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哲茂最終不敵俞子真, 被踢下了比試台。
台下一片嘩然,一脈的幾人臉色都不好看,二脈的弟子倍感臉上有光, 歡呼嘲諷起來。
俞子真走到比試台邊緣正準備跳下去時, 倏的瞧見了周容的身影,他握著折扇的手微微用上了點力。
兩人對視了一眼,俞子真扯起嘴角, 沒再理會他,直接從台上跳了下來。
周容這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俞子真體內的元氣不對勁……現在還遠未到結魔胎的時候, 他難道已經開始煉陰氣了嗎?
曹寧也察覺了出來, 負在身後的雙手悄悄給一名一脈的雜役弟子打了個手勢。
那名雜役弟子見狀就溜出了屠神峰的修煉場。
二脈第二個派出場的是一名偏胖的男子, 築基期八層修為。
“他就交給我吧。”蕭蕊說道,她施展身法飄上了比試台, 目光一下子變得淩厲起來。
這一局必須要拉回來挽回聲勢。
俞子真站在二脈弟子中央, 神色淡淡的觀看著這場比試。
他自從加入二脈之後, 每天都刻苦修煉直至半夜, 為的就是能在所有弟子中脫穎而出, 成為人上人。
現在看來, 一脈弟子又如何?
還不是照樣被他踢下了台。
如果謝修在就好了,或許還能試一試他現在的身手, 不知道他的實力怎麼樣了。兩個月不見, 倒真有點想他。
*
另外一邊, 經過半日的奔波,雲舟終於抵達了倉州城外。
董桉在上頭都差點被凍傻,氣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他翻身從雲舟上走了下來,眺望了下周圍的景色,沒再吵著要和李粲然不死不休。
兩三朵雲懸在頭頂,天上飄著小雨,天色很淡,仿佛一碗倒扣的清酒。
李粲然脫下身上的黑毛大氅,遞給了董桉,被後者懟了句,“你自己留著吧。”
這麼好?
他從善如流的將大氅裝進了自己的儲物袋。
尤陽煦這時說道:“先去秦家安頓下。”
董桉問道:“秦家?”
“到了你就知道了。”
雷鳴鳥是罕見的三階飛行妖獸,這兒又聚集了七八隻,很快就引起了彆人的注意。
倉州城外沒有專門的雲舟棲息處,尤陽煦掏出馭獸牌,讓領頭的那隻雷鳴鳥帶著其它的鳥先飛走了。
一行人跟著進出城的人流,往城門口的方向走去。
倉州兩字寫得遒勁有力,被做成牌匾高高掛在了城門上。
尤陽煦說道:“像這樣的城池,幾乎每一個都有個代城主在管理,但實際還是歸屬於各個宗門的。”
李粲然心神一動,問道:“你是說,倉州城是歸太嶽宗管的?”
“對,可以這麼認為。”尤陽煦說道,“城主是從太嶽宗出來的,金丹期六七層的修為。”
董桉詫異道:“才金丹期嗎?”
照理說,至少得修煉到元嬰期才能算是一方強者。
也無怪乎他這麼驚訝,在魔神宗見多了辟穀期的長老,現在猛地聽到掌管一座城池的霸主才不過金丹期六七層修為,懸殊未免太大,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進了城門。
李粲然走在人群中間,隨意地往街道兩側看去。
今天已經開市了,前來擺攤的商販擁擠在道路兩側,行人絡繹不絕,不遠處就是酒家,食肆,以及各種商鋪的建築樓。
偶爾從街角冒出一竄開敗了桃樹枝,孤零零的裹著殘儘的春色。
尤陽煦口中的秦家想必就是魔神宗分布在倉州城內的眼線,負責盯著這兒的一舉一動。
“看起來很正常啊。”同行的一位金丹期師兄懶洋洋的觀察了會兒周圍,說道。
“不要放鬆警惕。”他身側穿著一襲淡黃色勁裝的女子壓低聲音道,“太嶽宗在這兒肯定有眼線埋伏,小心被認出身份。”
為了低調行事,他們一行人都穿了常服。
當然,董桉不同。
他穿得就像個大戶人家的少爺,怎麼看怎麼有錢的樣子。
李粲然身上這件還是晉入一脈之後宗門統一發的,對襟寬袖長袍,白色雲樣滾邊,腰間還垂掛了一枚玉佩。
玉的分量很輕,成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他懷疑這玉是魔神宗批發的。
【那你為啥還要掛身上呢】小統有點糾結的問道。
【你個係統懂什麼,這是一套衣服知道嗎,而且掛了玉佩就顯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