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寂靜的森林中, 唐星旦坐在一處地上,翻看著李粲然的儲物袋。
除了他的身份牌與積分牌外,裡麵還有著一些彆的東西。
“青元功?”
唐星旦瞧著掌中的一本功法, 念著封麵的名字, 有點疑惑。
這本不像是魔神宗會傳授的功法,難道不是正統宗派才學的麼,謝修這小子在搞什麼名堂。
他又低頭往儲物袋中找去。
一些零零散散的下品靈元石, 一個看上去品質還不錯的陣盤,幾枚夜明珠,幾本線裝理論書冊。
“咦,怎麼還有一塊積分牌?”
唐星旦翻出了彭笑雪的那塊, 上麵寫著四分。
他撇了撇嘴, 將它與謝修的那塊並在一起, 將上麵的分數一分不剩都劃走了,他自己的積分一下子漲到了兩百多。
把從儲物袋中翻出來的東西又塞了回去, 唐星旦的手指碰到了一個溫涼的薄片, 他好奇拿出來瞧上一眼。
黑色略透明的六角形狀, 上麵畫著錯雜的脈路。
“這是……妖晶?”
還是一片品階不低的妖晶。
謝修從哪弄來的?
唐星旦皺眉思索之際, 忽地一陣破風聲傳來。
“老大, 一脈的人又追來了。”手下氣喘著說道, 被追得衣服沾了一身的泥。
他當即將妖晶收了回去,表情不耐煩道:“他們還有完沒完了。”
“那我們要……”
“不行, 姚天濯辟穀期四層的實力, 很難對付, 他身邊還有三個築基期七八層的跟著,每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老大,你的意思是繼續躲著嗎?”
唐星旦陰狠的道:“對,繼續躲著……但我們很快就能反擊了。”
這次太羅森的實戰徹底將他骨子裡的狠戾與嗜血給激發了出來,隻要能贏無論什麼手段都是可行的,如果一脈的人還盯著他不放,那他不妨讓他們這群天之驕子嘗一嘗從雲端摔下去的滋味。
手裡的積分嫌多就都讓給他吧,也該是時候從一脈滾下去了。
……
此時,一處視野稍稍開闊的地帶。
彭笑雪坐在水邊,頭發濕漉漉的,剛剛用清水擦洗過。原本心情稍有好轉,但她聽見了自己身份牌崩裂的聲音。
即使做過了心理準備,麵對自己被淘汰的現實,心情一瞬間沉入低穀。
這場分脈統考對她而言提前結束了。
不可能再去一脈了,甚至連六脈都待不了了。
她從身上掏出了寶劍,失去了一次保人機會的身份牌此刻黯淡無光,正麵是一把倒插向下的魔劍,已經崩裂成了兩半。
手指撫摸著斷麵的痕跡,然後用儘生平力氣,將這枚身份牌攥緊在了手心。
她在這處鬼地方等了一天一夜,頭發衣服都等臟了,也沒見周容回來找她。
不管周容出於什麼原因,都難以抵消她此時心頭迸起的怨念。
他不是逃出去了嗎,根本沒有被唐星旦抓到,為什麼還不過來找她?
不是說過要拚死保護她的嗎?
難道那隻是為了報答她家族的救命之恩,在她爹爹麵前裝出來的樣子?
她多可笑,放著鴻蒙宗沒去,竟然頂替了一個侍女的名額,陪著他來魔神宗曆練。
憤怒,委屈,絕望,怨恨……這四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席卷心頭,最後化成了滿腔恨意。
對李粲然的恨意。
“謝修!”
都怪他!利用她的天真與信任,把她騙得像個傻子一樣。
彭笑雪麵色蒼白,眼中卻盛滿了怒火,裂開的身份牌一角紮破了她手心的皮膚,血跡滲出。她手指沾了點血跡,滴在了水麵。
稠麗的鮮血與清澈的水流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她的嘴角慢慢的扯出了一個難過的笑。
還是爹爹說得對,鴻蒙宗更適合她,既然她都慘遭淘汰了,那這魔神宗便不呆了罷。
不過,她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麵對著平靜的水麵,彭笑雪喃喃自語。
“謝修,謝謝你給我上了一課,此恩難報,我銘記於心。”
*
【叮,目標人物彭笑雪的仇恨值為:百分之百,第二條副線再次解鎖】
??
李粲然正放輕步子在漆黑的山洞中穿行,原本就頭頂冒汗,耳邊冷不防傳來係統的提示,他嚇得一個腳底打滑差點摔下去。
“怎麼了?”身後的周容出聲問道。
“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頭暈?”
“幽閉恐懼症,你應該沒聽說過。”
“那是什麼?”
“害怕狹小黑暗的環境。”李粲然低聲道,“不過不太要緊。”
周容挑眉,“你還怕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