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穀最後還是對於玉鼎仙人的異樣半句沒提, 隻是悄悄找了機會跟洛風說了一下。
她跟青澤現在的處境本就尷尬,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她說那玉鼎仙人被魔氣侵染, 清宵宗的這些長老恐怕會更加懷疑他們兩個。
反正魔氣侵染不了仙人, 那玉鼎仙人也作不出什麼風浪……
“仙界會出事。”青澤突然開口, 打斷了米穀的思路。
米穀疑惑的抬起頭, 不解青澤為何突然這麼說。
青澤卻是故意落後了那些人一段距離,才開口道, “仙人會被魔氣侵染。”
米穀點了點頭,“長老說過, 如果他自願的話, 就會被魔氣侵染身體。”
玉鼎仙人的例子活生生擺在那呢。
青澤搖了搖頭,“仙人與人妖鬼並沒有區彆,並沒有完全抵抗這一說,仙人也隻不過是對魔氣的抵抗強一些罷了。”
這與仙人的意願並沒有什麼關係, 若是靈力不足,該怎麼被侵染還是怎麼侵染。
米穀呆住了, 她緩緩抬頭,看向天上的方向, “應該不會……那麼嚴重吧?”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不是說仙人不會被侵染嗎?
青澤神情淡漠, 緊跟著前麵的眾人, “若是發現及時, 便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若是那些人一直都沒能發現玉鼎仙人的異常, 那仙界會變成什麼樣, 便沒人知道了。
他低下頭,看著懷裡又開始發愁的女孩,不由歎了口氣。
雪團什麼都好,又乖又聽話。隻是不知為何,她總是對著天地有著莫名其妙的使命感?或者說是保護欲,就好像……就好像這天地才是她的道侶一般。
青澤活了這麼久,還真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天要跟天地爭風吃醋的時候。
“無論如何,”青澤不得不開口安慰道,“天道必定是發現了玉鼎的異常,它那一道雷劈的並不是止水而是玉鼎,隻可惜止水的身上應該被玉鼎留下了什麼沾有魔氣的事物,所以才讓天道劈個魂飛魄散,受了無妄之災。”
米穀慢慢點了點頭,心裡的焦急慢慢安撫下來。
仔細想想,她也不過是一個剛剛化形的小貓妖,根本沒有能力將玉鼎仙人留下。
她上次可是被止水仙人打的到處亂竄,毫無還手之力,要不是青澤及時趕到,就要被五花大綁的抓走了。
所以就算她說出來又怎麼樣,先不說這些長老和峰主會不會信,就算信了又能怎麼樣,這些人又不能把那玉鼎仙人留下來。萬一玉鼎仙人發現自己暴露,反而殺人滅口了怎麼辦。
青澤揉了揉她的頭發,低聲道,“若是事情無法控製,天道肯定會來求助的。”
畢竟那是個非常不要臉的天道。青澤麵無表情的想著。
等到眾人剛剛回到清宵宗,洛風的臉色便變了。在他回來的一瞬間,便察覺到清宵宗的護山大陣出了問題,甚至陣心已經虛弱到,連他都快感應不到了。
洛風心中一急,就要回清宵峰,卻突然想到身後還跟著的一堆人,跨出的腳步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眾人,沉聲道,“回去吧。”
然後又補充道,“徒弟你和女娃娃留下。”
長老們互相看了看,上前一步想說些什麼,卻被洛風一袖子給打斷了。
若是平常洛風也不在意浪費時間,聽聽這些人想說些什麼,但現在陣心被毀,連能堅持多久都不知道,他也實在沒那個耐心聽這些人瞎叨叨。
洛風帶著兩個人來到清宵峰,便直接衝山後的竹林走去,在竹林裡繞了幾圈便來到了一棵小竹子前。
正是被吳長老潑了什麼的那棵竹子。
隻見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那棵竹子身上的顏色從一個翠綠變成了暗綠,整個竹子都蔫巴巴的,甚至還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氣味。
“可惡。”洛風伸手想用靈力將那些暗黑的東西祛除,卻發覺它們已經完全沾在竹子上,而他的靈力對於它們來說不過是養料罷了。
“這是……什麼?”米穀不解的問道,她跟青澤被洛風急急忙忙拉過來,半點都沒搞懂發生了什麼。
洛風收回手,有些頹唐的回答道,“護山大陣的陣心。”
米穀一怔,再一看便反應過來。
這是護山大陣出事了。
再想到之前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傳音,米穀意識到肯定是黑衣人做了什麼,隻是她第一反應卻是眼神奇怪的看向青澤。
青澤點了點她的額頭,問道,“怎麼了?”
米穀的目光就好像在看沒人要的小可憐一樣,青澤一向是人們羨慕嫉妒的焦點,還從未被人用這種眼光看過,不由有些不太自在。
米穀遲疑了幾秒,才悄悄的問青澤道,“為什麼天道對那個黑衣人那麼好,對你這麼差?你倆明明長得一模一樣。”
“難不成因為你是哥哥他是弟弟?”
青澤看著米穀,第一次好奇她的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什麼。
見青澤不答,米穀便轉頭問道,“我們該怎麼做?”
洛風回過神,聽到米穀的問話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擺擺手道,“不是讓你們來幫忙的。”
剛剛那種場景,這兩個人若是留下的話,長老們必定是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