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靈有一點沒有說錯,如果北域真的落入了這群人的手裡,恐怕將麵臨一場腥風血雨。
……
李粲然存了檔走出了後山祠堂,在樹林間見到了一個好久不見的熟人。
是尤陽煦,正坐在石頭上演奏著古琴,琴聲悠悠,聲嗓渾厚,雖說是漏了好幾句,但琴聲與歌聲相和,仍是動聽極了。
李粲然沒想到尤陽煦會熟知音律,聞聲停步,隨即就聽入了神,在他跟前坐下。
與那天在孔家大殿中感受到的中規中矩的演奏截然不同,現在聽到的樂聲要自由多了。
一曲演奏完畢,尤陽煦手指離開了琴弦。他早就瞧見了來人,撇撇嘴說道:“白唱了,我更想自己前麵坐著的是個姑娘。”
李粲然笑了笑。
“你怎麼會經過這兒?”尤陽煦問道。
“剛才去了後山祠堂一趟,恰好路過。”
“你去祠堂做什麼?”
“參觀。”還有點蠟燭。
“??嗯?”
尤陽煦打量了他一會兒,略有驚訝道:“金丹期了?速度夠快的啊。”
“修煉得勤快。”李粲然說,“你不也晉入元嬰期了嗎?”
“臭小子,彆沒大沒小的,喊我師兄懂不懂。”
兩人閒聊了會兒,尤陽煦說道:“聽說了分宗的事嗎,已經商議完畢定了下來,地點就在朔城,由屠神峰的黃長老領隊,先帶過去一批長老和自願前往的弟子。”
李粲然問道:“你呢,也在裡麵嗎?”
“嗯。”尤陽煦說道,“是我自己要跟過去的,在魔神宗呆厭了。”
“其他人呢?”
“其他弟子要等山海大典過後再另行安排,到時候分宗的前期籌備也應該弄完了。”尤陽煦說道。
從目前來看,這是最好的結果了。李粲然想,如果要另立宗門,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剛才經尤陽煦提起,他才想起山海大典的事。
這項千年來的盛事,不可違背的傳統。
尤陽煦問道:“怎麼,你要去中州參加嗎?”
“為何不去?這麼熱鬨。”還能見到呆在中州的雲樂。
他聽見眼前的人說道:“山海大典可不光是熱鬨,關鍵是可以近距離去看一看中州的風土人情,見識見識被各個宗門世家削弱後還頑強存在著的皇權,感受一下來自平民的頂禮膜拜,還有心底深處對至尊之位的蠢蠢欲動……它適合有野心的人去。”
“誰沒有野心呢?”李粲然道。他頓了下,抬起眸子問道:“你覺得我沒有?”
尤陽煦說道:“你有,你養隻鵝當妖獸。”
李粲然:“……”
那是靈鵝!
靈鵝懂不懂!!你當是普通的鵝呢??!
“為什麼要看不起我的鵝?”他憤怒道。
尤陽煦道:“我聽說周容養的是龍。”
“……”
他接著說道:“你二人同在大長老的門下修煉,彆人肯定要將你們比個高下,這是人之常情,就連大長老自己,可能心中也會有比較。”
“我不介意周容比我強。”李粲然說道。
“真的?”
“……你管我呢。”
尤陽煦指點道:“我可是跟你小子說真的,認真點,彆落下太多,會被人瞧不起的。”
李粲然:“會嗎?”
“或許一開始不會,時間長了勢必如此,不管是誰都會這樣。”尤陽煦說道,“對於修真之人來說尤其如此。記住,不要讓自己成為一個弱者。”
李粲然說道:“你認為修為低就是弱者,修為高就是強者?”
“不然呢?”
“是不是強者看的是一個人的意誌。”他說道,“隻要我意誌堅定,能一直堅持下去,在絕境中也不放棄,我就是強者。”
“當在這個過程中你被人擊敗了呢?”尤陽煦問道。
“是個人就會有弱點,因此就會被人擊敗。”李粲然說道,“我不怕被人擊敗,隻要不死,就能有重來的那一天。”
“如果死了呢?”
李粲然說道:“我不會死的。”他還有存檔,怎麼可能死得了。
你對力量一無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