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走在寬闊車少的大馬路上。
走的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孫家所住的單位宿舍。全家都住在孫父單位分的房子裡,孫家還有孫浩的弟弟妹妹。
孫浩是家中的老大。
臨進門前,君越在裡麵放了一塊兩斤的臘肉。
求人家辦事,他一向舍得本錢。
家屬區也有值班的門衛大叔,君越還沒有來得及登記,就被人認出來了。出來買醬油的一位少年,一眼就出來了,“越哥,是你不?”
少年有三年沒有見到了君越,有些不確定,問的聲音也不是很大。
“是,你是孫超?”君越順著聲音也認出來嗓音有些微變化的少年。
“對呀,是我,越哥,你是來找人的?”要出去買醬油的人,拎著醬油瓶,拉著君越,興奮的問道。
“嗯,是來找人的。你這是去打醬油?”
“嗯,陪我一起去,不遠的,走幾十米就到了。你去誰家,我送你去。”
“好呀,陪你一起去。”
兩人去到不遠處的小商店打醬油。回來的路上,君越才說要去的人家就是他家。小少年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他一直很崇拜眼前的哥哥,他跟著君越去過那時候的小林村,也跟著他去上山下河打獵摸魚過。
在他的心目中,哥哥的同學蔡君越無所不能,好像什麼都會。棒棒噠,他跟著吃了不少的肉。
孩子們對兒時記憶中的美食總是念念不忘。
他記憶中最好吃的美食,就是跟著越哥一起上山下河烤的兔子野雞魚肉。
再看到君越,幾年前的記憶再次湧上心頭。
孫父孫母下班回到家,正在做飯,讓小兒子出去打醬油,沒想到還給家裡帶回來一位客人。
“孫叔,楠姨,好久不見。”
孫父忙起身看向進門的年輕人,“小蔡,是你啊。小浩知道你來不?
“知道,我和耗子吃過晚飯才過來的。”
“你請客的吧,那臭小子,隻要一到每月下旬他就沒有票沒有錢吃晚飯。想他請你吃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對自家兒子,孫父是了解的。
他並不會因為兒子沒晚飯吃就支援他。
現在讀書不知道節省,以後上班了,走上了工作崗位怎麼辦,到時候還有人情往來。孫父有意鍛煉大兒子。除了臨時有事,他從不給兒子多給一分錢。
“孫叔,什麼都瞞不過您。”嗬嗬一笑,轉移話題。
“來京城,是有事吧?”孫父家沒少接待老家來的親人朋友,他早就習慣了。
“嗯,是有點事,可能還要麻煩楠姨。”
孫母擦擦手,從樓道走進來。他們住的地方是長條的樓道,樓道對外,樓道上全是各家各戶的煤爐子,帶鎖的碗櫃。做飯都是在外邊樓道上做,一層樓兩邊有樓梯上下,一共有九戶人家。
“小蔡,是什麼事,不緊急吧?”
“不緊急。耗子說等明天放假回來說,我想著還是自己來說更有誠意。”
君越簡單說了他去年結婚的事,還有妻子前幾天發現懷孕了。他想著到京城來一趟,看能不能找孫浩幫忙換點布票,他想著買點細棉布提前給孩子攢一些細棉布。
做幾身貼身穿的衣裳和幾塊尿布。有棉紗線更好,給孩子織兩身換洗的線衣。
之後又說了,自己本不想來家裡的,可給耗子帶的幾斤小米,還有一條魚,已經在招待所房間還落下一小塊臘肉。
他吃完晚飯又回去拿了臘肉,再坐車過來的。
耗子之前死活不要,他就想著自己送來。求幫忙的事,是另外一回事,帶來的禮物萬萬沒有帶回去的道理。
孫父孫母看著君越一樣樣拎出來的禮物,黃澄澄的小米,熏的油光鋥亮的臘肉,看著怎麼樣都有小兩斤,還有一條製成臘魚以後,還有幾斤重的臘魚,暗自吞口水。
真不想拒絕啊,可他們又怎麼好意思要人家晚輩的這些。
孫母推拒著,“小蔡,彆搞這些,你和自己孩子一樣。來就來,千萬彆送東西。
棉紗線,暫時沒有。細棉布你要是願意等,倒是有,兩天後,有一批瑕疵品到貨,到時你自己去挑。
不隻是有細棉布,還有毛毯,鞋子等。隻要有的,你喜歡的,量不大,都行。”
不是孫母大方,瑕疵品,他們後勤的人每次都有固定的份額能內部購買。她最近不缺什麼,也沒有什麼想要買的。
剛好君越來了,他求上自己兒子,她就想著把自己那一份的份額讓給他。
這事就是捅出去,對她也沒有多大影響。她又沒有拿出去販賣獲取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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