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穀隻感覺眼前一黑,便來到了石碑內部。石碑裡的景色和外界並無差彆,眼前仍舊是一邊大漠,放眼望去隻見黃沙,連一點其他顏色都看不見,而身後的石碑不知在何時便不見了。
青澤抬頭看著天空,眉頭輕皺。
“怎麼了?”米穀疑惑的問道。
“有風。”
米穀一臉懵逼,這大漠平靜的仿佛靜止的畫,哪來的風?
但青澤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天空裡,有著颶風。這風和外界石碑附近的一樣,很有可能就是從石碑內滲透而出。
而黃沙下……青澤腳下微微用地,一道劍氣劈入沙底,沙地裡傳出什麼被刺中的聲音。不一會兒,不遠處的沙地滲出一片血跡,卻又很快消失不見,就好像流出的血被沙吞噬掉了一樣。
青澤放出一絲靈識向下探去,靈識探了不過半米便不能再前進,若他現在仍舊是化神期,這種程度的阻力並不能影響他,但他現在為了進入石碑,必須將境界壓製在了元嬰期。
米穀趴在青澤懷裡,伸頭看著那片沙地,隻見那片巴掌大的沙層一直在慢慢的下降,仿佛……
什麼生物在下麵被一點一點吸乾了血。
米穀被自己的想象嚇了一跳,忙把腦袋縮了回去。
青澤取出流雲的命牌,隻見命牌不過手掌大小,通體淡青色,上書著流雲的名字,但在其左上角的地方卻有幾道裂痕。這命牌一被取出,飄在半空中轉了幾圈,須臾之後停在了幾人身前的某個方向。
“你可知那草藥在何處?”青澤轉頭問著趴在小七肩膀上的小蛇。
“不清楚。”笠音也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表情有些費解。蛇族一向喜陰不喜陽,極少有蛇族的天賦為風係。
青澤隻得先收好命牌,將雪團藏在披風裡,小心的把幼貓包好,隻剩下一雙貓眼看著外麵。小七也將若羽臉上裹得嚴嚴實實,反而小七自己在這種地方是最自在的一個,身為鬼修,他的身體本就不是活的,自然也不需要呼吸,更不用怕被風沙遮擋住眼睛。
不能飛行,幾人便隻能走路,順著命牌指示的方向在大漠中走了一個多個時辰,周圍的景色卻好像一直未變。
米穀抬頭看著天上大大的太陽,問道:“這會不會是幻境?”
青澤搖了搖頭,這的確是石碑內部的空間,隻不過他們可能是找錯了地方。
正想著,便看見前方出現了一片綠洲。
青澤卻並沒有很驚喜,而是冷靜的盯著那片綠洲。這綠洲出現的太過詭異,但卻是這麼久唯一出現的不一樣的事物,無論是不是陷阱,幾人都必須去看一眼。
等他們靠近的時候,綠洲果然不見了,眼前出現了一片斷壁殘垣,殘破的牆體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異常孤寂淒涼。
米穀還在發愁,就看見青澤直接拔出莫回劍,一劍劈向了中間唯一一個完整的牆壁。
“喵?!”
牆壁應聲而倒,而這一瞬間,原本平靜的大漠突然起了狂風,就好像原本的平衡被瞬間打破,又或者是青澤破壞了石碑主人最寶貴的寶物,漫天的風沙呼嘯著,要將幾人卷起。青澤用靈力護住自己和雪團,而身後的小七和若羽早就已經看不見了。
青澤堅持了一段時間,但狂風一直在吸收著他的靈力,最終還是被風沙吹起,青澤隻得抱緊雪團。米穀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風沙糊了一臉。
————
流雲屏息躲在山洞裡,身旁的黑雲趴著一動不動,身上的毛也被傷口的血粘在一塊,但耳朵卻警覺的動著。這山洞並不大,從兩人躲藏的角落還隱隱約約能看到外麵的一點幽暗的光。
洞外傳來腳步聲,流雲小心聚起一道風刃,但那人卻隻是在山洞附近轉了一圈,便離開了。流雲不敢放鬆,依舊警惕的盯著洞口,半晌洞外又閃過一道人影。
“難不成真的跑走了?”那人自言自語道,轉身離開了。
流雲又等了一會,確認那人不會再回來,方才散了手中的風刃,向後靠在石壁上,露出已經被血染紅的外衣。
黑雲看到他的傷,掙紮著想站起來,後腿一個趔趄倒在了一邊,而流雲早已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