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看著米穀漸漸安靜下來, 才轉身從鈴鐺中出去。一抬眼便看見了麵前不知站立了多久的男子。天道稍微一想, 便猜到青澤定是一直在此等候,怕是看都沒看氣運之子一眼。天道抬眼看到青澤微沉的臉色, 也隻得歎了口氣。
“成功了。”
話音未落, 男子便已經消失在眼前。小天道無奈的聳了聳肩, 隨便找了個石頭坐在上麵, 右手托腮打量著蒲團上的氣運之子。
若羽在坐上蒲團的瞬間,便被拉入到了一片黑色的空間。他四下好奇的看了一圈, 這黑色的空間仿佛沒有儘頭一般。而這時,他麵前突然出現一把懸浮著的發光的劍。若羽遲疑了一會,才小心的靠近著那把劍。
劍仿佛沒有感覺到他的靠近一般,安靜的呆在劍鞘裡, 一直到若羽伸手想要觸碰劍身,這靈劍才突然清吟一聲, 自行出鞘, 徑自向他攻了過來。
若羽急忙閃開劍尖,卻仍舊被靈劍劃傷了臉頰, 一絲血從傷口流了下來。靈劍一擊而中卻並未停下, 而是順著力道回轉繼續攻擊著若羽,就好像有個看不見的人在若羽麵前, 手持靈劍試圖殺掉他一般。
這黑色的空間也不知是什麼有什麼禁製,若羽嘗試了幾次都無法把自己的劍在這個空間召出, 隻得狼狽的翻來滾去, 身上仍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這試煉到底要做他什麼, 難不成就是讓他挨揍嗎?若羽費解的在被攻擊的空隙中努力思索著,身體又一次險險的躲過了劍,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
“試煉開始了啊。”小天道悠閒的晃了晃腿,往後仰頭看著天上的雲。
青澤進入鈴鐺中便看見趴在血碗中淒淒慘慘的貓崽,心裡不由抽緊。他一步跨了過去,輕輕的從血碗中將米穀抱到懷裡,半點都沒嫌棄米穀身上的臟亂。
確定米穀隻是累到脫力,所以在昏睡,青澤才真真正正的鬆了一口氣。動作輕柔的將米穀身上的毛擦乾淨,又小心的用靈力烘乾,一點一點的把亂糟糟的毛捋順。
看著懷裡乖巧的米穀,青澤眼裡的擔憂才略微褪去,他輕歎一口氣。
“快點醒來吧。”
在第二天的時候坐在左邊的那名弟子就從蒲團上睜開眼,一臉頹敗的搖了搖頭站到了一邊。到了第三天晚上,另一名弟子也同樣失敗了,小天道的目光在那兩個人身上輕輕掃過,才停在了唯一還在蒲團上打坐的若羽。
若羽已經不知道自己躲了這把劍多久了,他現在隻要看到這把劍微微一顫,就已經知道它要從哪個方向,用什麼力道劈下來。然而他身上卻也布滿了傷痕,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若羽努力凝聚著注意力,心裡卻明顯自己已經堅持不了不久。
而不遠處的那把劍卻毫無疲倦的再次劈了過來,若羽緊緊的盯著它,卻並未再次躲開。他能躲開一次,兩次。但他不可能永遠躲下去。
既然不能躲,那就迎上去!沒有劍,那便用靈力化為自己的劍。
巨大的衝擊力由兩把劍的交彙處彌漫而出,而在外麵的那把石劍突然停了下來,劍身開始顫抖著。小天道從石頭上一翻身坐直了身體,目光緊緊盯著蒲團上的氣運之子。
黑色空間內的若羽,不停的壓榨著體內所剩無幾的靈力與那把劍撞擊。從一開始那用靈力幻化而成的劍根本是一撞便碎,到最後甚至可以勉強抵抗幾下。若羽記得這把劍全部的招式,在心底演化無數遍該如何破解,而當他手中有劍時,不過幾招便將靈劍成功壓製了回去。
若羽雙目發亮,手上的招式越來越熟練,他已經忘記這是一場試煉,而是一心隻想打敗對手。
在外麵的石劍則在這一次次的撞擊中顫抖著,身上的石塊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而在若羽用最後一絲靈力,將黑暗空間的靈劍擊碎的同時,外麵的石劍也同樣炸裂開來,封印在石劍內的劍意掙脫出來,直接衝入了若羽的眉心之中。
小天道在心裡算了算時間,讚許的點了點頭。看著臉色漸漸平靜下來的若羽,知道他已經開始接受傳承。他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另一邊的那兩名弟子,不出意外的看見了兩個人眼裡的不甘與嫉妒,卻也知道這兩個人不敢在這裡發難,至少不敢讓青澤知道,否則他們必定會被逐出清宵宗。
確定那兩個人沒有威脅,小天道便收回了目光。
青澤帶著米穀一直呆在血鈴內,讓界樹幫忙在為米穀修複身體,然而米穀卻一直沒有醒過來。在第四天的時候青澤卻是等不下去,將天道抓進了血鈴中。
天道又仔細查看了米穀許久,還是搖了搖頭。
“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隻是有些脫力罷了。”
青澤麵無表情,卻並不放人走。小天道不由暗自咬牙,外麵那兩個人並不知道他們去了哪,他若是在血鈴中呆的太久,那兩個人不知道會不會對氣運之子下手。
隻是米穀的身體確實並未出現異常,小天道也想不明白為何她不醒過來。感覺到青澤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小天道最後隻得以天道的名義來保證,青澤才勉強放過了他。
而到了第七天,青澤也隻得抱著米穀從鈴鐺中出來,隻是他的臉色明顯陰沉,看上去一碰就要炸。小天道和幾個弟子都戰戰兢兢的遠遠躲開。
看著青澤那明晃晃寫著的我不高興的臉色,小天道有些無語。這位大人在以前,哪怕是輕輕皺了下眉都能引起一堆人驚慌失措,要是讓那群人看到現在的他,怕是會以為這天地要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