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黑暗中,米穀趴在青澤的懷裡, 懶洋洋的打瞌睡。青澤輕輕揉了揉軟乎乎的貓耳朵, 看著小貓無精打采的甩著尾巴,微微皺眉。
雪團的問題要快點解決了。
黑暗漸漸褪去, 米穀隨意的往外一瞥, 整隻貓都僵住了。
——數不清的蛇一圈一圈圍著石碑, 看見他們在石碑麵前出現,原本趴在地上的蛇身都立了起來, 緊緊盯著他們。
除去最前麵幾條大蛇, 遠處的蛇都規規矩矩的盤成一團。
米穀:嚇得我小魚乾都掉了。
看見眾人出現, 蛇群最前麵的幾條大蛇化為了人形,正是之前見過的蛇族的女皇和她的幾個兒子。他們似乎是特意等在這裡,周圍已經看不見其他的人了。女皇的目光略帶焦急的在幾人之間掃了一圈, 卻沒有見到自己那傻乎乎的兒子。
難道——
蛇皇的心猛地往下沉,身後的蛇群也有些騷動, 妖媚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悲痛。她走上前來, 還未來得及開口, 便被天上的雷雲嚇了回去。
隻見青澤頭上不過瞬息便聚集了一大片雷雲,那雷雲裡翻湧著雷光,令人膽寒。青澤卻絲毫不懼,那雷雲在空中停留一刻, 最後卻默默消散了, 頗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
米穀看著那雷雲一絲一絲的散去, 完全沒有聚集起來的時候乾脆, 總感覺雷雲散的非常心不甘情不願。
……為什麼天雷對於劈青澤這麼執著?
看見雷雲散去,青澤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就好像他完全預料到了這一切一般。
“…為什麼?”女皇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這個人就因為險些入魔被天雷劈了幾下,但若是說那次是事出有因,那這次又為了什麼?
米穀也好奇的抬起頭。
青澤不願搭理蛇皇,卻不會冷落自家雪團,揉了揉毛解釋道:“因為我沒有親手殺死誰。”
米穀眨了眨眼睛,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說起來,她的確沒有看到過青澤親自動手殺過誰?無論是冰霄那一群人還是笠音,也都隻是被他抓住關了起來,至於洞府裡的那些人,也都是死於界樹手中。他最多可以算是見死不救。
難不成因為青澤不忍心動手?
米穀看著青澤眼裡冷漠的眼神,覺得自己肯定是傻了。這可是眼睛眨都不眨就能滅世的人,他會不忍心殺人的可能就跟主角會黑化的可能一樣低。
所以……那是為什麼呢?和天道有關係嗎?
這時不遠處的石碑便傳出來一聲巨響。
眾人回頭,便看見早已隻剩下幾米高的石碑,慢慢沉入了大漠之中。與此同時,若羽胸前閃過一絲光。
青澤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除了他沒人發現,原本沉入地底永無天日的石碑,竟然主動與若羽的乾元戒融為一體。
他認真的看了看這個自己一直忽略的小鬼,不明白這人為何會有如此好的運氣。
傻人有傻福?
“唔?”小七耳邊傳來一聲模糊不清的嘟囔聲,他淡定的伸手將耳邊的小蛇拿了出來,隻見笠音迷迷糊糊的看著周圍。“這是…哪裡?”
他不是跟著人掉到大殿下麵了嗎?怎麼一睜眼回到地麵上了。
蛇皇驚喜的看著自家的小兒子,伸手把他接了過來。笠音昏頭漲腦的回到母親身邊,神色卻有些迷茫,仿佛有一些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女皇驚喜的神色一頓,靈力在笠音的身體裡探了一圈,眼裡閃過一絲震驚與憤怒。
笠音的身體裡分明有著一股很強的靈力,因為他現在的力量太弱,那股靈力隻是安靜的呆在它的身體裡,但如果它無法儘快控製住這股靈力,很有可能會有一天因為靈力暴動而亡。
這機緣太大,大到笠音根本承受不住!
女皇咬了咬下唇,看向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的青澤,眼裡浮現不滿。難道是因為這人猜出來她的意圖,故意這麼做的嗎?但她再仔細一想,卻又自己推翻了這個想法。
以這人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多做些什麼,在他眼裡除了那隻貓崽其他人根本不存在,相對於這人故意讓這股靈力進入笠音體內,更有可能是他明知道會有這種後果卻懶得開口提醒。
“多謝。”女皇冷漠的道了聲謝,轉頭便想回族地,笠音的問題耽誤不得。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又轉過頭。
“你有沒有想過,”她的視線輕輕掃過在青澤懷裡迷糊的米穀,“你懷裡的妖獸更想回到她父母的身邊?”
說完,便帶著蛇群離去。
徒留臉色不好的青澤和一臉迷茫的米穀。
米穀有些發愣,她從未想過自己這具身體還有父母,畢竟在她的概念裡自己一直都是個孤兒。
不過,這具身體的父母……該不會是兩隻貓吧?!米穀想到曾經見過的被母貓按在懷裡舔毛的小貓崽,忍不住打了冷顫。
不不不,實力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