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穀被青澤和冰霄兩個人強製推出了門,隻得在屋外的走廊裡對著壁畫發呆。
那壁畫上所畫的妖獸, 米穀從未見過, 但在見到的第一眼她便在心裡確認了它的身份。
一條龍。
米穀的目光從龍頭滑過, 然後慢慢的停在了龍尾上。
屋內,青澤和冰霄兩個人麵無表情的站在一邊,看著冰床上瑟瑟發抖的若羽。
“真是可憐。”青澤毫無感情的感慨。
“恩。”
若羽默默的看了看兩人, 一聲不吭。這兩個人一個他都打不過, 更彆提兩個一起了。
青澤見若羽居然沒有開口問他草藥的事, 不由挑了挑眉, 心裡一直圍繞的不爽的感覺稍微壓了下去。
“氣運之子, 乃應天地之氣運而生, 得天道之喜愛,萬物之偏寵。但, ”青澤話鋒一轉, 看著冰床上懵懵懂懂的小鬼, 語氣中有些嚴厲, “若因此便自以為是, 那也必定無法飛升。”
若羽下意識的低下頭,然而當他將青澤的話在心裡默念一遍後, 卻是震驚的抬起頭,正對上青澤嚴厲的目光。
若羽張了張嘴,半晌還是放棄了詢問。正如師叔所說, 氣運之子不過是天地偏愛了一點, 但卻並不意味著一定便可以飛升。
但若羽卻想起, 師叔的那個奇怪的弟弟曾說過,隻要他變得強大,便可以成為規則。
若羽的目光一點一點亮起,然後慢慢的沉澱。
青澤卻沒有再多說什麼,把龍血草交到冰霄手上,便出去找米穀了。
冰霄看著手裡的草藥,再看著床上低著頭的小鬼,不由無奈。雖然他是很喜歡小孩子,但他並不喜歡看孩子。
“青澤並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冰霄淡淡的開口道。
其實對於青澤竟然會訓斥若羽,他也覺得很驚訝。畢竟哪怕是過了這麼久,他對於青澤最深的印象,依舊是那冷漠的目光以及毫不留情的手段。
若羽悶悶的出聲,“我知道。”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向冰霄。冰霄不由閃過一絲驚訝,這個小鬼的目光裡雖然仍舊有愧疚,但卻堅定了許多。
“開始吧。”
若羽並未多說,他緩步從冰床上走了下來,身體裡一直被壓製的熱度一下子便攀升起來。
冰霄清楚的看到若羽的額頭很快便出現了汗珠,但那些汗珠用比出現更快的速度消失了。
若羽的皮膚的溫度已經達到了一個有些可怕的高度,甚至他有些地方的皮膚已經開始微微發暗。
若羽仿佛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他走到房間的另一邊,在那裡有一個石台,台子上放著一個已經打開的箱子。
箱子裡本有著一個瓷瓶,然而那個瓷瓶現在空蕩蕩的倒在一邊,原本裡麵的液體早已被若羽喝了下去,而現在箱子裡,隻剩下一塊冷冰冰的龍鱗。
那鱗片看起來便有一米多長,不難想象它的主人究竟有著多麼巨大的身軀。邊緣異常鋒利,哪怕隻是看著,都能感覺到一絲寒意。
看著若羽停在鱗片前,冰霄也不再遲疑,將龍血草遞給若羽。若羽接過後,對冰霄扯出一個笑,“我會成功的。”
冰霄點了點頭,見若羽的手觸碰到龍鱗,便也毫不遲疑的轉身衝出了密室。而在他踏出房間的下一秒,高溫的火焰瞬間便吞噬了整個房間。
冰霄站在門口,那些火焰詭異的被控製在了房間內,哪怕他距離門口並不遠,卻也沒有感覺到一絲灼燒的溫度。
雖然沒有辦法看清門內的情況,冰霄依舊沒有離開,而是靜靜的佇立在門邊。
他答應天道會保護這個小鬼,就不會半途而廢。
若羽不知道彆的妖獸激發血脈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痛苦。
其實認真說起來,他並不是完全的妖獸,甚至連半妖都不是。也不知是哪位老祖宗所遺留下的血脈,安安靜靜了這麼多代,卻在他這一代突然活了起來。
當他觸碰到龍鱗的一瞬間,便感覺到自己體內原本就難以忍受的溫度,一瞬間升高了將近一倍。
而從龍鱗中冒出的火焰,不過一瞬間便噴湧而出將他包圍,若非是懷中的龍血草在保護著他,在這一刻他便就已經化為灰燼了。
有那麼一瞬間,若羽感覺自己似乎聞到了烤肉的味道。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確認沒有真的變成烤肉,才鬆了一口氣。
若羽的手指輕輕在龍鱗上滑過,哪怕在如此高溫的火焰之中,這片鱗片依舊溫溫涼涼的,完全沒有受到周圍的影響。
真想緊緊抱著它,若羽不由歎了一口氣。隻是那鋒利的邊緣很明顯告訴他,若是抱住這鱗片,怕是他就要被切成兩半了。
說起來,也不知道如果激活血脈,他會不會變不回人形。若羽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竟然還有閒心在火焰包圍的情況下,胡思亂想起來。
倒不是害怕,畢竟在他身邊就有一隻妖獸,雖然那隻妖獸看起來很弱小,但卻很厲害。
想到米穀的化形,若羽就忍不住笑了笑。明明是那麼小小的一隻奶貓,力量卻不容小覷。
若羽抬頭看了看四周肆虐的火焰,卻沒有太多的驚慌的表情,手指輕輕觸碰到光罩的邊緣,便能感覺到外界的灼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