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米穀呆愣愣的看著黑衣人, 又抬頭看了看青澤。
天道沉默不語的站在一邊, 神情裡竟是有著一絲悲痛。
米穀感覺自己的胸口仿佛壓著一座大山, 沉的仿佛連心臟的跳動都遲緩了。
黑衣人也笑著卻並不說話,米穀張了張口,想問些什麼,最後還是沉默下來。她微微閉上眼,“那又如何?”
天道回過神,看向米穀。米穀伸手握住自家師父的手, 目光平靜的看向黑衣人,“那……又如何?”
黑衣人眼眸裡閃過一絲慌亂, 他沉下心,盯著米穀,“你可知他是誰?他不過是……”
“我知道。”米穀卻是默默打斷了他,眼神裡滿是通透。
黑衣人不由移開目光,不敢對上她的眼神, 喃喃道:“我隻是……”
“以為我已經死了。”米穀淡定的接話道,微微歪了歪頭,
“所謂斷情,斷的便是對我的感情吧。”米穀感覺到青澤的手指顫抖了一下,不由微微用力的握緊他的手。
黑衣人微微閉上眼,再睜開眼的時候,嘴角依舊笑著, “沒想到, 我家小米穀這麼聰明。”
“不是你家。”米穀果斷的搖了搖頭, 也不顧黑衣人的神情,“是青澤的。”
“我才是……”
“青澤不過是個代號,”米穀打斷了他,轉頭對青澤安撫的笑了笑,“無論師父叫白澤黑澤還是什麼,我都是師父的。”
黑衣人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臉上一直以來的笑容也不見了。他的目光刺向兩人相牽的手,冷聲道,“那我便殺了他!”
話音剛落,手中的黑色長劍便直接刺向青澤,轉眼兩人便在空中打了起來。黑衣人的長劍不知是用什麼做的,青澤的莫回劍竟是被比了下去。米穀在地上焦急的看著,轉頭卻看見天道依舊呆愣愣的盯著地麵。
“發什麼呆!”米穀看了看頭上的兩人,又看了一眼界門,咬了咬牙,“我們先布陣。”
天道點了點頭,右手向前抬起,猛的一握拳,便看見地麵上浮現出一個奇怪的符號,那符號微微發光,米穀隻是看了一會,便感覺到頭疼欲裂,急忙把視線移開。
“這是什麼?”米穀心有餘悸的問道。
“神的文字。”天道的目光略微有些無奈,“你現在身體還未完全恢複,所以沒辦法承受這種文字。”
米穀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小天道,“身體還未恢複?恩?”這人之前還說這個身體是被他加強的,轉眼就開始翻車了。
天道的後背一僵,目光下意識的遊離了一下,很明顯是想到自己當初跟米穀胡扯的理由。他輕咳一聲,道:“那不是……沒有辦法。”
難不成那時候他還能跑去跟米穀說,其實你活了萬萬年,你這個身體是你萬萬年前的那個。米穀肯定會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的!
米穀微微彎腰,輕彈了下天道的額頭,“好啦,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就算了。”
天道捂著額頭,想要訓斥米穀不知禮數,卻在看到米穀眼裡的笑意時,咽下了口中的話,他轉頭看向那個符號,“把你的手放上去。”
米穀點了點頭,手虛晃的搭在了符號之上。那符號明明看上去隻是虛幻的,米穀卻感覺到手指似乎觸碰到了什麼,冰涼的好似一塊玉。
她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摸了摸,下一秒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從指尖傳來,體內的靈力瘋狂的宣泄而出。米穀悶哼一聲,穩住身體,手指微微顫抖。
而隨著時間推移,米穀的唇色微微有些發白,而符號的光卻越來越亮,這個光引起了空中兩個人的注意力,黑衣人退了幾步,看到米穀煞白的臉色,微微皺眉。
“你不去阻止嗎?”黑衣人問道。
青澤看了米穀一眼,見她還有心情對自己笑,不由在心裡輕歎一口氣。這小家夥一直以來都是,從來不多考慮自身,總是會落入危險。
“我相信她。”青澤說道。
正說話著,那文字上的光已經耀眼到就仿佛是黑暗中的火苗一般,向四周散發著光。而小靈山內受著魔氣侵擾的妖獸們身上的魔氣,卻在光的照耀下微微散去。它們抬起頭,感受到略微輕鬆的身體,默默的在心裡記住了這股靈力的氣息。
米穀後退一步,看見那符號整個拆分開來,一筆一筆的落入了界門周圍的土地。而當最後一筆落下時,地麵輕微晃動了兩下,界門附近隱隱出現一個結界。
“就是這個?”米穀看著這個仿佛雞蛋殼似的陣法,略微有些無語。
然而雖然外表看起來有些簡陋,但陣法形成的一瞬間,那界門內的魔氣便被束縛在了光罩內,觸碰到光罩的魔氣也消散了。
“在沒有魔族發現界門的情況下,這個陣法能撐三個月。”天道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低聲道。
米穀皺了皺眉,三個月根本什麼都改變不了,而空中的兩人卻也分彆落了下來。米穀急忙向青澤看去,隻見他衣衫微亂,左邊袖子上留有幾道劍痕。
“你受傷了?”米穀撲了過去,緊張的盯著青澤的手臂看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