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110章(1 / 2)

錦繡農門 寒小期 10493 字 6個月前

第110章

王香芹之前就已經從朱母口中聽到了事情原委, 這要是擱在上輩子的早些年, 她興許不是那麼相信這種迷信的事情。偏生, 她兩輩子都碰上了係統,還經曆過了穿越這種更加玄幻的事情, 再加上先前劉神仙已經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弄得王香芹都不得不信了。

顧不上喊已經走遠了的寧氏, 王香芹隻問朱母,情況如何。

朱母未語先歎息, 她原先還抱了希望, 想著寧氏往日裡沒少孝敬劉神仙, 興許真能劉神仙嘴裡挖出一點兒額外的消息來, 哪知……

然而,事實上,寧氏的確得到了某些消息, 可她並不打算公布,反正摻合和不摻合,都於事無補,她乾嘛非要湊上去送人頭呢?

寧氏躲開了, 朱母和王香芹也再度回到了堂屋裡, 彼時已經是晚飯時間了, 隻是誰也沒有心情做飯, 幸好如今天氣冷了, 中午剩下的飯菜被端上了桌, 還有一盆子饅頭, 可惜除了六郎之外,沒人吃的下去。

眾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朱母先開了口,說的倒不是什麼解決辦法,而是將寧氏方才告訴她的事情,簡單的複述了一遍。

王家,王舉人……

這個答案其實是在朱家人的意料之中的,說白了,他們就是普通的鄉下人家,哪怕因為貢豬的緣故跟縣衙門打過交道,但想也知道,他們絕對不會因為一個貢豬牌匾就沾沾自喜,特地跑去開罪那些得罪不起的人。至於會不會存在競爭對手,可能性也不大,就算有,隻要他們保質保量的上繳貢豬,也不可能攤上事兒。

思來想去,王家大概是唯一的可能性了。

讓王香芹感動的是,朱家人並沒有因此遷怒到她身上,大概也是明白她跟娘家人的關係已經差到了極點,再說遷怒也毫無意義。再一個……

朱母想起了早先寧氏同她逼逼的話,遲疑的看向王香芹:“你知道你妹妹幾個月前發生的事兒嗎?就是跟她夫家鬨的那事兒。”

“要休了她?”王香芹驚訝的挑眉道,“這事兒我是知道的,可那也是年前的事兒了吧?再說孫家不是早就後悔了嗎?他們得罪不起王舉人的。”

“那是之前了,後來又發生了事兒。是你妹妹想自請下堂回娘家另行改嫁去,可她夫家不同意,說啥都不同意,最後這事兒就沒了音訊。”

王香芹還真沒聽說過這事兒,仔細回憶了一番後,她到底還是搖了搖頭:“這事兒我不知道。可這事兒跟咱們眼下碰到的麻煩有關嗎?”

當然是有關又無關啊!

朱母張了張嘴,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到底還是叫她咽了回去,隻敷衍道:“也沒啥,我就是臨時想起來了。”

王香芹不覺得這事兒會跟王香椿有什麼關係,既然朱母說沒啥,她也就沒再追問下去,隻是這麼一來,她就更犯愁了。

家裡人又商量了一番,可惜誰也提不出有建設性的意見,最終隻是匆匆結束會議,簡單的吃了點兒東西填飽了肚子後,就各自洗漱歇下了。

想也知道,今夜有好些人睡不著了。

其中就包括了朱父朱母。

尤其是朱母,在關門熄燈後,她歎著氣壓低聲音同朱父道:“你說王家真的是因為氣不過才打算報複咱們家的?”

“要不然呢?”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黑暗中,朱母搖了搖頭,再度舊話重提,說起了王香椿自請下堂那個事兒。

試想想,王香椿其實對整個王家來說,沒啥太大意義的。簡單地說,王家有她沒她都一個樣兒。當然,要是王香椿真的被夫家休棄了,回了娘家也能再度改嫁,對王家來說,能多一門親戚總歸不是什麼壞事,就是沒啥見得著的好處。

可王香芹就完全不同了,她那一手養豬的好本事,誰看了不眼紅?

“你是說,王家是想逼著咱們拿出養豬的訣竅?”朱父有點兒懵。

“那可不一定,說不準兒他們就是故意想弄得咱們家離心。你想啊,劉神仙說了,咱們就要大禍臨頭了,還有可能有牢獄之災。那還能是咋回事兒?王家肯定是想把四郎抓進去,讓咱們恨上四郎媳婦,休了她出氣。到時候,她一個棄婦能上哪兒去?還不得回娘家?就算棄婦改嫁不容易,可要是王家壓根就沒打算讓她改嫁呢?王舉人自個兒不可能去養豬,那要是出錢買地蓋豬舍,讓四郎媳婦養呢?”

