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1 / 2)

李粲然拒絕了。

他不需要周容的任何東西,一樣也不要。

定情信物這種說法他也不相信,一個人的感情太難做到十年如一日了,送不送有什麼分彆。

而且如果現在送了到時候又後悔了,隻會令他感覺麻煩。

周容又一次送了個寂寞,他的手指攥緊了那片龍鱗甲,血色褪去,指尖青白,他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人就是要與自己作對。

難道是開始嫌棄他了嗎?

李粲然撇開臉,低聲問他:“害怕我死嗎?”

周容壓下心中的委屈,說道:“我隻是想保護你。”

“我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

周容:“你怎麼保證?”

李粲然張了張嘴,找不到話來堵他,略帶煩躁的道:“你隻要知道我不會死就行了,其餘的以後再說。”

周容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氣到了,剛想發作,就感受到幾股危險的氣息正從遠方向這兒迅速靠近。

……魚兒咬鉤了。

讓他們兩個人去對付這一大群人太耗費元氣,也很容易引起皇城中眼線的注意。

李粲然和周容交換了下眼神,傳音道:“先甩開一隊人,再把幾個人引過去。”

來捉他的都是雙燕坊金丹期修為的侍衛,身手不會太差。

話說現在的金丹期都這麼不值錢了麼。

但宗門畢業和皇城批量訓練出的修士,實力上還是天差地彆的。

“彆掉以輕心。”周容提醒道。

“我知道。”李粲然點頭。

*

來人皆身著黑衣,手臂上繡著一個棕色的“燕”字,十分容易辨認。有幾人身輕如燕,躍上房頂,分兩路向他們包抄而來。

周容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一人的身後,手上青鋼劍出鞘,將其劈翻。

他的舉動瞬間引起了其他人的主意,黑衣人紛紛向他包圍過去。

寧安坊畢竟是皇城的地盤,周容不想給李粲然惹麻煩,擊退幾個人後,就按照戰術,禦劍奔向另一個方向,引開了追來的一隊人馬。

剩下的人不多,李粲然掃了一眼圍著自己的人,不再猶豫。

他沒有正麵迎敵,這太拖延時間,而且會引起彆的注意。

和周容一樣,李粲然在寧安坊轉了幾圈後,成功甩掉了另外一隊人。

還在追他們的隻剩下幾個侍衛。

*

狹小的巷道內,言靈紙在咒術的操縱下,瘋狂竄動。原本小小的一朵紙花一下子膨脹開來,伸出十多條紙做的莖條,往外迅速伸展。

牆麵所到之處,都是紙骨術的地盤,就算被劍砍斷了一截,後麵的莖條也會爭先恐後的撲了上去。

周容站在外側,巡視著周圍。

李粲然看向被言靈紙莖條死死困住的三人,說道:“現在,我問一句,你們回答一句。”

三人戰戰兢兢的看著他,他們的脖子被捆綁住,壓根動彈不得,難以扭頭去看同伴的神色。

“一個一個說。”李粲然指著其中一人,“你……”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就放過我們吧,求你了……”那人還沒聽清問什麼,直接驚恐的喊道,“抓你也不是我們的主意,我們隻是依照命令行事啊!”

周容用餘光瞥了瞥他們,拉過李粲然,說道:“我來問。”

他很快又補充了句,“把頭轉過去。”

李粲然皺了皺眉,沒有理會。

周容把他當三歲小孩哄嗎,自己什麼場麵沒見過。

他知道周容想嚴訊逼供,乾脆冷著眼站著不動。

周容的手掌在空中停頓了半秒,然後手中的劍柄猛地捅向那人的腹部。

那人瞳孔放大,口中鮮血淋漓。

再下一秒,他就被麵前的一對漆黑邪異的眼睛給攝住了。

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魔修的氣息,攀附向他的皮肉和骨髓,不斷灼燒著他的經脈。

這是一種從未遭受過的劇烈疼痛,經脈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扯開來,再一根根的燒斷。

他痛得全身發抖,就像風中的樹葉,可卻叫不出來,嗓子沙啞,像是被堵住了,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他的同伴不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麼,但被嚇得夠嗆,表情惶恐,不斷吞咽著唾沫。

其中一人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喊道:“我說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一定如實告知。”

周容眼神看向他,淡淡道:“早這樣不就好了麼。”

這話是說給李粲然聽的。

後者全程都沒有說話。

他冷聲問完了想知道的,解開言靈術,一言不發的獨自離開了。

白玉般的紙骨花收縮了下,枝條退了回去,言靈術坍塌,慢慢放開了禁錮中的三人。

其中的兩人還好,另一位被周容折磨過的沒站立住,直接跪倒在地,冷汗直流。

“滾。”周容道。

兩個身體完好尚能行動的人立刻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架起癱在地上的一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很快就隻剩下了周容一人,他揭開自己臉上的麵具,逆著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

“沒有跟來?”李粲然問道。

小統:“沒有誒。”

他正要往前邁的腳步頓了頓,似乎是猶豫了。

但想了想,還是堵著氣繼續往前走。

“大人,要買妖獸的幼崽嗎?”有人攔住了他。

李粲然:“不要,……”滾字剛吐了半個出來,又收了回去。

他隨意瞧了眼麵前的小孩,繞開他繼續往前走。

“宿主,你要去哪兒?”小統問道。

李粲然不知道。

人體爐鼎的事問出來了,的確是鄔青衛所為,但人根本不在雙燕坊,而是被藏在了天獄。

據傳,天獄和皇宮之間有一條秘密通道,也許為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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