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並沒有帶若羽逃多遠,而是就在客棧旁邊巷子的陰影裡,仔細感受著周圍妖獸的妖力。若羽從睡夢中驚醒,就被塞到了角落裡,但他沒有多問,安靜的躲在小七身後。小七倒是有些驚訝,這孩子也不過十幾歲,卻好像很有逃命經驗。
笠音聞了聞房間裡殘餘的氣味,道:“他們剛走。”
其餘幾人自然也能感受到,但這房間中的兩人的氣味,在窗戶處便斷掉了,根本找不到兩人究竟躲在了哪裡。而鎮子外,突兀的開始出現天雷聚集,笠音剛被天雷劈過沒多久,聽到雷聲下意識的一哆嗦,然而這次的天雷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色厲內荏的感覺,劈了沒幾下後便靜悄悄的不見了。
“二哥,怎麼辦?”一個光頭的大漢問道。
笠晏站在窗邊,抬頭看著遠處漸漸散去的雷雲,正猶豫著要不要在小鎮裡搜人,便聽到母親的傳音,心下一凝,道:“回去。”
那人究竟做了什麼?母親竟然讓他帶著笠音回去。
小七能感覺到客棧裡的妖獸停留了一會,便迅速離開了,甚至沒有留下幾個來尋找他倆,他疑惑的往前走了幾步,半隱藏在陰影裡的臉,加上臉上那詭異的瞳孔,身後的若羽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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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晏趕到小鎮外,並沒有看見想象中母親被抓住的樣子,隻見母親一個人遠遠的站在蛇群上方,而那個男子則在低頭,逗弄著懷裡不知何時出現的貓崽,手裡還拿出一個瓷瓶遞給小貓。
米穀一臉懵逼的抱著跟她差不多大的瓷瓶,從瓷瓶裡聞到了熟悉的奶香味,但是她轉頭看著了看遠處一直盯著青澤看個不停的女子,默默的把瓷瓶推了回去。
沒胸就算了!還要當著彆人的麵喝奶粉,她也是要麵子的!
女子轉頭看著鎮子裡飛快出來的幾個人,一招手便將笠音抓了過來,問道:“這人究竟是誰?”
笠音怔了怔,答道:“好像是……清宵宗的大師兄?”
當年笠音偷偷從家裡跑了出來,便來到了一個部落,那個部落當時正被一個魔族欺壓,它本不想多管閒事,卻被那個魔族看上,要把它抓回去當坐騎。當時心高氣傲的笠音自然是狠狠的把對方教訓了一頓,結果部落裡的人就將它當成神獸了。
當時他快要蛻皮,就在附近找了個山洞,結果那些人按照之前的習慣,綁了一堆人類在它山洞口當做祭品,它剛蛻皮成功,還沒爬出洞口便被路過的青澤給抓了回去。
一想到這,笠音就一臉悲憤。他若是真的吃人了,那他被抓倒也算是自作自受,可是它根本連吃都沒來得及吃,就被莫名其妙抓起來了。
而且這人也不知道為何,抓住了也不殺它,就把它往陣法裡一丟,把它冰封起來。它連解釋都沒說出口,便被凍成了冰塊,一直到前幾天才被放出來。
所以它對這人的印象,也不過就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修真之人罷了。
女子微微皺眉,清宵宗在妖族裡也是很有名的門派,但清宵宗的門派大師兄卻並不算出名,此人聽說是由清宵宗宗主親自收徒,短短百年便突破至元嬰期……不,現在已經是化神期了。但此人似乎隻喜歡修煉,很少出現。
她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男子,男子並不抬頭,不僅完全無視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反而更在意他懷裡的貓。那隻貓從外表和靈力看起來似乎隻是普通的貓崽,但女子卻總會把視線停留在它身上。
很危險。
她的直覺告訴著她,甚至她會產生這隻貓比男子還要危險的念頭。
怎麼會呢,不過是一隻……女子心中一頓,她剛才清晰的看見那隻貓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眼裡浮現了羨慕神色,這麼人性化的表現,它絕不可能隻是一隻剛開靈智的幼崽。
青澤看雪團對於蘊靈液沒神麼興趣,便將瓷瓶收了起來,抬頭看向慢慢靠近的女子。
女子一臉警惕的看著他,手裡的鞭子上仍舊有紅光閃爍。
青澤卻並未與她搭話,而是看向一旁的笠音,問道:“功法在哪裡?”
女子疑惑的看著笠音,笠音的蛇身僵了僵,往母親身後縮了縮,磕磕絆絆道:“功法……額……”
“沒有?”青澤問道。
“不不不,有。”笠音看青澤似是要發怒,急忙道:“隻是這功法……”它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早就被彆人搶走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