朱母越說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問題在於,就算她自認為猜到了真相,眼下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法子。

她當然可以不遷怒王香芹,可接下來呢?等著王家繼續發難?還是到時候眼睜睜的看著四郎被他們耍手段坑進牢房裡?

越想越犯愁,朱母幾乎是睜眼到天亮。

……

次日,老朱家的人尚未起身,相距不遠的寧氏已經麻溜的完成了洗漱,還打包了好幾個包袱,一麵讓朱二郎幫忙搬東西,一麵招呼灶台:“你先去村學那頭,回頭直接上你外祖父家裡去,聽見了沒?”

灶台用小胖爪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寧氏見他這副模樣,又提高了音量再次叮囑了一遍,這回灶台才總算有了反應,蔫巴巴的答應了一聲,摸了摸兜裡還溫熱的煮雞蛋,邊打哈欠邊往村學去了。

等灶台一走,寧氏就忙不迭的催促朱二郎趕緊走。他們倒是沒趕驢車,畢竟那玩意兒動靜太大了,寧氏要的是悄無聲息的跑路,而不是鑼鼓喧天的昭告天下。

幸好,她娘家離她家也不是很遠。就在一個村子嘛,能離得有多遠?她自個兒扶著腰走在前頭,朱二郎身後背了個巨大的竹簍子,肩上挑著扁擔,寧氏收拾的東西都被他放到了扁擔兩邊的籮筐子裡。

大概一刻鐘後,他倆就到了寧家院門外。

寧家上下一片寂靜,寧氏都不用費心猜,就敢肯定她娘家人一準兒都在屋裡睡大頭覺呢。她從小就沒少聽她爹念叨,什麼今個兒下雨不如回屋睡覺,什麼日頭太曬應該歇個午覺,甚至還有什麼春困夏倦秋乏冬眠……

反正乾啥都不如悶頭睡大覺!

朱二郎其實也猜到了,畢竟他跟寧氏成親都十年了,跟老丈人家又是一個村子待著的,咋可能不清楚寧家人的德行呢?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喊人時,寧氏已經上了院壩,擺手讓他先走,自己抬手就啪啪啪的大力拍門:“開門!彆睡了!趕緊給我開門!”

換個人拍一陣子也就算了,可寧氏才不管,硬是拍到寧家人過來開門。

寧冬生打著哈欠開了門:“咋這麼早啊?喲,你這是被二郎趕出來了?”最後那話,竟是洋溢著一種很明顯的幸災樂禍。

“我把他趕出去還差不多!”寧氏氣勢洶洶的推開她哥進了門,又使喚她哥把東西都弄到她出嫁前那屋子去,還叮囑道,“記得打掃乾淨了,我晚上住這兒!”

這下,寧冬生急了:“啥意思?那天殺的朱二郎真的把你趕出來了?我可去他娘的!你等著,看我不把他打趴下!”

“你要是再不立馬乾活,我就把你打趴下!!”

寧氏成功的鬨醒了她娘家所有人,隨後劈裡啪啦一陣說道,將事情講了個大概,最後總結道:“反正我要在這兒住下,一直住到我生完孩子出月子!”

她娘家人麵麵相覷,一副既不敢怒更不敢言的慫樣兒,最終還是寧大河拍板道:“成,咋樣都成,你住吧,讓你娘中午多燒幾個好菜。”

安撫好了狂躁的寧氏後,寧大河又打發他媳婦去收拾屋子,完了才對兒子道:“老朱家要倒大黴了?啥意思啊?王家乾的?那王家還出了個舉人呢,咋這麼小鼻子小眼睛的上不得台麵啊?我還以為隻有鄉下人才會死盯著那門養豬手藝呢!”

“那可不,朱家養的豬味道多好呢!城裡人咋了?城裡人就不吃肉了?王家那麼有錢,還不得頓頓吃肉?換我我也惦記,味道那麼好。”

“嗬嗬……”寧大河冷笑兩聲,“去,跑一趟,找你二叔去,讓他中午來家吃飯,再打兩斤酒來。還愣著乾啥?去啊!!”

當天中午,寧大河、二河兩兄弟就湊在一起說了這個事兒。

儘管寧氏也說了,劉神仙讓她避著點兒,隻要不主動摻合進去就肯定出不了事兒。可寧大河還是怕,他跟老朱家是姻親,可架不住他閨女也是老朱家的人。分家咋了?分家了就不是一家人了?還真彆說,所謂的分家就是,好處你撈不著,出了事兒大家就是一根繩子上螞蚱,一個都跑不了,吃不了也讓你兜著走!

哥倆湊一起邊吃邊喝邊聊得熱乎起勁兒。

巧合的是,他倆說到最後,竟是跟朱母的想法不謀而合。

王家啊,那是出了個舉人老爺的大戶人家,當然擱在那些個真正的豪門大戶眼裡屁都不是,可起碼在他們這個縣裡,那是數得著的富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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