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芹眼前一亮:“養得很好啊,大伯娘有沒有想過去我哪兒養豬?”
“啥?”大伯娘懵了。
彆說大伯娘了,寧氏也有些愣神,不過她反應一貫很快,稍片刻就醒轉過來了,笑著叫好:“要是交給大伯娘那真是再放心不過了,我覺得這個好!”
光說好可沒用,王香芹上輩子沒少乾挖牆腳的事情,再說她跟寧氏相處多了,難免就被帶著走偏了點兒,當下就道:“幫我養豬,乾的活兒都是大伯娘平常做的那些,有些細節部分我稍後可以慢慢教你。工資月結,每個月一兩銀子,年終會發獎勵,錢或者豬肉。另外,我不介意你將我教你的手藝傳給家裡的媳婦們,假如你家也打算養,我還可以提供最優質的初生仔豬,當然這個是需要用錢購買的。”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王香芹覺得把條件直接擺出來更合適,眼下就看大伯娘是否願意了。
大伯娘:……
她還是有點兒懵。
關鍵時刻,還得看寧氏的,寧氏小嘴一吧唧,挽著大伯娘的胳膊一聲聲的吹捧叫好,把人哄得雲裡霧裡的,加上王香芹提供的薪酬條件確實優渥得很,一不留神,大伯娘入坑了。
有了第一個,第二個也不會太難的。王香芹的意思是,很多事情她不放心彆人去做,換做大伯娘就好多了,人品過硬用著忍心。至於另外一些比較外圍的活兒,完全可以包給其他人來做,那種薪酬就很一般了,像打豬草和收割苜蓿的活兒,廉價得不行。還有挑糞的活兒,以前是六郎在做,如今是二郎在乾,不過王香芹盤算著,以後可以將這一項外包出去,鏟屎算一個活兒,等完事之後挑糞就歸彆人,橫豎這活兒既不需要保密,又不用任何技術。
結果,聽王香芹這麼一說,大伯娘趕緊大包大攬下來,直道像這種不用腦子的粗活累活,她幾個兒子還有大孫子他們都能乾,不用動腦子嘛!!
至此王香芹也終於明白為啥朱母偏生就跟大伯娘關係好了,這倆除了年歲差外,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尤其是提起兒子時候那嫌棄的模樣……
甭管怎麼說,這事兒總算差不多了。王香芹是打算帶著大伯娘,倆人共同承擔比較細致的那些活兒,眼下肯定是沒問題的,至於以後豬舍再度擴充以後會如何,她也沒辦法預估。好在,大伯娘在家中的威信要比朱母強上太多了,到時候完全可以考慮在她家挑人,橫豎大伯娘會將兒媳婦壓得死死的。
解決了這個事兒,寧氏多嘴說了一句六郎的親事,聽得大伯娘長籲短歎了。
“去年我就跟你娘說了,高嫁女低娶媳,這娶媳婦哪兒有挑三揀四的道理?就算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娶回家後完全可以慢慢教嘛,當成自家閨女那樣的教,都是十來歲的小姑娘家家的,哪兒有教不好的道理?就說你們那個大嫂,你們娘要是真下定決心狠狠的收拾一番,早給改過來了。”
說來說去,還是後娘難當,有些事情得罪了兒媳不要緊,要是傷了兒子的心就不成了。大伯娘也知道這個道理,想著他們如今分家了,倒不再提,而是繼續說起了六郎的事兒:“回去讓你娘先彆著急,這事兒是急不來的。我呢,也讓兒媳婦們回頭各回一趟娘家,幫著打聽打聽,眼下也就隻能從親眷裡頭說合了。不過她也不能再挑剔了,各方麵平平的就成了。”
寧氏忙道了謝,又說:“是這個理,我回頭也跟娘家人問問看,我娘家的親戚也多。”
“多問問,多打聽打聽,人還真能叫尿給憋死了?彆的不說,你問四郎媳婦,她娘家當初為了給她哥娶媳婦,那是十裡八鄉幾乎所有的人家都問遍了,前後折騰了起碼七八年,才總算把親事給定下來了。”
王香芹:……
還有這種事兒?
搜刮了一下記憶,王香芹沒找到那部分,不過她也沒太在意,很多當父母的在給兒女說親時,是不會告訴本人的。這要是連本人都不告知,更不可能告訴她這個當妹妹的人了。
待從長房這邊告彆後,王香芹同寧氏一起往老屋去,結果還沒等走近,就看到朱母將一把大掃帚揮舞得那叫一個颯颯生風,還怒吼道:“滾出去!我家六郎就算再不成器,也沒到娶破落戶家閨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