裡麵,米穀嚇得一哆嗦,急忙往青澤懷裡藏了藏。
洛風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逗弄米穀,而是皺著眉看著麵前的大坑,這坑中的天雷留下的威懾還未散去,普通的弟子甚至都不敢過多的靠近,若是被天雷的威震影響道心,會導致修為路上徒增心魔。
“這是怎麼回事?”洛風問道。
“弟子曾在幾十年前抓住一名蛇族妖獸,念在其初次傷人性命,便將其困於此地。卻不料它未曾悔改,從陣法中逃脫,引動了天雷。”
洛風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覺不對,“可方才有兩陣雷劫?”
“可能是那蛇妖見脫困無望,強行突破後卻又被雷劫劈了。”青澤淡定的回答道。
洛風點了點頭,麵前的石坑確實有一股很微弱的蛇類遺留的氣息,但更多的便是天雷狂暴的感覺,看來那妖獸的確已經被天雷劈死了。
雖然此事錯不在青澤,但他擅自將危險的妖獸封禁在斷青峰,卻未與宗內稟報,故而還是要罰。青澤自是知道這些,不曾多說便承下了罪責。
米穀本來還被洛風的好騙和青澤的胡說八道震驚,結果轉眼青澤居然因為此事要被罰,米穀從青澤的懷裡掙脫出來,衝著洛風喵喵喵的叫著。
其餘的巡邏弟子已經退去了,洛風看著這隻小白貓突然問道:“雪團也是妖獸吧?”
青澤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抱著米穀的手下意識的抬起,想將米穀護住。看到徒弟這個反應,洛風心裡已然明白。他點了點頭,看著一臉不爽的貓崽,笑了笑卻並未再罰青澤。
“這次的懲罰等你回來再說吧,這次前去西北,諸事小心。”洛風囑托一句,便也離開了。
“西北?那不是流雲去的方向嗎?怎麼了?”米穀疑惑的抬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