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你幫忙,我隻是提醒你。咱村現在吃大食堂,可食堂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點糧食絕對吃不到秋收。
食堂萬一垮了,我們每家每戶也分不到幾粒糧食。我想拉著你還有五妹咱三人悄悄的去咱爺爺說的那個地方種些土豆和紅薯。
以後也能貼補貼補家裡的孩子們,我最近一直睡不著覺,感覺又回到了四二年,感覺又要餓死人……”
他絲毫不提天氣的變化,也不說可能有災荒。
“二哥,你說的對。確實,去年年底我就開始擔心那點糧食被他們那樣禍禍,不知道能熬到及時。
得悄悄種點,不能再和四二年那樣餓肚子。”
“那行,你悄悄和五妹說,彆告訴家裡的孩子們。咱三人悄悄乾。”
“嗯,我就去找五妹說這事,這事必須早點乾,要不不趕趟了。”
“嗯,我早就育好了苗子,咱種的時候也不需要清理雜草,直接挖個坑種在雜草中就是。”
“對,不能清理雜草,不能打眼。那地方也不是百分百安全。”
兄弟倆商量好,唐澤真就急慌慌的拿著兩包點心離開了。
村口的有對年輕的夫妻正吵架,主要是女的在吵,男的在低頭小聲解釋。他把賬本的事說了,還有老父的變化以及態度說了。
“你個沒用的,分個家就你啥也沒有撈到,你說你還能乾點啥?”蔡紅英回望了一眼村口,不甘心的跺腳,她很想衝回去揪住那可惡的老頭子,把老頭子攢的私房錢全部弄到手。
“我能有什麼辦法,當初結婚的時候我花了多少錢,你沒有點數啊。
我爹不給我分東西,我能反抗,怎麼反抗,我確實沒有給家裡做什麼貢獻,怎麼好意思當著村裡的那些長輩鬨。
我一個老爺們兒也是要臉的好不好?”說到這裡,唐高飛第一次大聲的反駁妻子。
說到結婚時唐家與唐高飛本人花的錢,蔡紅英的尖銳高亢的利嗓,戛然而止。她唯一在這件事上不敢反駁丈夫反駁婆家的任何人,確實花了很多錢。
結婚也好幾年了,但她結婚時的場麵還有置辦的物件,都是當下最豪華的。
湧到嗓子眼的怒火,想發卻發不出來,堵的她難受,感覺到一股火燒火燎的焦灼感。
“沒錢你要什麼臉?”嘀咕了這麼一句,邁著不長的胖短腿惡狠狠的朝前走了。
一場大戰,還沒有真正打起來,就這麼結束了。
第一次唐高飛沒有被妻子揪著耳朵罵。
回到家裡怎麼作,怎麼鬨,君越都不知道。他也不關心。
唐家
君越戴好鬥笠,背著大背簍出門了,春雨淅瀝瀝的下,不大,像是細密密的雨簾。
背簍內裝了一把小鏟子,一個小板凳。
今年應該不會有幾場春雨,這是第二場,依然不大。
“爹,您要去做什麼,我也一起去。”一直坐在東廂房屋簷下的唐高明,見到君越全副武裝出門,立即喊道。
“你乾嘛去,我早上帶回來一些米麵,還有一刀肉,在堂屋,讓春梅悄悄做了。咱家幾人也吃一頓分家飯,給孩子們補補。裡麵我還放了一小包糖果,一小包桃酥,給孩子們吃,讓春梅彆藏著,孩子們一年也難得吃上兩回。”
“好,可,中午您能回來不?”
“能,你彆管我。到吃午飯的時候,自會回來。”
“噢。”
君越剛走出門,家裡的三個孫子孫女,早就沸騰起來。
爺爺不但買了肉回來還有糖果點心,孩子們全部“哦哦哦”的叫。
這幾天阿爺的身體不好,他們在家裡也不敢大聲說話。
最小的是唐文西,才三歲,可三歲的孩子也知道糖果,餅餅好吃。
“媽,吃餅餅,吃糖糖。”文西抱住媽媽的腿,昂著小腦袋搖晃著。
“吃,等你爸回來再吃。”陳春梅也聽見公爹交代的那句話,既然老爺子不讓她藏起來,要給孩子們吃,她也不做那惡人。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