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兩個字，青澤的眉頭輕蹙，伸手牽住米穀，微微用力。
米穀轉頭，看著他眼裡的擔憂，笑了笑，才轉頭又問道，“所以，這些和時空裂縫有什麼關係？”
小天道看著這兩個人秀恩愛，無奈的聳了聳肩，“仙界自認為四界之首，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地界是整個四界中最小的。”
“肆意的擴張著自身的地界，最後導致的結果便是原本穩定的空間也開始出現混亂。”小天道的目光落在那漸漸消失的時空裂縫，聲音裡不知何時帶上了一絲冰冷，“天地萬物皆有因果，做了什麼事，就要承受相應的果。”
米穀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糾結於此，反而是想起來另外一個事，“說起來，你一直都沒找到人皇？”
聽到這個人，天道的表情也有些冷，卻又無可奈何，“此人擅長偽裝，當年連百儘燈都被他成功騙了過去。”
天道一直沒有弄清楚，玉歌究竟給了人皇什麼，人皇又是如何騙過了百儘燈。
說起來，百儘燈在神界封閉之後，便一直遊蕩在仙界，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一直到它出現在人界，被若羽收走，天道才猜測它應該是尋找著下一任的主人。
隻是為何，它之前會一直在仙界呢？
天道想不通，回過神，就聽到米穀小聲抽氣。他微微側頭，便看見米穀的目光落在了……身後洛風的身上。
隻見洛風半臉的迷茫加上半臉的震驚，整個人的表情詭異極了。
洛風雖然沒聽懂前因，但他卻聽懂了一件事。
那個神君好像很喜歡小丫頭，都為了她偏心妖界了！
自家徒弟好像有一個很厲害的情敵，洛風不由有些發愁。
“咳，師父，你聽我說……”米穀試圖解釋。
洛風卻大方的一揮手，道，“沒事沒事，小丫頭，我知道你不會對不起我徒弟的。”
“啊？”米穀一臉茫然。
“對吧？”洛風緊接著卻又跟著問了一句。
“啊。”米穀遲疑的點了點頭。
*
之後的路上，天道也略微放慢了速度，更加警惕的感知著周圍的環境。
米穀縮在青澤的懷裡，遲疑了幾秒，才用氣聲道，“師父，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好安靜。”
仙界雖然範圍很大，但這麼多年，總有足夠多的人飛升入仙界。然而他們走了這麼久，不僅一個人都沒有見過，甚至連一個洞府都沒見到。
而在之前，那止水仙人也曾說過，她是為了那位大人。這說明仙界必定是有著各種勢力，為何現在卻半點都感覺不到人的氣息。
青澤的目光微暗，揉了揉米穀的頭發安撫她，卻依舊一言不發。
米穀一怔，微微抬頭。
青澤似乎有些不對？米穀微微掙紮起身，卻是看見青澤漆黑的眼瞳上，不知何時染上了紅色，那紅色很淺，若是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然而米穀心中卻猛地一墜。
“怎麼回事？！”米穀急忙拽了拽青澤的衣袖，讓他停了下來。
眾人聽到米穀的聲音，也相繼停了下來，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米穀半點注意力都沒分給旁人，而是撲到青澤懷裡，一臉焦急的盯著他的眼睛看。
青澤一直嚴肅的表情柔和了，他輕輕揉了揉米穀的發旋，低聲道，“無礙。”
米穀才不信他，怒氣衝衝的瞪著青澤。
青澤無奈，隻得開口道，“剛剛那道雷劈中了……本體，他受了傷，所以我可能受了點影響。”
米穀咬了咬下唇，眼裡的擔憂絲毫不減。
“本體？什麼本體？”洛風一臉茫然的問道。
米穀看了一眼變成十萬個為什麼的師祖，無奈的道，“就是……那個黑衣人嘛。”
“恩？”洛風不解。
“咳。”米穀輕聲道，“他就是青澤的本體……也就是說他跟青澤之前是同一體的……”米穀的聲音越來越低，洛風的眼睛越瞪越大。
“等等等，”洛風愣了半天才回過神，問道，“我記得，徒弟你說過那個人是造成這天地動蕩的元凶？”
青澤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現在界樹枯萎，天地坍塌，魔氣滋生，”洛風深吸一口氣，“說到底都是另一個你做的？！”
“……”青澤無奈。雖然這話說起來並沒有錯，但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自己被迫背鍋的感覺。
洛風的話剛說完就後悔了，這一連串的事太不可思議了，雖然他一直在努力接受，但還是很震驚。
不說彆的，天道居然是個小孩子，還跟自家徒弟一個樣子！
一個樣子？
洛風突然回過神，轉頭看了一眼天道，又看了看自家徒弟，他突然深吸一口氣，問道，“徒弟，你告訴我。”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