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穀不搭理他,抬頭看向另一側的另一個人。那人與白衣男子卻不一樣,一身紅衣張揚肆意,臉上的笑也是放肆且真實的,隻不過這人實在太漂亮了,米穀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才能確定這真的是個男的。
怕是見到這位的女子,都要自卑死了。
那男子看到米穀絲毫不給白衣男子麵子,不由哈哈一笑道,“小家夥脾氣不錯,我喜歡。”
說完,便也伸手想要摸一摸米穀的腦袋。青澤微微皺眉,伸手擋住了男子的手,低聲警告道,“魔皇。”
米穀略微震驚的看著紅衣男子,卻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魔界的統領,隻是這人身上的氣息,卻半點沒有那種厭惡的感覺。
而且……米穀四下看了看,在人群裡坐著一隻抱著酒杯的猿猴,還有一個飄蕩的鬼魂,在和一個女修眉來眼去。
為何沒有其他幾界的主人?
米穀沒有開口,而是把疑問放到了心底。人皇還想與青澤搭話,然而青澤卻完全無視了他,而是專心致誌的給米穀喂食,偶爾還輕輕指著下方的人,低聲給米穀講述那些人的故事。
那參加三界之會的人幾乎數不過來,然而青澤卻似乎每個人都知道,低聲將那些人的過往一一說給米穀,米穀聽的就好像是神話故事一般。
坐在左邊的人皇聽到青澤的話,臉色越來越黑,目光看向下方的眾人也越來越冷。米穀不經意間看到人皇的眼神,不由心裡發怵。
魔皇則是一臉趣味的盯著米穀,看起來特彆想把米穀搶過去好好研究一下。青澤心裡有些不爽,他輕輕抬手,擋住了魔皇的視線。
魔皇微微挑眉,神色倒是有些驚訝。他與青澤相識很久,人皇因為壽命的原因,總是會換,然而神界與魔界卻一直是他們兩個在統領。從亙古之時,青澤便一直是這副模樣,看似悲天憐人,其實最是無情。
他還從未見過青澤如此情緒化的一麵,看起來就好像這個人有了感情一般。想到這,魔皇不由冷笑了一聲,相信這位神君大人會有感情,還不如相信神界會換一個人統帥。
魔皇微微眯眼,看著青澤藏起來的米穀,輕笑道,“你我多年交情,不會連碰都不讓碰一下吧?”說著,衝著米穀伸出手。
米穀往後退了一步,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正要給這紅衣男子送幾個傷疤嘗嘗,就見魔皇臉色刷的一僵,兩隻手都舉在耳邊,連聲道,“錯了錯了,不碰不碰。”
青澤冷淡的看了魔皇一眼,將已經半出鞘的劍收了回來。
人皇握著手中杯子的力度越來越大,他強忍下被忽視的怒氣,擠出一個笑意,“神君對這小家夥真是寵愛。”
米穀微微動了動耳朵,卻是疑惑的看了人皇一眼,不知為何,這人的聲音她越聽越耳熟,卻始終想不起是在哪裡聽到過。米穀垂著頭,努力回憶她在哪聽到過這個聲音。
肯定不可能是當麵,如果是見過麵,那她一定會對這個聲音印象更深,現在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走在路上,正好聽到旁邊的人的說話聲一般。米穀把小腦袋頂在青澤手上,煩躁的直想撓牆。
是什麼時候呢,難不成是夢裡?
米穀突然微微一怔,想到她曾經在滄瀾秘境裡,因為魔氣而做的那個奇怪的夢。在那個夢中她曾見過青澤,坐在一片純白的世界中,最後曾有個聲音叫了他的名字,隻是她當時因為被青澤推開,卻並沒有看到那人的模樣。
現在想起來,那人的聲音竟是與白衣人一模一樣。
米穀的目光落在白衣人身上,帶著一絲警惕。之後的宴會上,米穀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白衣人身上,青澤的氣息也越來越冷。人皇被青澤冷冰冰的目光盯的手腳發涼,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滿。他低下頭,目光森冷的盯著手中的酒杯。
等到回到玉宮中,米穀才好奇的問青澤,為何隻有三界的統帥,青澤看了米穀一眼,雖然心中對於米穀好奇彆人略微有些醋意,但還是認真答道:“本就隻有人魔神三界。”
這個回答讓米穀愣住了,她卻沒想到萬萬年前,竟然還沒有妖鬼仙三界。那為何最後人界竟然分成了四界,而且這四界的關係卻並不是很好。尤其是仙界,米穀微微皺眉,界門關閉,除非飛升否則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這些規則,又是何人所定?
“那……人皇一定是人類嗎?”米穀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青澤微微皺眉,“並未有此規定,但……”但已經連續四任的人皇都為人類,甚至這一次所選出的人皇,對於其他種族有著莫名的厭惡。
青澤雖然知道這些,但畢竟他身為神君,不便插手於人界的事。
米穀想到今天那白衣人,略微有些森冷的目光和落在她身上滿滿都是惡意的眼神,不由抿了抿唇。不知為何,她總感覺神界覆滅,必定與那人有著逃不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